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寂寞(15) - 独自寂寞 - 小淘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73 次) 时间:2000-12-01 22:48:08 来源:小淘 (小淘) 原创-IT

记得叔本华的一句话,人生本身就是一个悲剧,而最大的悲剧是快乐没有想像中的快乐,而痛苦却比想像中的痛苦更痛苦,大意如此。
于是我做这样的破解,如果我根本不想像有快乐,那我是不是可以摆脱悲剧呢?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人们失去了任何联系,在堆满杂物的斗室静静等待,我需要一段没有任何杂质的干扰,我是在废墟中等待彻底的毁灭,然后在安静的一个秋天里把灰尘一点点的扫去,把生活还原成一张白纸,一切从头开始,重新生活,重新工作,重新恋爱。我讨厌我的生活里总是在过去的阴影中,这些阴影散落成一片片碎块,每一片都像地雷一样布满在心灵的雷区,于是,我得避着这些碎片生活,这让人十分疲累。
如果这样算起来,纯子也许应该是我后来生活的一块雷区,我一直以来弄不清楚,为什么在我们根本没有多少往来的情况下却总在彼此心里纠缠不清,我们在中学不多的日子里除了斗嘴还是斗嘴,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怪异的家伙,在我眼里,我把她和杨归成一类人。
但不管怎么算,纯子不应该是我生活中的悲剧,在任何时候我都没感觉到我需要进入到纯子的生活,我们之间更像一个童话,像两个不懂事的小孩,有时惺惺相惜却任何时候都相互伤害着。在后来南方或者北方的日子里,偶尔也会怀念这种相互伤害的幸福感,我知道,我一直在证明的是,我能超越纯子这一类人,所有我对纯子曾经的冷嘲热讽仅仅是为了表示不屑,纯子也许也是这样,然而我们都无法突围,于是注定四处逃跑,不过,她比我逃得更远。
我记起那个穷极无聊的家伙强,也许没有强那次恶作剧,我和纯子都不会为彼此的讨厌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生活,生活没有如果,没有也许,可能仅仅是生活注定有某些人或者某些事在等你,尽管你不知道你在等谁,但生活注定你也在等待一些人和一些故事。
强是我曾经所属那个小城典型的混混之一,算起来他还出身于富豪家庭,起码在小城人们的排行榜上,他老爸至少可以进入三甲。强尽管做过我一段时间死党,但他跟小城一般的富豪子弟并没有什么两样,好吹牛,一大帮社会上的渣子朋友,天天在学校捣乱却可以平安无事的混到毕业,每天总一幅酷得不得了实际上俗不垃圾的样子一骑雅马哈在学校兜来兜去的,每天除了谈论打架就是抠女,但大老爷们都是光说不练,一幅小城就是他家的样子。总得来说,强在整个中学三年给我的印象就是这些影子,我们更不是一类人,我之所以和强有一点交集,那就是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混竟然喜欢码字,每次我丝毫不给面子大损其没事干耗着写出来的文字垃圾时,强只有闭嘴的份,因为他说不过我。
我和纯子只有一个时候不会斗嘴,那就是评价强的文字作品或者叫文字垃圾的时候,但偶尔我会走火附带比较纯子,然后对其当时认为娇情的文风讨伐一番,而纯子偶尔也会把我拉上,对我的故着深沉狠狠批判一顿,于是,我们多了唯一的一个共同爱好,那就是隔三差四的搜刮强的文字垃圾,然后彼此互损一番。大学后来有一次拿到人民日报的稿费单时,这时写作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生活的手段,因此这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惊喜,但那次我却想到了纯子,我想,如果纯子在身边我们还得再彼此理论一番。
强跟我说过,毕业后的生活是去继承他老爸在小城最大的四家连锁超市的经营,再后来我去南方了再也没问谁怎么样怎么样了,自然我也不知道强为什么没有去继承超市而最后继续安安静静读了一年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也考上一家不算太差的本科学校却进了中文系而不是经济系,更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还离开了小城而呆在南昌做了教师。
那是他的事,我懒得去问为什么,因为生活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原因的答案,但强那次纯属无聊的恶作剧把我和纯子拉到一起吵架过生活了。他无聊到要给班上每一个稍微看得上眼的女孩匿名写情书,自然包括纯子,出于一天饭局的考虑,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为他炮制了一封,刚好这封分配给纯子了。我弄不清楚为什么纯子后来认定是我写的,也许是因为笔迹还是文风的原因,这已经不重要了,后来强出来请了一次雪糕算道歉就完了,重要的是,这次情书事件后我和纯子就老搅在一起。
我之所以写出这些,是因为:一、在后来一次回母校的时候,老班主任无意中告诉我,纯子的家是在南方,并且她开始也报了南方的学校,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改变掉而改报了北京的学校;二、在小城已经是为人之师的英子告诉我,纯子和杨分手只是因为绕不过一道槛,她神秘的暗示,这道槛一半是你制造的;三、那年在小城偶遇纯子送她上飞机去美国,她黯然的说,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没有留过我?我答谁也没留过我。
也许,等来等去,绕来绕去,发现最好的东西还是自己身边的,但,身侧已经四处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