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143 次) 时间：2000-05-13 22:55:19 来源：柯志雄 (karate) 原创-IT
柯志雄
一头卷曲金发的Richard Stallman在走下飞机的乘客中非常显眼。
魁梧的身躯原本就使脚步不易迈得很快，三个硕大的包更使他的行进速度放慢了许多。于是，在其他乘客急冲冲地朝出口走来时，所有接机的人无可回避地都注视着他。还有什么比迎接晚到的飞机更让人心焦的吗？没有。于是，当Richard Stallman和其它人从通道口徐徐走出时，整个人群顿时欢欣起来。
采访过程中没有见过他的笑容——即使他在开玩笑。这样一个肃穆的人，你很难把他与“天真”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但当他撩起金发的末端放在牙尖咬出声音时，又能用什么更为严肃的词汇去形容呢？
他的肚子向前凸出，这使得挤进桌子与高背沙发座位之间分隔出来的狭小空间变得有些困难，不过坐定以后，他的话便滔滔不绝。打断这些犹如泉涌的发言很难，尤其是谈到GNU计划的时候。一旦开始他的谈话，Richard Stallman就进入了他的个人世界——也是所有崇尚软件自由的个人组成的世界。
就Richard Stallman而言，软件产业无关紧要，国家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他不想过多地讨论自由软件对商业的影响或对某个具体国家的影响。在他的视野中，个人是焦点，个人能在多大的程度上享有软件的自由才是他最关心的。
使整个自由软件产业尴尬的是，商业与金钱是不容回避的话题。今天Bill Gates可以从容地谈论对他富可敌国的财产的处置。他的天文数字的财产扔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发出“咚”的一声巨响，把当地的金融货币市场搅个天翻地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Linus还在过着“小康生活”，甚至不能影响离他家最近的便利店的货品价格。Richard Stallman说他不很穷，当然他也不富，这是每一个准备加入自由软件事业的人要试着去面对的同一景况。他们分享自由软件的源代码，也一起分享相似的富裕水准。
Gnu标志物——一只长相怪异的牛是Richard Stallman的最爱，它给他带来了世界范围的声誉，自由软件基金会扬起的自由大旗更使他获得了“现代普罗米修斯”的美名，但Linux的声名鹊起使大众的目光部分（不小的部分）聚集在Linus Torvalds的身上。交谈中他几次告诉我，Linux不是个操作系统正确的称呼，正确的称呼应该是Gnu/ Linux操作系统。他所命名的Gnu应该在Linux的前头。他也介意声名？或许是的，在IT这个崇尚个人英雄的行业，有几个人能参透声名这一关？但在提到“最后一位真正的黑客（The last true hacker）”时，他明确地拒绝了这种说法，虽然这样的一种称呼更易使他成为亿万年轻人心目中的英雄。
当话题涉及自由软件或微软时，Richard Stallman表现得极为健谈。的确，提到Richard Stallman的时候，不能不提到Bill Gates。如果说1980年Bill Gates大声斥诉“软件窃取行为”，警告世人这样会破坏整个社会享有好的软件的时候是软件产业的历史性的一个大转折的话，那么1991年Linux Torvalds在众望所归中开发出Gnu操作系统的核心——Linux时，出现的是软件业的另一个分水岭。在Richard Stallman眼中，微软看法的实质是阻止帮助邻人，抑制了软件对社会的作用。令他遗憾的是，在英语中Free更容易让人想到免费，而不是自由。实际上原有的自由软件阵营也慢慢分化成两个派别。这或许是Richard Stallman不愿看到的，或许是他不在意的——比起既有的团体，他更注重把个人聚合成新的专注追求自由创造的松散的群体。
采访临结束前，他取出笔记本电脑，用机场侯机室的插座充上一会儿电，眼前又将是一段新的不全自由的自由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