(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84 次) 时间:2001-02-06 14:52:28 来源:江南雨客 (江南雨客.) 原创-IT
12月13,又到12月13。夏淑琴站在“哭墙”前面,“哭墙”上有她父亲的名字、母亲的名字、姐姐的名字。“哭墙”上有着成千上万人的名字,“哭墙”冰冷地立在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夏淑琴一家9口,有7人死在这一天——1937年的12月13日。冬日的冷风打在惨白的墙壁上,打在无声无息的鹅卵石上,打在横躺在地上的枯树枝干上。她一个一个地摸着亲人们的名字,摸着密密麻麻素不相识的人的名字。隔着泪水,墙上的字迹一片模糊。夏淑琴已经老了,她71岁了。她呆呆地站着,脸上淌着泪。
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12月13日,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每年的这一天,南京城的上空警报长鸣,撕肝裂胆。那凄厉、哀伤的声音就是这伤口里的血。
“12月13日,约有30名日本兵闯到屋前,姓哈的房主人刚刚开门就立即被左轮手枪打死。一位姓夏的先生在哈死后恳求他们不要杀害其他居民,但他也遭到同样命运。哈太太质问日本士兵为什么杀害她的丈夫,也同样被枪杀。先前抱着1岁的婴儿逃到客厅一张桌子下的夏太太,被日本兵从桌子下拖出来,她的孩子被刺刀刺死,她的衣服被剥光,几个士兵强奸了她,然后还在她的阴道里塞进一只瓶子。后来几个士兵走进隔壁房间,那里有夏太太76岁的父亲和74岁的母亲及16岁和14岁的两个女儿。他们要强奸那两个女孩,祖母试图保护,立刻就被左轮手枪打死。祖父去扶祖母,也遭杀害。他们撕下了两个女孩身上的衣服,开始轮奸。之后,他们用匕首刺死大女孩,并且用一根木棍(祖父的手杖)插进了她的阴道。小女孩也被刺死,只是她没有像她母亲和姐姐那样遭受到用东西插入阴道那么残暴的恶行。后来,士兵们又用刺刀刺伤了躲在房间里的夏太太的另一个七八岁的女儿。最后还杀死了房子里哈先生的4岁和2岁的两个孩子。4岁孩子被刺刀刺死,2岁孩子的脑壳被军刀劈开。”(约翰·拉贝)
夏淑琴就是那个幸存的被刺伤的女孩。夏淑琴一直不明白侥幸生存是幸抑或不幸。她总是恶梦缠身,她总是悲伤哭泣,她的眼睛与她的刀伤一样时时疼痛,看不分明,哪怕阳光普照,她的心里却布满阴翳。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呢?她甚至不能和别的老人一样,向子女说说怎么也摆脱不了的过去,因为在她看来,那些太过羞辱,最好让它烂掉。然而,记忆却始终活着,始终不肯放过这个“幸运”地活下来的人。
一段抹不去的历史
当厄运降临家住中华门内新路口5号的夏淑琴一家时,令人发指的兽行正在南京这座以古老文明著称的城市的各个角落肆虐。1937年12月13日,日军攻陷南京,在以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太阳旗下的撒旦开始了一场人类历史上历时最长、杀人最多、杀人手段最残忍的大屠杀,整座城市尸体纵横、血肉狼藉。
“日军进城后,到处屠杀士兵和平民,满街是尸体。街上还有很多受伤的士兵排着长队,被日本兵押往屠杀的地方。我离开南京的那天,在长江边等船,还看到日本兵把二三百个被俘的军民,约五十人一批一批地逼令他们相互残杀,而日军却站在一旁抽烟狂笑,真是惨无人道之极。”美国《纽约时报》记者法丁在1984年4月随美国老新闻界“重访中国团”来到南京时,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恐怖的一幕幕。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当年作出了一个最低限度的估计:“在日军占领后最初6个星期内,南京及其附近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总数达20万人以上”,加上死后尸体被灭迹的牺牲者,南京大屠杀遇难者超过了30万人。
30万冤魂的身体,排起来有600里长!
为了方便处理尸体,日军把江边当作最好的屠宰场,长江就成了遇难者的墓地,江面上布满了尸体,长江几乎看不见了。现侨居纽约的幸存者,当年在光华门御敌的守军营长钮先铭在《南京大屠杀目击记》一文中写道:“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沙滩上堆满了的尸体。江水潮汐流冲尸体,使得半干半湿地泡在水中。由于天气渐暖而渐渐腐烂,露在破军衣外面的手脚和面部变成了半骷髅型。眼前所呈现的情景,即使用‘心惊肉跳、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尽然能描述我当时的心情!”
在日军占领南京后,强奸暴行数量之多,情况之惨也是世所仅见。史料证实,在南京城,至少发生了二万起的强奸事件,全城中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六七岁的幼女无数人遭受了奸污,并且在这类强奸中还有许多变态的和淫虐狂行为。一个名叫田所耕三的士兵在1971年1月28日《朝日艺能》周刊上记述了日本兵当年进入南京时的所作所为:“一个女人供15至20人玩弄”,“士兵排起队来,解开兜裆布,等着轮到自己”,而奸后必杀几乎成了日本兽军的规律。
一个不堪一击的谎言
当兽行不是个别而是整体,当兽行竟被全体国民作为辉煌的战绩加以宣扬时,这个民族的所作所为就已被牢牢钉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了。加害国必须反思,而且可以反思。因为这段历史已隔开了63年,因为隔了63年的历史毕竟还不算遥远。
然而,在这63年里,日本人究竟做了些什么呢?
就在最近,夏淑琴,这位被痛苦的记忆折磨了一生的老人在生命的暮年竟再被污辱。不久前,两名“日本自由史观会”成员东中野修道和松村俊夫通过展转社,在日本发行了《南京大屠杀的彻底检证》和《南京大屠杀的大疑问》两本书,诬陷夏淑琴为“历史的假证人”,“所谓夏淑琴的经历,也只不过是将东京审判及南京军事法庭上的一些事情归纳后,人为编造出来的。”“似乎变成了幸存者中女英雄的夏淑琴到处证言,并不断捏造新的事实。”……血与泪的控诉竟被污蔑为编造所谓“英雄”形象,这是怎样冷酷而无耻的逻辑!
历史不会为谎言检查,泯灭人性的叫嚣无法盖过发自人性的真实话语。就在当年,美国牧师马吉用电影胶片拍摄了发生在夏家小院里的悲惨一幕,德国人约翰·拉贝在日记中详尽地记录了夏家这一“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夏淑琴的舅妈有证言,被害哈家的侄儿有证言。时隔63年,这一悲剧的幸存者夏淑琴更是清楚地记得当时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切,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上。
“日本兵的枪有多长,戴的什么帽子,杀人时怎样哈哈大笑,我都还记得。我们受了那样大的痛苦,他们居然说南京大屠杀是假的、我这个证人是假的!”1937年12月13日,这个日子将一个普普通通的南京七岁女孩的生活截然劈成了两半,此后,她的生活再没有快乐。被刺了三刀昏死过去的夏淑琴醒来后爬到隔壁母亲的房间,那里躺着她母亲的尸体,还有她惊吓过度年仅3岁的妹妹,两个小姑娘面对横陈着的13具尸体(夏家7人,哈家4人,院中两名无名避难者),靠着锅里剩下的一点锅巴维持了14天!稍有人性者谁忍心去想象这14天她们过着怎样惊恐非人的生活。
夏淑琴艰难地活到了今天,让她难过的是,她没有能力养活妹妹,可怜的因过度惊吓、大脑受损的小妹妹,这个世界上她惟一的亲人,后来只得送到孤儿院。之后,经过多次辗转,妹妹流落到了合肥。如今妹妹已儿孙满堂,但她从未向人提起63年前的那段往事。
夏淑琴被穷困不堪的舅舅留下。1938年,拉贝回德国,曾想带这个可怜的孤儿同走,可是夏淑琴的舅舅舍不得,夏淑琴留在南京。如今,这个南京大屠杀最典型的证人竟被称为“假证人”,诽谤者居心何在?其实只要联系《彻底检证》及《大疑问》的作者东中野修道、松村俊夫的一贯言行,就可洞察他们的居心。就是他们曾经多次叫嚷“要重新审视以南京事件为象征的历史认识论”,“南京大屠杀是20世纪最大的谎言”。而他们正是从诬陷夏淑琴等最有力的历史证人入手,企图达到否定南京大屠杀的目的。
东中野修道之流真的丧失了正常人的功能,以至于对证据凿凿的历史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吗?说到底,正是因为太知道自己的先人曾经干过怎样的勾当,他们才更急于为不光彩的过去扯起一块块遮羞布。谎言的流播甚至使最该公正的司法部门丧失了公正。有人作了一个统计,战后在日本,状告侵略战争问题的案子共有43起,至今没有一起获得胜诉。被砍了三十七刀侥幸生还的李秀英状告诬陷她证言不实的日本人,结果一审败诉;证实侵华日军南京暴行的日本老兵东史郎因所谓“侵犯名誉权”被推上被告席并且连遭败诉;12月6日,对一起菲律宾慰安妇状告日军案的判决更是匪夷所思:受害者为了这场诉讼花了9年时间,等待的结果竟是15秒的宣判败诉。浙江义乌崇山村要求日本进行国家赔偿的731部队细菌战诉讼,在东京已开庭17次,至今毫无结果。而另一方面,日本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修改教科书,引导青少年重温“东亚霸主”的美梦;供奉侵略者亡灵的靖国神社如今依然烟雾弥漫,顶礼膜拜者络绎不绝;石原慎太朗更是公开明言:去问问那些政治家们,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有过南京大屠杀这回事。
否认大屠杀的存在,却记住12·13。每年这一天,总有一些日本人开着车排成队在大街小巷转悠,用刺耳的高音喇叭宣扬侵略者的无辜。然而,侵略者的孝子贤孙想不到,他们施尽各种伎俩忙不迭地为先人洗刷满手的血迹,结果却一次次加深着受害国的记忆。就在5年前,有媒体曾在受害最深的南京城街头进行随机采访,相当一部分青年人已不了解自己的前辈经历的惨剧。然而现在,每年的12月13日,南京城警报长鸣,从老人到孩子纷纷在散布于全市的遇难者纪念碑前静静地伫立。
一纸为历史作证的诉状
可是,一些日本人说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夏淑琴是个人为造出来的虚假证人。夏淑琴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活着做什么?”她喃喃自语。前些天,在北京,这位平凡善良的老人向世人宣布:她已向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状告陷害她的日本右翼分子东中野修道、松村俊夫及展转社对她名誉权的侵犯。她要求三被告立即停止侵害行为,在中日主要媒体上道歉,赔偿名誉权损害赔偿金人民币80万元,承担全部诉讼费用。11月28日,记者从南京赶到北京,参加夏淑琴老人在保利大夏举行的新闻发布会,在发布会现场,诉说着自己命运的夏淑琴泣不成声,在讲到日本人如何摧残她两个姐姐时,老人不由得放声大哭。当时在场的有包括日本媒体在内的19家外国媒体的20多名记者,还有数十名国内记者。黑压压的会议厅里一片沉默,坐在主席台上的中华全国律师协会和中国人权发展基金会的十几位代表面容也是一片哀戚。正在摄像的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南京电视台的记者当场掉下眼泪,许多蹲在前面摄影摄像的记者在老人的哭声中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现场的悲痛让每个人喘不过气来。发布会结束,许多记者红着眼眶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夏淑琴老人后面,送她离去,却很少有人问话,谁也不愿再次触及老人心中的那个伤疤。
对于夏淑琴老人,这是一场不得不打的官司,这是一场针对日本右翼分子而在我国境内进行的首例法律诉讼。正如同陷害者的目的不在这位老人,夏淑琴对抗的也不是个别日本人,而是他们背后的一股强大的势力。老人的辩护律师谈臻告诉她:在中国打这场官司有法律依据。另一位辩护律师顾卫忠则说:中国和日本司法部门目前尚无司法协作,但起诉书可以通过外交途径送达。他还说,如果被告不应诉,中国司法部门完全可以缺席判决。至于判决后的执行问题,均可以通过努力实现。而对已71岁的夏淑琴来说,判决结果似乎已不那么重要,然而,她必须耗去晚年的精力去做这件事:不仅为了告慰亲人,更为了告慰“哭墙”上密密麻麻名字的亡灵。夏淑琴付不起跨国诉讼的巨额费用,也不信任日本司法部门的公正,她相信本国的法律能够维护自己的尊严。
南京城的上空,警报再次拉响。夏淑琴老人听不得这声音,这声音勾起她对日本人炮弹的爆炸声、嘭嘭的砸门声、凶残的狂笑声的惨痛记忆,这一切都像一把一把的尖刀扎在她的心上,她满脸是泪。她的眼睛许多年前就哭坏了,但她哭坏的双眼却无比清晰地看出这些日本右翼分子的居心。老人反复说:“我活着做什么?我活着一天就要把这一切说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不让我说?”
以一生的悲愤作证----状告日本右翼分子 - 桃谷老仙 - 2001-02-07 12:33:44
杀光日本狗
Re:以一生的悲愤作证----状告日本右翼分子 - coolsex - 2001-02-07 12:40:55
活捉KITTY猫
Re:以一生的悲愤作证----状告日本右翼分子 - 杨子 - 2001-02-07 12:42:20
幼稚片面的民族情结!
Re:以一生的悲愤作证----状告日本右翼分子 - 桃谷老仙 - 2001-02-07 13:08:27
如果你去过日本,了解日本普通老百姓对中国的仇视,也许就不会说幼稚的民族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