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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1218 次) 时间:2000-05-29 15:17:58 来源:刘韧 (liuren) 原创-IT

网站的三种人
□《南方周末》记者 李戎 本报记者 刘韧

13岁辍学,开始学习计算机语言。当过瀛海威的网管,现在是新润迅的网络工程师,小林今年20岁
七年的程序之痒
辍学

  林兴陆的父母1979年迁居深圳,1980年生下了他。因为深圳学费较贵,父母将他送回家乡陆丰上学。
  中学里弱肉强食,有凶悍的同学喜欢打架,成绩好又文弱的同学往往会成为欺负的对像,原因只是”看你不顺眼”。多次挑衅之后,小林还击,打得天昏地暗。父亲便将小林带到深圳,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再找一所学校给他继续读书,另一个就是买一台电脑给他自学。小林因为对打架惊魂未定,对读书有恐惧感,就选择了后者。

自学

  拿着DOS使用指南,小林整天在电脑上试一下这个命令是干什么的,那个命令又是干什么的。经常三两天重装一次机器。学完DOS命令后,小林发现电脑上的应用软件很少,自己就向往做一个程序员。一个像求伯君那样的程序员,一打开软件,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
  初一辍学,小林几乎没有英语基础,但他会查字典。学C语言遇到不懂的英语就查字典,现在有翻译软件,更可以看懂大部分的技术文档,英语中的生活常用词反而懂得不多。
  发音也成问题,小林学习英语词汇发音的方法是:打电话给一个会英语的朋友,告诉他,又发现了一个好软件,然后把那个软件的英语单词逐个字母读给对方听,对方就会说,噢,不就是什么什么嘛。小林就知道怎么读了,就记住了。

赛格市场

  1995年,小林写了一个几百行的小程序,可以用来播放MIDI。当时深圳很流行软件交换,你的拷贝给我,我的拷贝给你。他在交换时认识了几个开发软件的人,这些人年龄至少大小林10岁以上,开发能力和经验都比小林丰富,从他们那里小林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果还在学校里读书,15岁的小林只能跟同学交流;做人方面也好,计算机方面也好,这些大人都把他当成朋友,”读书时老师跟学生还有代沟的问题,但我们很少有代沟。”小林迅速地早熟了。

瀛海威

  1997年瀛海威在全国各地开通,深圳的分公司就开在小林常去的赛格电脑市场对面。小林发现网络突然火起来了,忙不迭去了解网络是怎么一回事。
  1997年1月1日,小林交了钱,开了个瀛海威的账号,上网了。”开始什么都不懂,经常发生问题,经常找技术人员解决跟瀛海威的人都混熟了。”
  小林上传了一个播放音乐的小程序到网上,瀛海威的深圳分公司总经理宋裔智试了一下,觉得不错。当时小林常在聊天室泡,宋也经常到聊天室来看看人气如何。有一次两个人碰上了,宋得知他没有工作,便说,到我们公司来吧。于是到了瀛海威的门市上班。呆了一个月后,小林被调到客户服务部,”从那里也学了不少经验。有些东西你不试过,就根本不知道存在什么问题,试过之后,自己去做,可能会考虑得更周到一点。”
  在客户服务部做了三四个月之后,小林觉得能当一个网管可能更好,可以整天呆在机房,能跟服务器打交道,学到更深层的东西。他努力考过了Novell公司的CNE认证,终于进入公司运营部,成为一名Administrator(网管)。
  小林要做的是一些网络管理工作,如客户的网络信息反馈登记,日志,包括一些虚拟主机的设置。网管的工作比编程清闲一点,主要是服务器不要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安全,不要被黑客捣乱就行。自己的私人时间还是很多的,可以继续研究一些程序。新润迅
  1999年3月,瀛海威方向变了,十几个管理层集体辞职,小林跑到了新润迅当技术开发人员。现在如果上润迅的百特门网站,可以看到首页分两个层次,”除了中间三个按钮那一层是别人写的,下面有一个叫百特社区的是另一个人写的,其他都是我写的。”
  小林学计算机的领悟力与能力都很好,但他几乎没有受过正规的传统教育,”我当时学编程的出发点是爱好,能力是有了,但管理方面要比学过传统知识的人要差得多。如果数学、物理功底再强些,对我的编程将有很大的帮助。”
碰到难题的时候,除学会找书看外,网络能帮很多忙,”当然如果有传统的文化功底的话,可能会更好;如果没有,你真想做一个程序员的话,你努力一些,也能做到。”
小林回答
  问:如果拿一道高中的数学题给你做,你会么?
  答:有些可以,有些可能不行。
  问:那些东西和你写程序有关系吗?
  答:用的可能会少一些?比如:像平方根、高等数学,都很少用。标准程序中数学方面用的不太多,用的主要是它的逻辑。
  问:你的逻辑是怎么培养的?
  答:程序写多了,一个问题,一个逻辑多碰几次,就记住了。
  问:写程序和传统教育其实是另外一回事?
  答:可能是另外一门课。
问:要学好程序最重要的是什么?
  答:时间。
问:怎样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程序员?
  答:主要靠锻炼,要有较大的项目让你去参与,在工作的过程学习,把工作当成一个学习的机会。
  问:在你学的过程中,每天用多长时间?
  答:我基本上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专攻这个。上下班都对着电脑。
  问:所有时间?
  答:是。除了吃饭和睡觉。
  问:你是否认为,不上学,也能成为一个好程序员?就像你一样?
  答:如果他真想做一个程序员的话,应该可以,但受过传统教育的人可能学得更快一点。不上学,早一点进入社会,经验肯定要老到些,在学校,所接触的都是同学,同学的思想都跟自己差不多,从同学身上学到的东西不会有多少,我在社会上,接触的基本上都是比我年长的,他们都在扮演着教育我的角色。
问:你还有再去读书的可能性吗?
  答:可能性较小,但比较渴望读书。
问:如果可以走回头路的话,你还会这样子走吗?
  答:如果可以走回头路的话,我想能读书是最好的,这样知识可以更巩固一些,现在我已经发现自己不多的知识限制了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发展。
问:具体指的是哪些方面?
  答:如社交方面。传统教育对自己社交很有帮助。
  问:未来打算创业吗?
  答:现在经验还不够,过几年再考虑。对技术,我有一些了解,但管理经验则一点都没有。
  问:今后会跳槽到更大的公司吗?环境对一个程序员的成长是不是很重要?
  答:是。如果你是一个自学的程序员,如果你永远没接触过大的项目,你的经验和知识肯定不如参与过大项目制作的程序员。
  问:对你来说,未来最难的是什么?
  答:只要有网,都可以想办法解决。像现在,遇到什么问题,书本上找不到解决方案,也可以上网找朋友帮忙。
  问:你的程序人生已经有7年多了,有什么欢乐和苦恼?
  答:瞧着程序做不出来,逻辑老转不过去,弄得自己心情很烦躁,但我一直会研究下去。当程序调通的时候,那种成就感不可言表。
  问:高兴表现在哪些方面?
  答:希望跟大家共享。
  问:还有哪些爱好?
  答: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跟计算机打交道。
  问:就是喜欢?
  答;对,因为爱好是电脑,工作也是电脑,工作是一种享受。
  问:觉不觉得累?
  答: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老榕。法国世界杯足球风暴。海湾战争。北约轰炸大使馆事件……陈彤经历过那么多事……
编辑Internet

体育沙龙

  1997年春节一过,陈彤就开始上网。除了一些国外的新闻站点外,第一个去的国内站点是四通利方体育沙龙。
  第一次上体育沙龙,陈彤大开眼界,”还有这么一种形式的交流”。他很快贴了一个骂足协王俊生的”反动标语”:”让王俊生下台吧”,用的笔名就是他后来经常用的名字,gooooooal。1996年底的亚洲杯足球赛中国队输给了日本,大家都觉得是一场非常耻辱的比赛。
  在体育沙龙泡久了,陈彤发现体育沙龙的架子和人气很好,只是没有被好好利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跟体育沙龙的创始人李嵩波通过E-Mail搭上了线,陈彤告诉他,体育沙龙搞成这样比较可惜,假如自己去了,能增加一百倍访问量。李嵩波大喜,就在中关村的老四川和陈彤吃了一次饭,双方敲定了让陈过来帮忙。
  那顿饭,双方都没有提报酬什么的,四通利方当时没有投多少财力来做BBS,陈彤的想法则是”以网养网”,通过玩网来填补上网的费用,因为当时上网的费用特别高。另外,体育实在是陈彤的心头爱。
  陈彤像园丁一样辛勤灌水,在国内联赛开始前就四处搜集各队的消息,用不同的笔名贴上去;健力宝队到日本访问比赛,他”窜”到一个日本的体育网站聊天室打听即时比分,再贴到体育沙龙上;霍顿领着中国队去英国水晶宫俱乐部集训,他又跑到水晶宫俱乐部的官方网站聊天室问他们的版主要了好多第一手猛料……这么一折腾,沙龙明显就热了起来。因为发现有人主动提供赛场的消息,许多网友都过来体育沙龙贴帖子。
  很快,体育沙龙迎来了第一个黄金阶段,正好中国队有世界杯预选赛,汪延、董纳新(体育沙龙的另一个版主Nelson Don)和陈彤一起做十强赛网上多媒体直播,此前,他们还试着做甲A的文字直播,不停的把比赛的进展告诉网上的人。
  推出文字直播的好处很快就看出来了,因为第二次文字直播时,服务器就有点承受不住,访问的人数太多了。
  紧接着就迎来了历史性的事件—老榕的帖子。《大连金州没有眼泪》不仅对四通利方来说是历史性的,对中国的互联网来说一样是。”你们的报纸(《南方周末》—-记者注)一登,他们(四通利方)没想到自己做的东西这么大的影响,能被提到这样一个高度来认识。”
  
法国世界杯

  管四通利方叫”他们”,是因为陈彤当时还没正式进去,还只是个业余的、称职的版主。
  ”我很少向他们提出我有什么计划,他们完全放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根据我的感觉去做。大家分了一下工,我就做足球那一块。”四通开始知道体育的力量了。
  研究生毕业,说服了家里,陈彤决定到四通利方工作。”第一个想法是少挣点钱,去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那时给陈彤的头衔很高,是网站主编,管所有有关内容的事,包括对外媒体联络,包括论坛。管的东西虽多,但手下一个人也没有。汪延对陈彤说,你是四通利方以做内容为主要目的招进来的惟一一个,以前招的全是网管之类的技术人才。
  紧接着就世界杯了,”法国98世界足球风暴”网站一天有将近200多篇文章是四通利方原创的东西,”上半场进了球,中场就有大量的图片,效果非常好,好到我们的发布系统都没法用了。人太多了,只能借比赛的那点间歇时间递交过去,一到中场休息的时候,哗,一下子服务器就承受不住了,比赛一完,到凌晨时人特别多,我相信很多都是记者等着用我们的照片、我们的文章。”赛前,从下午开始,就将有关当晚比赛的所有的东西放上去,如比赛前的预测,”我们约了一些专栏作家,你现在把文章拿来看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他们预测这场比赛,你必须得盯住谁,谁谁肯定要建功,并且很可能头球,结果你这么一看,还就是这么一回事。这真是非常经典的预测。”比赛前半小时,出场名单就上网了;进球后几分钟就有进球的录像,再过十几分钟这个进球的照片就出来了,等到比赛一完的半小时内,关于这场比赛的详细报道就出来了,同时比赛双方的教练评球也出来了。
  ”如果你再回过来看我们的世界杯,我觉得那已经是空前绝后的一种形式,一场比赛也就是这么多东西了。比赛中场的时候黄健翔能在法国打电话过来中场评球,都是正在进行时。”
  如果说十强赛、老榕是四通利方网站的第一个台阶,法国世界杯就是第二个台阶。四通利方和华渊在当年底合并之后,新浪网一下子成了中国的主流大网站。
  新闻时代
  世界杯以后,陈彤提出来做新闻。他从国外的访问量看到真正关心新闻的人要比关心体育的多,”有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用?”汪延说,对呀,我也是这么想。
  一开始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总体设计,就像做体育一样,把认为好的东西选出来,提供给大家。
  新浪将新闻放在首页后,整个网的PAGEVIEW提高了很多。这个时候又迎来了对新浪发展的另一件大事,也是第三个台阶,就是海湾危机,美国和英国打了伊拉克四天。开战的第二天,新浪就开始建立了24小时的滚动播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家真正做到跟我们一样做到:第一天,是五点钟打了,我们七点钟才发消息,这已经很早了,但是我们感到明显盯不住。第二天又是四五点钟打的,我们又过了七八点钟才发布。我感到时间差的问题。于是决定当天晚上直播,开始有人值班,这也是战争的需要。”因为战争的需要,新浪的新闻编辑值夜班一下子成为制度。及至北约轰炸中国驻南大使馆事件,陈彤们已经驾轻就熟了。”经过这么多次训练,我们什么事都处理过。”
  互联网编辑
  ”我曾经疯狂地用过雅虎的搜索,为了找些东西我可以不厌其烦地把雅虎的搜索从头翻到尾,这个是非常难人的,比如找一个叫格里格的挪威作曲家的照片,找来找去整个网上只有他的一张照片,唯一的区别只是一张大一点、一张小点。你得想办法拐弯抹角去找,在找的当中,你才能知道互联网能用这么一种方式去找这么多的东西,这以后对你有帮助。这个技巧需要时间去积累。比如我的书签有一个关于航空安全的网站,只要出了一次空难,我都能找到非常翔实的资料,可以以这个航空公司的事故为线索列一个表,可以以这个机型为线索列一个表,甚至可以找到这次空难的死亡人数。这个东西是需要时间去积累的。
  ”我跟我的编辑们说:别忘了你是在做互联网的编辑,你们要充分利用资源,不要动不动就去查书,书上是肯定没有的。”
  尴尬的问题
  陈彤认为北约轰炸中国大使馆事件之前是中国互联网发展的黄金阶段,”这期间,大家不太考虑商业的利益,互联网的内容大家都能用,国外的也一样。在这个阶段,对我来说,主要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么多的信息作妥善的处理。但到了使馆事件以后,国内一些大的媒体意识到我们对他们的冲击,一度切断了对我们的供稿,在三月份开始,对我们作一些限制,我才感觉到稿源不是天生来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陈彤仍认为组建自己的记者队伍并不重要,”我认为组建编辑队伍更可行,因为互联网的信息太多了,我招几个名记者一个礼拜给我写一篇文章,从这个角度来说,可能他们很投入,但是要做一个商业性的互联网未必能行,因为互联网需要海量的信息,所以这种传统的媒体是不能搬到互联网的。现在有九家媒体要组成互联网,要招多少名记者,这种思路未必可行,因为记者的产量一天顶多一篇两篇,而编辑处理的稿件量一天能50篇。发布信息是一个关键的因素,有没有记者不是特别重要,下一步我要采取措施,大面积地约稿,因为约稿付出的成本要低得多。”

兔子设计渔人码头
滕燕在北京财经学校学计算机管理,毕业后才开始接触网络。在学校时,还连win95都不会用。她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到一家小公司,做文秘工作。“现在想起来,那个老板真有远见,在1996年就开始做自己的网站,还帮别的一些企业做网站。”
滕燕第一次上网是工作需要,要跟美国那边的人联系,同事教她怎么拨号怎么上网,“挺有意思的。但并没有像别人一样感觉说哎呀,这个世界有这么大。”
滕燕的网络感觉很好,上手也快。后来她所在的公司和另外一家公司先合后分,元气大伤。她开始找别的工作,上网找。有一天看到Chinabyte的网页,眼前一亮。“它的信息、创意和数据库、商业日历之类,在国内都是没有的,挺新鲜的,在这里工作还不错。”面试通过了,1997年春节过后,滕燕到了她特别想去的Chinabyte。
在Chinabyte,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开始做内容,进而负责一个栏目,为一个新栏目策划。为了做游戏栏目,滕燕将当时在瀛海威的高手–“边城浪子”高大勇“说”了过来。因为高大勇当时的个人主页“边城浪子”特别火,滕燕的头儿就要求部门里每人都要做一个个人主页–这就是“渔人码头”的起因。
当时比较好的女性个人主页很少,“百合”的“素心阁”在当时做得名气很大。滕燕觉得自己还能比她做得更好。1998年的2月的春节期间,她搬了一台公司的电脑到家里去,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出了一个主页,叫“渔人码头”,主人的ID,叫做“兔子”。
兔子是上学时同学给起的外号。“而且我走路老蹦,军训时在走正步的方队里,只有一个人老蹦,那就是我。”做好的“渔人码头”挂到网易的个人主页服务器上之后,兔子开始到处散发邮件,让人帮自己加链接,“渔人码头”小有名气了。
兔子认为个人主页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实用型的,将主人最喜爱的东西摆上去,软件、音乐什么的。另外一种就是渔人码头型的,“特别喜欢一块东西,就把这块东西做上去,当然不是把报纸上我喜欢的东西放进去,而是真正表达自己的一种情感。”“真正决定个人主页好不好,是内容和形式的结合,而且,好与不好在每个人心中的标准都不同。”
“渔人码头”的设计、起名都源于别人送给兔子的一张图片,就是现在渔人码头首页的那张背景图,中间是一艘船。船当然要停靠码头,“就叫渔人码头吧。”再后来,做着做着兔子才有明确些的目标,“我希望它能像一个港湾似的,因为城市生活特别特别乱,每天要做很多事情,我希望能给人一种宁静,歇一下,想一想的感觉。”
兔子没学过美术学方面的东西,也没有经过专门网页制作训练,在做码头之前,连photoshop都用不熟,只能凭着感觉做。她的追求是网页要特别简洁,不要有太多繁杂的东西。“比如金色。我要求的用的颜色比较素,用的颜色不多,这跟我个人性格有关,我穿衣都是这种原则,除了蓝色,其它颜色基本上都看不到。用色比较单纯,简单朴素,其它就是结构比较新奇,设计方面要协调。”兔子这样解释协调:“比如我的首页上放一条船,旁边就不能再放一个动画的小狗小猪在那跑。”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只有几十人的访问量,然后慢慢地到几百人。“当时盯着计数器在增加,当满一百人的时候,我就赶紧将计数器显示100的页面保存起来,当满200人的时候,再存一张。有一次访问量暴涨,是因为有家报纸报道了一下。最高的时候一天有1000多人次。”
开始时还特别在意访问量,后来就不是特别关心数量上的增加,“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有多少人能理解我所做的东西,有一次我写了一篇文章,叫《东单爷爷》,我特别希望这篇文章能引起共鸣。我对每个来的人都有收获更感兴趣。”
“一开始的时候我做这个网页,我希望它是非常个人化的,并没希望它成为非常公众的东西,不得已它就成为公众的东西,有一部份可能是压力,再一部分希望来这儿的朋友都能看到一些新的东西,不要让他们失望,自己就自然而然地加快更新的速度。”
兔子决意将渔人码头永远地个人下去,不管多长时间,都不将其商业化。“如果要做商业的,我会另做一个新的,渔人码头永远是没有商业色彩的个人化的,就像我在网上的一个小家一样安稳,不会因为拆迁公司给我多少钱,我就把它给拆掉。”
个人主页的更新也很耗时间,渔人码头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更新,像刚开始那样每周都有新东西,也不实际。兔子希望最理想是用自己10%的精力和时间来维护这个主页。这个10%,是长长的一生平均下来的,不是每天的10%。
从Chinabyte辞职出来后,兔子和边城两个人合作开了一个工作室,做了一个名叫“城市边缘”的网站。同样是非商业的,他们的想法是要把它做成一个松散的小产品,一个小团体,把自己的作品都展示在上面,有活找到就一起做,做制作网页,网站设计之类的活。
但当爱好成为职业,兔子已经不觉得做网页是一种快乐。“给自己做网页是一种快乐,给别人做网页是一种痛苦,我相信所有的设计员可能都有这样的感觉,或者给做广告的人都有,你得在你和客户的期望值之间找一个平衡。”
单干的生涯从1998年12月30日到1999年年底,做了一年,兔子又决定找工作了。SOHO式生活,是许多年青人羡慕且向往的,但兔子说:“自由有自由的痛苦。当你没有过这种生活的时候你会特别渴望,这一年间很多朋友都特别羡慕我,多好呀,你干吗不做了。只有真正做过,才知道其中的苦辣酸甜。小生意,大忙人,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打理,包括谈客户,与客户沟通、争论。我不做的原因是遇到了给我感觉很不好的一个客户,我必须要向他要帐的,而且很难要到。这个搅得我非常头疼,好多时间都花这里了,而不是在做我真正擅长的东西,所以我决定还是重新回归大部队,去做我应该做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