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0 次) 时间:2002-02-01 11:35:36 来源:柳倩 (华浓) 收藏
消融与重建
–全新的音乐栖居地
我想说的,这既不是一组好玩的文章,也不是一组严肃的文章。每当我从网上Down下自己需要的音乐时,有些问题就会出现在我的脑中。单就音乐这个范围,仅仅从一个普通的音乐爱好者的立场作为起点来询问,如果没有新技术从观念,器材给我们带来冲击。如果没有电脑强大的处理能力,没有网络这样无边界的交流和分享途径。作为一个买D版和打口带都要再三还价的人还能够这样从容的敲着键盘对音乐大放厥词吗?
我想说的是感谢技术,感谢所有那些热爱音乐理想主义者。
我还记得曾经为了D版达明一派《万岁,万岁,万万岁》花掉30块钱,并用了20分钟的口水只为了将价格从50拉到我心里底线位置。在家中400余张D版中,这是最贵的一张。我想说的是,在中国,大家都很穷,不光是听音乐的,还是做音乐。穷的原因我们不去追究,这不在此篇范围之内,穷的结果是我们只有省吃俭用的钱买我们买得起的器材和作品。
我不是音乐人,我离他们的圈子保持着一种疏离的距离,在我朋友的乐队中,我很少去看他们的演出,不是我不愿意去捧场,而是多数时候都各忙其事。我理解他们的行为如同我对动物世界中蚂蚁日夜劳动的理解一样,他们把音乐作为自己存在的依据。
最早的一批摇滚者,如同”大陆””不倒翁””七合板”除了个别成员还做着和摇滚有关的行当外,大多在已经退下摇滚者这个标识。而后崔建,唐朝,呼吸,眼镜蛇,面孔先后出现,我们不去给某个人,或者某只乐队定位和评价,而是将摇滚这种伴随着八十年代美学思潮而生的文化形式进行一次小人物式的理解。需要强调的是,伴随着摇滚启蒙诞生的独立音乐人的思想基础正是建立在八十年代初那场对坚冰的消融之上的。
事实上,这场摇滚的风潮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获得它的社会身份的,最早是在北京的PARTY上,或者是国际饭店,马克西姆餐厅这样的新贵聚集地,作为一种时尚的符号标注在少数先富起来人们夜生活的门票上。然后至上而下将在变革中处于落差底部的愤青们的鼓动起来,崔建《一无所有》的声音自他嘶哑的喉咙中播撒出来的,这并非在地平线上一次拔高的飞翔。如同一块石头投落在深潭中,回声将摇滚的精神扩大了。
这和独立音乐的态度相悖,独立音乐是乌托邦式的精神家园,是不妥协,是乐手的个人旅行。总之,你说独立音乐是什么都行,包括指责它过于疯狂,但它绝对不是玩物。
至此,当激情的潮水回到心灵大海深处的时候,当社会的中心回到现实的考验的时候,整个群体必然出现分化,我们没有理由不去面对,在中国摇滚这个曾经是独立音乐代名词(中国特色)已经随着我们远去的青春期成为回忆,在记忆中它和学生时代某个女生的小黄板牙一样留在了心底。当然我们也就只能接受D版封面上写的”中国最伟大的摇滚乐队–零点乐队”这样的摇滚概念。
未来固然令人茫然,但总还是有所期待。出于对音乐不同的动机和理解,即使有人不玩了,总还是会有人来玩。逃避也好,寻找也好。音符的可塑性给每个人都提供了触摸它的机会,机会这个东西毕竟在现实生活中越来越少了。在黑暗中我们将如何寻找自己有所坚持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