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720 次) 时间：2001-02-01 02:47:46 来源：贾双林 (jsl) 原创-IT
年前年后，“杀人”不止
贾双林/文
上篇
大概是从2000年下半年开始吧，北京的记者圈，尤其是跑IT的圈里，一个叫做“杀人”游戏的玩艺儿特时兴。这东西到底是IT记者传给IT公司职员的，还是反之，就无从考据了，反正没事了，两拨人聚一块儿，就爱玩这个，凡是玩过的，直呼上瘾，从此再也搁不下。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而且属于玩物丧志那类，自打迷上这东西，就没再写过一篇象样的稿子。当然这是玩笑，实际上是另有原因。以下，我要拉里拉杂说的，就是这个圈子里年前年后的一些事情，自“杀人”游戏始，到“杀人”游戏终。不为什么，觉得好玩罢了。
说到“杀人”游戏，《财经时报》的林木显然是不玩物丧志的。2000年12月15日，她和其他几位记者受搜狐公司之邀到北京郊区某度假场所玩，但她得知搜狐裁员的消息后，放着“杀人”游戏不玩，立即回到了城里，唰唰唰几下，一篇有关搜狐裁员和COO离职的消息就完成了，第二天上午登在了网上。与此同时，我和林木的同事庞瑞锋正在一辆从郊区开往城里的大巴上打着盹，车的后边座上，几位记者和恒基伟业公司的人也在兴致勃勃地玩着“杀人”游戏。回到家，我一上网，就看到了林木的文章。接着，又看到了《电脑报》的信海光的文章，他不光报道了这事，还用他那生动的笔触为我们留下了当时玩“杀人”游戏时的诸多细节。比如，张朝阳不善于掩饰自己，所以总是很倒霉，不是当“坏人”时被纠出来，就是当“好人”时被冤死，而陈一舟就要沉稳得多，一直能“隐藏”到最后。从这天起，搜狐裁员就成了一个热点，尽管隔了两天搜狐开新闻发布会有了官方说法，那也挡不住记者探询、网友评论以及传言四起的热情。而我，像个呆瓜似的成天在网上趴着，却连个打电话的念头都没有。
转眼到了12月19日，又爆出了个大新闻，与上次不同，这一新闻却是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当天下午一点半，我来到北京饭店参加中华网的新闻发布会，中华网给记者的资料中有一篇叶克勇展望中国互联网的文章，但我尽顾着跟《北京晚报》的王学峰聊天了，没细看。到两点多，会还不开始，我有些急了，因报社还等着我去拼版，就先走了。等晚上回家上网一看，好家伙，一个醒目的标题跃入眼帘：中华网要收购三大门户，作者是《北京晨报》的刘书，她根据叶克勇的那篇文章和一些相关资料，嗅出了中华网要收购三大门户的味道。接下来，网上网下又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热闹，“收购”又成了所有人挂在嘴边的热门词汇。我赶紧又找出那篇稿子来看，不过，看了半天也看没看出个所以然。莫非，真是我愚钝？
仅隔一天，又一个大好机会被我错过。12月21日，网易的COO陈素贞与部分记者见面，公布网易在NetValue和iamasia的网站评测中领先的消息，林木去了，刘书去了，《北京青年报》的赵旭去了，我也去了，有关网易对中华网“放言收购”怎么看，自然是记者们提问的热点，连我这么懒的人也问了。可后来，人家都写了相关文章了，我呢，除了把网易的提供的稿子发了，别的什么都没写。不过，当时好像最后一个问题是我问陈素贞的。我说：“假如您碰到中华网的李永长，他半开玩笑地对您说：‘瞧见没有？报上说我们要收购你们了。’您怎么回答？”陈素贞笑着用一句英语做答：“Nothing is impossible”只可惜，我今天才把这句话写出来。真是懒到家了！
圣诞节和元旦如期而至了。我和许多记者同僚一样，一次又一次地参加不同公司的新年联谊活动，就像换戏园子赶场子，当然还是少不了百玩不厌的“杀人”游戏。所不同的是，人家许多人在玩的同时还能出活儿，而我，像个光吃草不下奶的老牛，尴尬地在那里戳着。朋友们见了我，寒暄之后必问我：“最近怎么见不到你的文章了？”我只能干笑两声搪塞过去。转眼到了2001年，这就新世纪了，而我的懒惰与麻木状态，似乎毫无改观。
1月6日那天，天降大雪，那可是一场好雪啊，又一个轰动业界的好文章乘着今冬北京城这第一场雪悄然而至了–《丁磊雪夜谈“易”》。再次感谢信海光，他在不容许现场录音的情况下，用他惊人的记忆力和生花妙笔，将那个晚上把酒笑谈尽显风流的丁磊描写得活灵活现。而那个晚上，我在干什么呢？实在不好意思，正好搓了一宿的麻将。当第二天一大早我在睡觉之前上网瞎逛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一下子睡意全无。我知道，我那勤奋的信老弟，又是一个通宵没睡赶出了这篇漂亮的文章，与他相比，我羞愧难当。
1月8日到报社上班，我提醒自己不能再偷懒了，决定找点选题突破一下。正好，此时传来Lycos有意收购网易的传闻，我突然想起自己有Lycos Asia北京公司经理张立的名片，于是就拿起了电话。在电话那边，张立言辞非常之谨慎：“这一消息绝对是讹传，我们的回答就是一句话：绝无此事。”我转而开始迂回：“那Lycos在中国的发展战略总可以透露一二吧，是收购开路呢，还是自己建设。”张立倒是很客气：“我很愿意向您详谈这个问题，但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咱们约个时间，比如礼拜五，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找我。”放下电话，我在日历上礼拜五那天的空白处重重地勾了一笔，可后来，当那天真的到来时，唉……现在想来，当时就把张立的这句表态发出去，也是新闻，可贪大求全的心态还是灭了自己的冲动。
1月10日下午，TOM.COM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要进入三大门户，我早早到了会场，又希望这次能赶上好素材写他一大篇。可是，遗憾又再次光临到我头上，报社要开全体会，我只能提前赶回。而第二天，1月11日上午，我在Donews网站上里就看到了信海光和他的师兄–《财经时报》的庞瑞峰各自写的关于TOM.COM的文章，都是好文，而且在论坛里边还有他们俩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探讨的帖子。这对先后毕业于中国新闻学院的师兄弟的敬业精神让我敬佩不已，当然也就更加羞愧了。
正在看这俩哥们儿的文章，电话响了，一个朋友请我参加公司项目开通仪式。说起这个媒介代理公司，我就不禁脸红，因为我其实也是这公司的创始人之一，2000年3月左右，两个朋友与我一起构思了这个项目，而且我还在那里呆了两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朝九晚五的坐班约束，就打了退堂鼓，接着回来做记者。现在，人家成事了，而我，除了浪得一点虚名，别无所得。说实话，心里有些酸，可转念一想，哪能好事都冲着你来呀？穿戴整齐了，来到希耳顿饭店，与老朋友一聚，说了一大筐的吉利话。人家也没忘记我的贡献，向每一位员工介绍我时都称我为公司创始人和元老，满足了我不少的虚荣心。在杯盏交错之际，我一时兴起把“杀人”游戏的种子又播在了这家公司。公司总经理，我的老朋友，大呼好玩，直说下次公司搞活动还叫我来。
这天，也就是1月11日的傍晚，我快回到家门口的时候，e龙公司的人给我打电话说，要没事的话过来一起吃饭吧，唐越和张黎刚要跟媒体的朋友们聚聚，我正烦自己做饭呢，就又折回去了。这天晚上的饭桌上，又碰到了林木、赵旭、《数字青年》陈迎炜等朋友，还有我的两个哥们儿–中新社的王涌和人民网的赵亚辉，他们与信海光和庞瑞锋也是校友，他们也很厉害，《孙正义的阴谋》就出自王涌之手。这个晚上，唐越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纵横捭阖好不痛快：说起国内三大门户的财务状况，如数家珍；说起海外四大门户的亚洲战略，如同己出。不过现在，我几乎什么细节问题都记不清了，因为他讲得实在太多了，而且太多英文单词和专业财经术语，也就林木，还能与他抵挡上一阵子。张黎刚虽然话不多，但他把我们每个记者都“拷问”了一番，弄得大家有些愕然，问题是相同的：“你平时一般上什么网站？”大家回答了之后，他也没做什么评判。《精品购物指南》的马建国偶然说起自己某次在商场购物，持e龙卡居然打了折，这事让大家都很兴奋。在座的记者都有卡，但用过的不多，大家纷纷表示，将来购物、就餐时还真得问问他们是不是e龙卡的特约商家。
转眼就到了礼拜五，1月12日，不过这天我没去报社，结果把约张立的事给忘一干净。但还好没忘了另一档子事儿，易凯网络资本公司的CEO王冉，就是在《财经》杂志有专栏的那位老兄，请我到他公司作客。最初认识王冉是在e-talking上，我在后来一篇文章里称他是哈佛大学“中国相声系”毕业的，意思是说，虽然他留学国外多年，但说话还是典型的“京油子”，不光能侃，而且幽默。后来在北京广播电台，我和他受邀录过一期有关网络的节目，两人坐在演播间里又有一次神侃，这一印象更深了。不过，他的幽默是真幽默，不是耍贫嘴。王冉的公司是专门做M&A(并购)顾问，尤其是IT业公司并购顾问的，这次他请几位记者到公司，主要是向大家介绍新的一位伙伴，刚从美国回来的执行董事郭勇，自己倒是说话不多。那天他们谈的一些问题，说实话现在我也记不清多少了，不过，那天王冉有一句话到现在我还记得：“要是逼着网络公司现在就去盈利，很简单，到嘉里中心对面支个烤白薯摊，马上就能盈利。”他又幽了一默。
从嘉里中心出来，已是傍晚五点半了，突然又想起百度和硅谷动力今晚都举行媒体联谊活动，请大家参加。一个在农展馆附近的CD酒吧，一个在长城饭店哈瓦纳餐厅，正好在东三环一条线上。我先来到了CD酒吧，经人介绍认识了百度的总裁李彦宏和副总裁徐勇，然后陆陆续续记者们就来了，老朋友一大堆，新朋友也不少。信海光、《计算机世界》的韩晓萍、刘韧、《中华工商时报》的吴红月、《信息产业报》的潘杰、我们《中国青年报》大报那边的李学凌，很多很多人。酒足饭饱之后，就有人嚷嚷玩“杀人”游戏，刘韧等一大帮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开杀了。吴红月喊我过去，我说不了，我想走。一是觉得这地方空调不足有些冷，二是想去硅谷动力那边看看老朋友，就先走了。说到冷，我真是服了李学凌，这家伙大冷天就穿一件衬衫外加一件西服，之前我在酒吧外打电话时见他从远处走来，着实令我瞠目结舌了一把。不过，他确实比我肉多。
来到长城饭店，刚到哈瓦纳门口，有人喊我名字，我抬头一看是《互联网周刊》总编胡延平，握手寒暄之后一起进了餐厅。好家伙，这里果然要暖和多了，不光空调开得足，还有劲歌热舞，来自拉美某国的歌舞演员正在台上又唱又跳。硅谷动力和《互联网周刊》本来是一家子，现在更是强调网站与刊物的互动，所以，今天两边的人都在，另外就是他们邀请的其他媒体的记者了。这里又有不少熟人，比如《北京晨报》的张旭光、《北京经济报》的王兆东，这两家伙也是“杀人”高手，只可惜这里满是劲歌热舞，没法开练。我还瞥见了猛小蛇，我这兄弟现在样子很乖，静静地坐在他女朋友旁边。我过去同他打招呼，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乖，然后他向我介绍了他们的总裁沈维和CEO卢健。沈先生我是久仰其名了，今天第一次见，他待人很和气。卢健以前就认识，但没有深谈过。于是，我坐在卢健身边，打算向他请教一些问题，可看来不大现实，一则餐厅太吵，说话要大声嚷嚷，而且还时不时有拉美歌女、舞女串行滋扰。其间，有个歌女拿着话筒走到我跟前对着我唧哩呱啦唱了半天，弄得我窘迫不已。歌女走了后，卢健笑着对我说：“刚才我在前面坐，也挺惨的，每到跳舞的时候，就被他们拉上去一起跳舞。”我笑着说：“那是你长得帅。”坐了一回儿，我站起来与两位老总，还有另一位老总胡延平，一一握手告别。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三联生活周刊》的邹剑宇在一篇文章里这么评价胡延平，大意是：在2000年底，网络英雄们显得有些灰头土脸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年轻的新星，年仅26岁的胡延平。胡的文章虽然被有些人称为“读不懂”，但对业界的影响却有目共睹。我想，邹剑宇的这番话是公允的，我本人就有一两次这样的经历，遇到的网路公司老总曾引用过胡延平文章里的话。
回到家，一身的酒气，就先冲了个澡。冲完澡，耐着性子看完我一直连续看的那个电视剧，又到网上来逛逛，见Donews里有了刘韧的新帖子，他说：“杀人游戏真好玩。”大概是他在百度那边玩得很开心吧。刘韧这人其实也挺好玩的，他不光长着一张娃娃脸，而且在许多地方都显得非常地童心未泯。下了网，我又枯坐在电脑前，想理一理这一礼拜的见闻和收获，看能不能找出个头绪写点什么，结果什么头绪也没找出来，头疼。算了，睡觉去也。
有个诗人不是曾说过吗：“睡吧，闭上眼睛，世界与我无关。”
(待续)
年前年后，“杀人”不止(上篇) - 潘燕辉 - 2001-02-01 09:56:34
超级好文 老贾，你要教我玩“杀人”。
上班伊始，就读此妙文，一快。 - 庞瑞锋 - 2001-02-01 10:52:21
双林兄：看来今年春节没有少玩“杀人”游戏吧。不过，我可以补记两句，大概是元月20日上午，忽然接到电话，是西岸王艳打过来的，说要约去“杀人”，并且说她、双林兄你、中计的童铭都不回去过年，要利用春节的大好时光好好大“杀”一番，可惜我当时正在首都机场等飞机，准备去浙江过年，看来你们是没少玩。有你这篇妙文，估计京城IT界“杀”风将更盛，“杀”友将更多。不过，你也不必将自己如此大损，是不是想让大家捧几道？
Re:年前年后，“杀人”不止(上篇) - 贾双林 - 2001-02-01 13:10:42
瑞锋啊，可惜你那天没来玩，你要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其实，不是我刻意损自己，确实是觉得自己太懒了，浪费了很多素材。 海光说：“遇到老贾，他总说要去做版。”这句话虽有些夸张，却无意间替我找出了为什么出不了好文章的原因，恰恰是因为我几乎有多一半精力和心思放在了做版上面。如果想做一个称职的编辑，确实是要花很大心思的。虽然干编辑的都是从记者起来的，但确实二者的业务有很大不同。 没办法，现在报社没那么多人手，我只能硬着头皮身兼二职做下去。今后还要请朋友们多支持，提供稿件。 你岳父母家那边也挺好吧，过年热闹吗？ 改日通电话。
Re:年前年后，“杀人”不止(上篇) - 贾双林 - 2001-02-01 13:13:50
老潘，哪天你们组织一聚会，只需玩一圈，你就会了。 怎么样，再宰你一回。
“杀人”不止真是好文章 - 唐朝 - 2001-02-02 10:54:45
“杀人”游戏怎么玩？
年前年后，“杀人”不止(上篇) - 无翼天使 - 2001-02-01 10:19:45
看这个名字吓了我一大跳，呵呵，我没玩过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玩叫上我呀。 其实新闻就在生活中随时都会发现，好的机会稍微一懒就错过去了，人生大概也是如此吧。 我在同方电子，最近几个月我们可能有比较大的动作，希望能认识一下你，为你提供一些头条新闻。省得见了面我们在互相介绍吧.:) OICQ:10485236 电子邮件：[email protected]
Re:年前年后，“杀人”不止(上篇) - 贾双林 - 2001-02-01 13:16:55
欢迎与我们联络，这里编辑记者很多。
老贾，好文章！ - 杜红超 - 2001-02-01 12:41:53
赶快写下篇，我着急看呢。:)
Re:老贾，好文章！ - 贾双林 - 2001-02-01 12:57:58
都投上去了，下篇也在我的专栏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