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211 次) 时间:2002-01-04 16:14:34 来源:导龄 (小导) 原创-IT
新商务*财富对话
钱、财富、快乐,到底是什么关系?当老板、职业经理们都在为财富、地位奋斗而备感压力时,“快乐商业”一词被提出。虽然纳斯达克股市下跌,但新经济仍然存在,去硅谷的人还能感受那里鸟语花香,舒适的环境。在2001年12月份央视《对话》节目中,深圳万科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石提到商业应该是快乐的,他在山顶、热气球中享受着自己的快乐商业。此文取自本刊记者在一次对话快乐赢家论坛上,以快乐为线索,穿插起几位被业内公认为成功人士,对快乐商业的诠释。
(主题)快乐赢家 财富对话
本刊记者 李导龄
对话人
胡润:福布斯环球杂志中国地区调研员
张醒生:爱立信副总裁
何小锋:北京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香港山河控股的董事局主席
李健光:IDG副总裁
王中军:华谊兄弟投资有限公司总裁
对话主持
李导龄:新经济导刊首席记者
(小标)胡润:未来财富落谁手
一个英国小伙因为在2001年给中国百位富豪排名,从而一夜间成为中国商界最焦点的人物之一。排行榜上的富豪能在该位上呆多久?未来中国的富豪最有可能是哪部分人?
我想谈未来中国财富赢家。二十年之前,中国基本上是没有民营企业家,今天我看到中国已有不少企业家,而且多数是白手起家,那些在中国35岁左右很年轻的人,在做很大的传统行业,这是很了不起的事。在英国和美国是前一代白手起家,比如说《福布斯》上排名前列的有20%左右的有钱人都是从父辈继承的,我认为中国的这些人在创造历史。
《福布斯》第一次做美国的排行榜是从1985年开始的。第一次做10亿美金以上的排行榜在两年以后。从排行榜我们可以受到什么启发呢?1987《福布斯》财富排名第一的是日本的一家房地产商,20世纪90年代后所有的房地产排名都推后了。90年代初,有一些墨西哥的企业家排名靠前,后来从排行榜上消失了。1996年泰国正大集团的老板拥有55亿美金,比法国的首富还多,但因为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也从排名上消失。
从排名榜中还可发现中国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创业者居多。排行榜中有五个人在上海创业。我认为两三年之前,中国的创业重心在北京中关村,现在我认为重心在上海,因为上海有许多归国留学人员。
另外,资本的组成变化很大。2001年的排行榜上有47家上市公司,其中有21家在国外上市,这在以前是从没有的。
其实,排行榜是记录过程,并非通过排行榜就可以预知未来。90年代中我们写了一篇文章,提到比尔·盖茨没有机会了,不会发展了,事实证明我们错了。我1999年第一次做财富排行榜,当时的前十名现在还有7个人在榜首,其他人消失了。我还曾排名牟其中在百富的第51位,但他去年却被判刑了。
在做排名工作时,组织了五六个上海人。从图书馆找资料入手,先研究调查对象,再打电话找这些人,这个过程中有很多的困难。第一,找人最难的就是怎么不会漏下太多的人。第二是怎么证明一个人到底有多少钱。解决办法是如果是上市公司,我们就看上市财务报告,如果不是,就看净资产。
也有一些有趣的事发生,有人找到我说,一定要把他排上去,并说自己有多少资产。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中国有句话叫人怕出名猪怕壮,所以,有好多人不愿意参加,给我们工作进展增加了困难。
我对钱、财富、快乐的看法是:钱很有用;财富是包括所有有形、无形的资产,拥有健康,拥有朋友,拥有高学历;快乐是我们的梦想。我采访时经常问一个问题:你的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个公司?往往他们给我的回答是:我能做得更大。可以看得出一个真正的企业不是为了钱来做的,是因为喜欢。
(小标)张醒生:预言数字人生的快乐
张醒生在论坛上问了台下两个问题:一是在座是否每个人都拥有一台PC,肯定的回答是百分之百。第二个是否每个人都拥有移动电话,回答也是百分之百。
我们通过不同的方式获得知识,实现追求财富的梦想;我们也拥有电视,从中获得信息,且享受我们的人生。我们拥有移动电话,获得便捷的通信手段,快乐的人生难道不是这些基本的工具提供的要素吗?
快乐的人生是什么?是钱吗?不是,财富和金钱不一定是挂钩的,精神也是财富,我们希望员工每天早上,当他刷牙、洗脸的时候,想到“我将快乐地开始我新的工作的一天”,这才是真正的快乐。在未来的生活中,数字更能带来我们快乐人生新的境界。
移动通信从一诞生起,发展就很迅猛,取代了固定电话的发展势头。因此在2002年,将首次出现一次革命,移动通信将超过发展了125年的固定电话。在2002年人类历史上将出现第一次巨大的碰撞,3个10亿的碰撞:10亿固定电话,10亿移动电信,10亿互联网用户。
而中国对财富追求的热望甚至超过了发达国家一般民众的热望,中国在1987年最早引进爱立信移动通信,十四年之后,中国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移动通信网络。11月信息产业部庆祝了中国1.36万移动电话用户,因此到2001年年底为止中国将会超过1.45亿,甚至是1.5亿用户。
曾经因为垄断、体制的原因,或技术的壁垒使中国电信给人印象不好,现在纵向网络结构的体制已经被打破。未来电信有一个应用层,有一个业务核心层,也有一个接入层面,还有终端层面。创业者寻找创业机会的时候到了,过去有钱也进入不了的层面,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智慧、关系、激情切入到这四个层面中的至少三个层面。
首先是应用层,未来的通信,运营商将不可能提供我们所有的需求,有无数的应用将等待有创新的人来开发,在其中可能出现若干个比尔·盖茨。宽带后,将会有很多无线局域网的发展机会,今后你们将看到无数厂家在终端层提供各种形态,满足各种不同的需求。
如果要创业,你必须有一个合适的产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进入一个合适的市场。现在是移动信息服务的时代,下一步我们会看到很多的移动图像,你创造的图形、卡通都会通过短信出现。甚至电影公司的片断也可以传输给我们。再发展下去,移动的外围网,移动的互联,移动的游戏,将来的服务是个性化。人类发展科技其实是在“把人变懒”,是为了让人用宝贵的资源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小标)何小锋:快乐教授与艰辛商人
既是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教授,又是一家香港上市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何小锋怎样理解自己事业上的快乐?
我在学校教的课是有关资本运营,很强调要实用。甚至在九十年代初我也下过海,到香港一起跟香港投资者合作,搞了一个科技企业。这个科技企业2001年6月在香港创业板上市了。
去年3月16日我们曾宣布第一个中文手机网站成立,网站中文名字叫随身网,英文叫CWAP.COM。这个网站现在也做了一年半,但是一直挣不到钱。从快乐赢家角度来分析,我作为教授是快乐的;但从经商角度看,花钱时很快乐,但挣钱时很痛苦。这个网站一直就挣不到钱,想起来很烦。建议大家在花钱的时候,不要想挣钱的事,不然连花钱也不快乐。
李导龄:
其实说起快乐,咱们中国人都挺快乐,一是米卢带领中国足球队冲进世界杯,还有是申奥的成功。在申奥成功后,奥运资金筹集是政府投资好,还是商业运作好?在刚刚结束的盐湖城奥运会上,花在每个运动员身上的资金是700万美金,我们将来怎么办?
何小锋:
北京市政府投资了北大发展研究院,刘琪任院长,我是副院长。其中有个课题是研究北京在2008年举办奥运会时,资金怎么筹集和运用。这也就是资金支持工程。申奥时我们承诺要投资1800亿的资金。这1800亿,一不能全靠政府拨款,二也不能靠个人捐款,主要的办法要靠商业运作。
我们将在2002年1月份开国际性的内部研讨会。希望解决实际问题,也对金融创新有所促进。我们希望利用奥运题材,大胆启动金融产品,比如发明一种可以转换的票券,类似可转换证券,或体育彩票,例如中奖人群中一些得的是现金,另一些是奥运门票、奥运的纪念品等。总而言之奥运需要现金流。
(小标)李建光:不敢自称赢家
IDG在中国的风险投资业中,因其所投资金的总数而号称NO1。李建光以合伙人的身份出现,却不敢自称赢家,他究竟要达到多高的境地?
2001年的几个回顾,第一个回顾的问题是所谓的业绩评估。我们坐在那儿想了半天,同行里谁是赢家?最后摇了摇头,首先不敢说自己是赢家,另外很不幸,我们也找不到赢家。
我们有钱吗?IDG有钱,而我们这些合伙人在此行业做了九年,自己没赚到钱。事实上,在2001年整个风险投资界是非常惨淡的,只是对IDG来说是收获的一年,收入达4000万美金,但是这个比我们期望还差很远。业内有人说三大傻,IDG数第一。所以IDG好的、坏的名声都有。
我们总结了三条经验:
第一要傍大款,就是说跟业界真正有影响力人联系在一起。
第二要学先进,人家有好的东西,我们一定要虚心学习。
第三要走自己的路,IDG一开始在中国就是所谓早期的种子阶段的投资者。我们也要尽力支持我们国内土生土长的投资者。另外还要继续发扬,无论是操作方法和管理团队来讲,都是土洋结合,要坚持这个道路。
李导龄:
所谓快乐商业赢家是引领资金走势的人群,今年有新一轮的媒体投资,人大的喻国民教授还提出媒体将是最后一个暴利产业,IDG面临这样一轮新的媒体投资热,当年的优势是否慢慢地淡化?
李建光:
IDG本身是一个媒体公司,在中国有《计算机世界》、《IT经理世界》、《数字财富》等杂志。媒体投资是一个新的东西,第一要学习,第二要谨慎。传统媒体在美国已经开始走下坡路,IDG2000年年最赚钱的一份杂志,在今年破产了,人们说中国的经济总比美国慢半拍,也许媒体人在2002年上半年还快乐,估计下半年可能就不那么快乐。
(小标)王中军:在电影业中寻找快乐
只要说王中军是冯小刚的老板,人们就会顿时对他起敬,毕竟每年在中国的贺岁片市场上,他领导的电影公司都像在演独舞,王中军在自己创造的商业中,感受到无尽的快乐。
1994年,我创建了华谊兄弟广告有限公司,启动资金是我在美国5年攒的十万美金,三年后,这个公司进入中国十大广告公司行列。
电影公司成立将近四年时间,拍了《我的1919》、《天地英雄》、《一声叹息》、《大腕》等电影,而且每年还拍两百集电视剧,如《罪证》等。对中国电影行业,总有人说环境不好,我投资了许多行业,包括药品、化妆品、俱乐部等,但我最酷爱的是电影公司,电影给我带来快乐,又赚钱,还有名声,我挺开心。
近几年总有人说中国电影赔钱,我却认为这是个特别好的行业。比如在中国要盖一个楼,大概要盖一百多个章,拍电影只要电影局一个章通过就可以了,而且电影从投资到回报的速度,比其他行业快。
李导龄:
王中军总裁的快乐心情是否会因为盗版而有一丝不快?冯小刚说如果《大腕》没有考虑盗版的情况,收入可以达到5亿元。
王中军:
像《一声叹息》的盗版问题就很大,电影正式上映前二十多天就有盗版了,但还是有钱赚我才敢做。
从版权角度讲,如果中国老百姓有50%是看正版,就有两三千万美金收入,可以把本钱拿回来。我觉得市场还有十倍的空间,尤其今年盗版治理过后,已经有很大的改观, VCD电影产品版权、电视版权在迅速涨价。如果治理到50%到60%时,我的美国电影也会赚更多的钱。
从盈利方面看,我的电影在国内最好的成绩是4200万人民币,和美国过亿美元的收入是不能比的。
我觉得5块钱的票价对中国老百姓是合理的,但市场不合理。有人卖了30,你非卖5块,最后就赔钱。电影院的容量是有限的,如果没有盗版,这个情况会好一些。希望投资人可以多做电影,这几年的电影市场我们在国内有一点一枝独秀的感觉,美国有八大电影公司,我觉得中国也能有八大,如果每家每年都出两部好电影,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李导龄:
在现有的环境和制度下,对中国文化事业的商业化操作,你的成功经验是什么?
王中军:
中国娱乐业和电影业人要有前瞻性,投资是投人,要抓住人才优势,像冯小刚导演这些好的导演都与我们公司签约。
何小锋:
我想问一下王先生,您早期10万美元起家,发展过程中,是否有过资本运营或者是增资扩股,还是靠银行贷款等别的渠道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拿去上市或者靠自己滚动资金?
王中军:
我们第一桶金是凭着自己的运作赚的:我本人套了一笔现金,当然自己也赚了不少钱。我的股本金能力大了,所以投资也比较大,像《天地英雄》请了日本的一线明星,我认为这是去年做了重组后得到的好处。我们今年正在做资本运作过程,上市是最后的目标。
尾声:
在快乐赢家们轻松的对话要结束时,每位对话嘉宾说出了一句赢家经验:
何小锋:
我认为80年代的赢家主要是倒商品的,赚市场的批零差价;90年代上半期的赢家是倒资金差价的人,下半期是倒证券的人,倒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差价的人很多成为赢家。现在这些差价越来越少了,我认为现在差价最大的是人才的批零差价,主要人才在国家机构还是拿计划价,但在市场上差价很大,谁能倒好,谁就是赢家。
李建光:
我们的目的和希望就是培养出更多的像张朝阳这样的赢家,最后我们自己也是赢家。
王中军:
以自己的习惯干自己喜欢的事和明白的事,操作起来赢的机会比较大,自己也比较开心。
(注:本对话于2001年12月20日进行,文中所说“去年”和“今年”均指2000和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