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301 次) 时间：2000-09-04 02:29:25 来源：王峻涛 (wjt) 原创-IT
今天是我的生日，突然想到去网上SEARCH一些往日的文章，还真的找到了。
就算给自己的礼物吧。
王峻涛生日快乐！
小婷芳快乐！
那些帮助过小婷芳的人，大家快乐！
–2000年9月4日
何婷芳的近况请看这里
http://www.netcity.net.cn/sos/sos.htm
老榕
引子：穷乡村飞出了凤凰
1997年9月，福建龙岩武平。这是个有名的贫困地区。“红旗越过汀江，直下龙岩上杭”，
说的就是这个地区。著名的土楼也在这个地区。它虽然与“闽南金三角地区”从地图上看
很近，自然条件却天上地下。这里的人民养育过红军，也培养了尊师重教的好民风。这里
的农民兄弟再穷，也把让下一代上学念书当成大事！何婷芳，和名字一样美丽的姑娘，这
一年18岁。虽然生在一个非常贫困的家庭，却奇迹般以优异的成绩一直念到高中毕业。也
许是这里厚重的历史感启发了她，也许是这里尊师重教的古老传统已经深入了她的心灵，
在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她选择了师范类历史专业。不出所料，她以高分考取了省城的福
建师范大学历史系。消息传来，古老的乡村沸腾了。乡亲们都说，穷乡村飞出了金凤凰！
虽然上有高堂、下还有上初中的小女儿，家里非常贫困，现在上个大学还要花点钱的，她
又是个女儿，何婷芳的父母还是兴高采烈地倾其所有，备齐了女儿远行的行装和学费。婷
芳走的那天，乡亲们用古老的喜庆方式敲锣打鼓，一直送到村头。婷芳依依不舍地对乡亲
们说，我四年后就回来，好好地做个乡村女教师，不让你们失望！
具有优秀治学传统、云集了福建众多优秀学者师长的福建师大，以它独具特色的学府气氛
紧紧地拥抱了这个婷婷玉立的学子。国家对师范学生特别照顾的政策，使她可以安心学习。
在军训开始的时候，婷芳觉得右腿有些不便。她的病腿使她的动作不协调，可是她努力使
自己的动作不致影响队列。定型、走齐步、踢正步、匍匐前进，这些对于健全的同学来说
都觉得很累很苦，可是她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教官体谅她，给她更多的休息时间，可是
她不愿接受这“特殊待遇”。在学校里，婷芳尽情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她特别喜爱文学，
参加了文学社、和系记者团。她爱看诗、散文，经常到图书馆借书看。课外时间，许多同
学都逛街，，她却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往返于图书馆、教室。在我们去年的《历史文选》期
中考时，老师允许考生自带笔记、工具书。有些同学马虎了事，她却一个人坐在那里认真
地独立完成。期末复习的时候，为补缺补漏，别人午休的时候，她却还继续在教室里温习
功课。
紧张而又美好的第一个学期飞快地过去了。婷芳回到家乡过年。这个年大家都很开心。如
果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我们也许根本不会认识她。也许许多年后，我们当中会有人听说，
闽西山村有个美丽纯洁的乡村女教师…
快开学了,婷芳觉得有些不对。右腿越来越疼，行走开始不便。不过，向往学校生活的她
还是毅然挤上了火车。到达福州火车站时，她已无法站稳，由同行的同学搀扶着回到宿舍。
双腿好了一点，她便不想麻烦舍友，自己去洗衣服。不久，1998年2月，她终于住进了医
院。即使这样，她仍然乐观。同学们去看她的时候聊起上课的情形，她总是非常兴奋，仿
佛又回到了课堂。她说：“等我病好了，就又可以和你们一块上课了。”在谈话之间，她
还时不时交代：如果英语课有加发作业，请同学们帮她代领一份……
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比回到课堂更重要的呢？
可是，无情的病魔，来了。
2月24日，何婷芳经福建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确诊为患脊椎胸8-腰2髓内胶质肿瘤。这是
一个难以治愈的可怕疾病。手术、打针、吃药…近一个月的治疗，婷芳的下肢还是瘫痪了!
突如其来的重病和几万元的医疗费用,象大山一样压到这个贫困家庭的头上。家里卖了维生
的农具，村里挤出了最后一点贷款，乡亲们你30他50的凑了点钱，婷芳的同学把伙食压到
最低限度拿出了捐款…漫长的治疗过程才开始,这一切看来是杯水车薪。
含苞待放的婷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依旧露出她动人的纯洁微笑。家人和同学、老师相对
无语…
突然,一个同学冲出病房,向八闽数据通讯局跑去。
1998年3月20日，雨
这天很冷，天气预报说冷空气来临，福州这个南方城市在这原本该是初春的季节里弥漫着
冬的气息。一棵棵老榕树却在阵阵冷风苦雨中苍劲地用绿色提示着春天。
八闽公司的门被一位胖乎乎的同学猛地推开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叔叔阿姨们，求求
你们，救救我的同学！热心的八闽员工从他手里接过二张纸，看着这个由师大中文系著名
教授孙绍振亲自撰写的求助信，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宁静。片刻，泪流满面的管理员冲到
电脑前，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起来。
北京时间11点53分52秒，管理员按下了“发送”钮。这个名为《SOS！一个生命垂危者的
呼救》的帖子登上八闽BBS的“友情天地”，向漫漫虚拟空间发出了第一声呼唤：
此刻,在亚洲的东方，一个生命垂危的姑娘，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们的身上。她的名
字叫何婷芳，今年还不满十九岁，她的青春正像花一样盛开。在中华人民共和国，福
建省，福建师范大学历史系，一个未来的才华横溢的女教师。
她的灵魂是洁白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她对这个世界美好的承诺，可是，她却无辜
地遭遇到厄运— 一种非常罕见的肿瘤(胸8-腰2 髓内胶质恶性瘤）在她体内时时刻刻
在吞噬着她的生命。
她的生命在危急中。
需要进行切除手术。
需要进行化学治疗。
医疗费用是昂贵的。为此，她的父亲，一个住在福建武平山区的普通农民，已经把一
切值钱的家具乃至农具，甚至连赖以生存的家畜、家禽都变卖一空。
现在她的家已经只剩下了四堵墙。
可是她还是欠下了数万元人民币医疗费。也许，在许多欧美国家的先生和女士们看来，
数目并不太大，但是对于一个年收入不足八百美元的中国农民家庭来说，这已经是天
文数字。
我们，作为她的朋友和同学，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捐赠了大笔的款项，但是就是
我们全班把所有的伙食费都节约下来，也不够她一天的医疗开销。
在此危急之际，我们除了祈祷上帝的保佑以外，只有向全世界富有爱心的人们发出我
们紧急的呼吁。
为了这朵生命之花不致凋谢，
为了一个纯朴的中国山区的贫苦农民不致永远失去他的女儿，
为了避免对这个破碎的、已经破产的家庭更加严重的打击，
还有，为了我们对于全世界人类同情心的信念，
我们，她的同学们郑重呼吁：
凡是乐意捐赠的，不论以任何币种，不论是以什么形式，我们都将衷心的感谢。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26分钟后，第一个响应终于从福建山城南平一个笔名叫“龙儿”的
电脑上发出。龙儿焦急地呼唤着在网上“朝夕相处”的几个熟悉的网友，要求大家“出出
主意，选出几人，将捐款汇总后一起到医院看望。”16分钟后，版主野山闲水下班回到家
里，一上网就看到了这个呼唤，立即作出了反应，初步提出了网上募集捐款的办法。23秒
后，我也看到这饱含希望的求助和网友的殷殷召唤，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拽过鼠标，紧
张地转贴、发贴…只希望消息传得快些,再快些。24分钟后，二位心急如焚的网友令狐绝、
风林火山（当然，这都是网上笔名）按野山的提示冒雨送来了第一笔捐款。这时，距离网
上求助贴上网仅仅50分钟！
15:29:42，几百公里外的龙儿再次上贴，急切要求八闽公司尽快制作援助主页。16:55:19,
八闽公司无偿制作的救助网页正式上网,迎来了我们在网上到处奔走呼号“拉”来的第一批
网友。
第一批聚集起来的网友不用召唤，不用组织，不约而同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转贴、发
MAIL。一个、二个…夜幕降临前,国内外各大BBS上已经响彻了来自福州的SOS，许多兄弟
网管员和一些媒介的邮箱里也收到了这个信息。
晚8时许，我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注视着已经迅速成为救助大本营的八闽BBS“友情天地”。
潮水一样表示同情、支持的帖子从地球上的每一个角落涌来。大家相互询问着细节。不久，
BBS终于出现了一个信息：何婷芳目前所在医院的名称。我丢下面盒，抄起相机、摄相机，
带上点钱，奔入哗哗的雨中。我回来以后，马上给等在网上的无数网友发了一个帖子：
《雨夜探望何婷芳同学》，写到：
我们来到病房，一眼认出了何同学。她和（网上的）相片上一样，就是非常苍白。她
躺在床上，无法坐起。我站在床边，看着有些吃惊的何同学，问了一些问题。我注意
了一下，我进去时，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大学一年级英语词汇”，枕边还有一本
“幽默小说”。
我首先拿出打印下来的SOS网页和第一批捐助名单，告诉她我是从网上得知消息，专
门来看望她的。她非常激动，不知说什么好。她手里拿着二张打印纸，从头到尾起码
看了三遍，然后放在枕边。我说，八闽网上朋友都很关心您，向您问好。他们说，人
有病，医生只能起一半的作用，另一半是您自己要坚信一切会好起来！我们也坚信！
她使劲点头，说了不知多少个”谢谢你们！“
她父亲在旁边的一个行军床上陪她。看上去，她父亲非常疲劳、发愁。从装束和说话，
不用任何询问，就可以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我们聊了一会。家庭的贫困是显而
易见的。
离开前，我再一次摆出大哥哥的口气，告诉她：最好的医生是自己的信心！看着她泪
流满脸、语不成声的谢谢，见不得小妹妹流眼泪的没出息的老榕急忙逃出了病房。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婷芳。虽然是第一次，却觉得很熟悉，这全是因为有了网络。相信婷芳
也是第一次听说“因特网”。我在病房里拍摄了一些美丽纯洁的婷芳在病床上的照片，用
最快的速度交给了八闽公司。他们很快就把它做上了主页。现在，你只要打开机器上网，
就可以马上在SOS主页上看到这组照片我亲自拍摄的照片！对于我来说，看着这主页，就好
象婷芳的眼睛充满希望在看着我们。
差不多同时，福州市公安局计算机安全监察处的警察同志也派专人核实了何婷芳病情的真
实性，还为此郑重发贴。几家本地报纸的记者开始采访此事。
23:31:06，面对网上一批一批涌来的询问如何捐助的帖子,我经过初步考虑,发贴“同意野
山的建议，关于捐款，这样…”
紧张的半天悄悄过去。新的一天来临…
1998年3月21日,阴
网友大都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天还没亮，和出故障的电脑搏斗了几乎一个通宵的律师逍
遥居士终于上了网。他的出现，使我们对捐助的具体组织开始有了更理性的考虑。
上午，我们大家对怎样充分利用因特网的优势，最快捷、稳妥地收集捐款，以大家公认的
方法监督捐款的使用，展开了热烈的网上大讨论。针对本市、本省、国内、国外网友捐款
的具体情况，来自天南地北没见过面的网友们自发聚集在网上，出谋划策，认真研究。后
来我们都认为，这场非常民主、各展所长的讨论，堪称网上民间议事的一个范例。讨论中，
还不时有人离开电脑跑到世界各地的银行、邮局询问、实验，回来报告结果。14:23:09，
第一份比较完整的《捐款方案》由我整理后上网。后来，它又经过不断的讨论、完善，成
为目前募集网上捐款的统一方法。由于经过了一个认真的讨论过程，其中一些细节还经过
各地网友的亲自实验，所以可操作性、方便性以及监督机制的严密性得到了一致认可。起
码我个人在记忆中，不记得在网上是否有过这种议事、统一意见的先例！为了具体操作，
大家推举的代表野山闲水（真实身份是法官）、逍遥居士（律师）、叶子（八闽数据技术
公司负责人）、令狐绝（专业会计）和我本人终于从虚拟空间走出来，坐到了一起。除了
财务管理，大家还做了更细的分工：法律专业的逍遥负责监督和法律见证，财务专业的令
狐负责簿记、核对，野山负责召集议事，叶子负责外联，我本人则负责一切杂务，自命
“跑腿“。我们还专门开辟了网页定期公布捐款情况，务求一切公开，任何网友可以随时
监督。
自此，具体的捐款操作开始“有章可循“，一笔笔捐款不断到达。
当晚，福州市机关报《福州晚报》及《福建日报》主办的《海峡都市报》醒目地刊登了
“师大女生病重，互连网上募捐”的消息。
网上人士既知捐款操作方法已经确定，更快地开动各自的网上机器，一个个充分发挥互连
网优势的求助行动火速铺开：
晚23时许，瀛海威向所有用户发出了求助EMAIL；
嘉星论坛连夜制作了通向SOS主页的连接；
四通利方制作了醒目的连接；
各地BBS上出现了大量义务解释、介绍情况的不知名热心网友；
海外留学生开始发起向海外中国留学生发连环EMAIL的活动；
全国网友开始在自己的大量个人网页上加进连接；
最有趣的是电脑报。当我们发给他们的求助MAIL还在路上时，他们就心急火燎地赶到八闽
BBS上自报奋勇：怎么忘了我们电脑报，我们也可以制作连接么！接着，他们又多次上贴
鼓励，电脑报工作人员的捐款也成为第一批到达的外地捐款之一。
看到全球英特网上团结一致、彻夜奋战的同胞，我们的疲倦不翼而飞。
1998年3月22日 小雨
这一夜我几乎没有睡觉，在各地BBS上到处“奔忙”，还不时应对着邮箱里潮水一样的
MAIL。想想这互连网是有意思，一会北京一会纽约的跑来跑去，脚不累（坐久了有点发麻，
可以站一会），就是手有点软了。凌晨5点，备用的MOUSE终于启用，换下了被手汗弄湿而
趴窝的轨迹球。
今天全天最多的问题是关于捐款的操作。本人抱着不厌其烦、有问必答的态度一一解答，
还随时要帮着令狐核对帐目。最要命的是，从中午开始，神通广大的记者终于搞到了本人
的电话、传呼。再看我，一手拿话筒、一手打键盘成了家常便饭！确实锻炼人。
下午17时许，我们终于把第一批捐款亲自送到病房，交到婷芳手里。对于我们家这“一窝
球迷”来说，这一天是98甲级联赛开赛的重要日子。我们出发时，厦门远华队和辽宁队的
比赛正在进行。我们家的小球迷这种时候本来是九条牛都拉不动。不过听说要代表爸爸做
这个好事，却也马上披挂整齐（这天还是很冷）立即出发，出门时没忘了叮嘱我：帮我看
球是怎么进的！可惜我是疲累交加，没一会就眼皮打架，后来还是到四通利方的体育沙龙
上问了结果才算交差！
第一次的交款过程我不在（该死！困得实在走不动了！），请看令狐绝的纪实贴：
当我们到达医院时，省有线电视台的记者已经赶到并看望了躺在病床上的何婷芳同学。
当我们将热心网友捐助的第一批捐助款郑重地交到何婷芳同学的手中时，何婷芳同学
再也忍不住满眶的泪水，捧着厚厚的一叠捐助款轻轻地哭了起来，她说：谢谢网络上
的朋友了！等她病好之后一定要到网上去，去一一拜谢那些从不相识的、默默地奉献
着爱心的网友们。在这之前，她对因特网并不了解，也不清楚，但是她现在至少知道
了一点，那就是因特网上充满了爱。
何婷芳的家人和亲戚也都纷纷感动得流下了眼泪，他们告诉我，何婷芳家里和亲戚凑
的、向四邻朋友借的三万多元医疗费已经全部用完，正在为难之时，我们的捐助就象
是及时雨、雪中炭给何婷芳带来了希望。连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为我们的善举而感动，
表示一定尽力将何婷芳的病治好，让她早日重返校园。省有线电视台也表示将做跟踪
报道，希望引起社会各界对此事的关注，给予何婷芳同学更多的帮助。老榕还特意让
爱人、孩子带去了从各地BBS上拷贝下来的三四十张各位热心网友对何婷芳的问候以及
鼓励的帖子，还有登载了97十大感动之因特网对一个巴西女孩的救助行动报道的《新
周刊》，借此鼓励何婷芳同学，希望她早日康复，回到同学们中去。
1998年3月23日 阴
这一天，网上非常活跃，各地捐款不断到达。这可能也是到目前为止网上花絮最多的一
天。24小时被各种感人的事填得满满的！
上午。我从邮箱里发现了一封发自耶鲁大学医学院的MAIL。可惜是乱码，折腾半天也读不
了。心急中也想到了“网上求助”。十分钟后，一位网友就给破译了，使我们得到了一个
很好的技术支援管道。
这一天，我还为外汇存款户头使用方法的英文描述和一些细节困惑。毫不忧豫也“网上求
助”。马上（真的“马上”—10秒钟左右）就有精于此道的外贸行业里的网友赶来传道解
惑，正在香港的嘉星论坛版主霏霏和在美国的四通体育沙龙老球迷千帆过甚至干脆立即跑
到当地银行去“实战演习”了一番！后来一位英文大师为了几个词的翻译又和我们逐字切
磋了整整一个小时！
体育沙龙是我的“老家”，是《大连金州没有眼泪》的“首发地”。那上面有无数球迷老
战友。当然我最先想到的也是他们。请看网上著名球迷“东北海外游子”的一个贴：
今天白天上班时就读到了你的贴子，在体育沙龙。晚上又跟太太读了一些贴子。
ANYWAY，这世界真的需要友情。需要实惠的真情！在这里也是SHOW MY RESPECT TO
YOU， MY OLD FRIEND， EVEN WE NEVER MET！能告诉我怎么把$$汇过来吗？对不起，
我只能汇美金。我在这连一分RMB都没有。所以我得知道以什么形式可以。你得想个
办法。谁让你是老榕呢。我随时读贴。有可能的话，代我们全家(我老婆，我儿子，
和我快出世的女儿还有我)问那小姑娘好！
GOD BLESS HER！
FROM USA
另外一件事情也很有趣。一位即将下岗的女工发来这么一个帖子：
我是一个将要下岗的职工，单位所处的行业不好，单位领导放风叫我们自己寻找出路，
想到“下岗”之后的出路心里直犯愁。一想现在流行“上网”，也许可以淘到黄金–
找到一个工作！申请帐号后我开始试着“冲浪”，在网上东点西点，一时也找不着所
要的机会，可时间却这么一分一秒的流淌…
无意间我来到这个网页，一个苦苦挣扎的生命吸引了我的视线，一朵饱受摧残的花朵
在病床上无力地呻吟，在她的周围却有一颗颗真挚的心在呵护和支撑着她的生命，此
情此景深深地震撼了我。一个虚拟的空间，却有人间的真情，这不是传奇，这不是传
说，是爱的交流，这里是一个温暖的家庭！
一段时间以来的失意和怨恨被这温情融化了！我毫不犹豫地到储蓄所捐了二百元，以
表示我的关心，我会在这里–一个离何婷芳同学遥远而又“很近”的山城关注着她，
祝福着她！昨天回家后我把这事告诉家人，他们都同样关心，于是我刚刚又转了一百
元，以表达我的家人的爱，祝她早日康复！
令人感动的还不仅仅是这个下岗女工捐出了相当于她一个月工资的300元。有戏剧性的是，
她上贴才几分钟，就有另一个网友回贴道：会上网的下岗女工找工作？不难嘛。我们用
EMAIL联系！看来他们俩已经联系上了。这真是个“连环好事”，旁边看着的网友都很高兴！
最后该提提这几天网友们争相传颂的“龙儿越狱记”了。原贴如下：
这几天为小何之事天天泡网，生怕漏了一贴。早出晚归，每晚至三四点，夫人不悦，
小女亦在她身边帮腔：可能计算机里有一块吸铁把爸爸吸住了。晚上刚想下楼，妻堵
住大门不言语–横眉冷对千夫子。龙儿自知理亏，不敢闯关。
在房内东游西荡不知所措。忽生一计闪进卫生间，提起电话CALL自己，放下电话快速
游到妻面前。CALL机咋响，故作紧张提起电话大声吼道：局长，我马上就来。妻将信
将疑，我顺水推舟：走，我带你顺便看看小何的网页。来到援助小何主页上刚看几下
就掏手帕（上帝是用情感造就女人的）……末了说了一句：反正今晚不得超过12点。
龙儿连忙称是。送妻离去后，龙儿一屁股就座到电脑前。糟糕….刚才妻说什么来着？
我好象也没对妻说过什么。算了，回去再问问她。不过妻有一句话我是记得很牢：小
气，才捐200元。
这一天下午4时许,网友代表与何婷芳的主治大夫何教授进行了座谈。何教授首先在会议地
点八闽公司长时间“泡网”，仔细浏览了全部有关网页，非常感动和激动。他非常认真地
逐字审看了网页上的病情介绍，逐字做了订正。会上，何教授谈了何婷芳的详细病情和治
疗方案。这样公开病情，何教授一生的救人生涯中还没有过。他说，刚才看了网页，非常
感动，愿意破例（我们鼓掌）。他说，接下来的治疗方案约需半年，以化疗为主，身体反
应会很大，希望大家鼓励小何勇敢地配合。另外他也指出，这个过程的医疗成本是比较大
的，确实如果小何经济没有后援，这个医疗过程是可能无法执行的。关于医疗费用，他说
一定会珍惜金钱，制订最经济而有效的方案，请我们放心。他同时命令同去的大夫，只要
我们需要，他们会提供每一天医疗开支的详细清单给网员代表。这也是没有前例的，我们
都很感动！关于网上求助，富有学者风度的何教授表示，希望大家在寻求救治方案、参考
病历上多多帮忙。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和建议他都会认真对待。更令人感动的是，何教授当
场宣布请把他也接纳成网友，并当即办理了开户，不久我们就可以在网上直接和他交流了。
为了救小何，我们从虚拟空间走出来。为了同一个目的，何教授准备走进虚拟空间。在数
字化时代，人类的爱心仍然不是虚拟，是个存在啊！
1998年3月24日 晴
捐款继续流进“90事业部”（这是我们为救人事业专门起的代号。90=“救人”）。今天
收到第一笔外地汇款，是网友“话梅”用EMS发来的（这个方法不大好，大家别学）,装在
一个大红包里面,附有一个这样的字条:
衷心感谢发起这次募捐活动的老榕等各位老师,你们使我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温暖、
真情和爱！这是我的全部积蓄，本想买化妆品和新衣服“时尚”一下，现在发现它
变得比那些虚幻的时尚更时尚了。心里说不清的高兴！祝何婷芳同学早日康复！四
通利方时尚版网友 话梅
16时，网友代表海客作为我们轮流探视计划的第一人，探望了婷芳。我们觉得，精神鼓励
同样重要，所以大家自发地组织轮流探访、鼓励，还希望大家多寄一些祝愿卡。
18时，网友代表再次开会审核帐目、讨论下一步计划。
0时，本文写毕。
明天，会有奇迹发生吗？
（依据老榕的要求，本文全部稿酬交给何婷芳同学）
(原载《电脑报》1998年13期
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网上救助重病大学生何婷芳日记 - 紫上 - 2000-09-04 22:25:21
你让我怎么说啊……
Re: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网上救助重病大学生何婷芳日记 - 紫上 - 2000-09-04 22:39:59
今天读“金州没有眼泪”的文章，泪不争气的哗哗的流着，原本我不准备哭的。 想送你儿子一份礼物，希望你能够接受，请明天查收。
真奇怪 - 王峻涛 - 2000-09-05 01:43:49
我说好了： 没！ 有！ 眼泪。 谢谢你的礼物。 过去我是孩子，多有得罪，抱歉。
Re: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网上救助重病大学生何婷芳日记 - 紫上 - 2000-09-05 09:25:06
很高兴看到你的帖子，多谢！:) 当一个男人说自己是孩子的时候，他可要“小心”了，会有无数专情的女孩含情脉脉的遥望着他。
Re: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网上救助重病大学生何婷芳日记 - 牛角尖 - 2000-09-05 13:43:13
哈哈。这就叫：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一看就已到心怀。
别，浪费了目光怪可惜的 - 老榕 - 2000-09-06 23:41:30
我的眼镜800度，一米开外看不清别人眼神
Re: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网上救助重病大学生何婷芳日记 - 紫上 - 2000-09-09 10:41:21
哎，你耗费的资源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