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樵外传 - 胡言乱语 - 云遮月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40 次) 时间:2001-12-28 16:39:53 来源:云遮月 (云遮月) 原创-非IT

渔樵外传

上接《曾丹之江湖绝恋之四(云遮月)》三

第一章

通往香河县的官路上,稀稀落落地没有几个行人,两边的垂柳在暮色将临的黄昏中懒洋洋地随风摇摆着,远处三个黑影慢慢地走近,为首的渔樵骑着一匹黄骠马,四十出头的样子,两道粗重的横眉下面整整齐齐地一左一右地排着两个不大不小的眼睛,白白静静的面容上浮现出淡然的表情,在马上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四周。左右稍后面是两匹黑青马,上面分别有一男一女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打扮象是随从的样子,只是眉宇见透出少有的精明强干和书卷气。在外人眼中的渔樵此时面目倦容,这是回顾故里的旅程,外表风流潇洒的渔樵也有他复杂的另一面,在外面招花惹草的,但是暗地里在家中早有眷属,有个贤妻叫闲不珠。一想到这里,渔樵不由得在此吟唱起了自己前日所做的那首诗:

风云变幻,世事万千,红尘滚滚,岁月绵绵,看不尽,长河飞流直下,数不清,豪杰骚客其中,有道是,清风送影,利刃悬庭,出世总无名,唯有花间酒,对夜银钩,玉门关外沙自吼,故园人泪自流,且做个,异乡飘荡风流鬼,笑戏时光摧。

路过一片树林,渔樵指着边上的一棵古柳对后面的两个人说到:“你们看,那个树长得怎么样?虽然矮矮的,但是它的躯干扭曲,树结和树瘤凝结在一起,好好观察一下,曾丹,尤其是你,回去再作画的时候别忘了这个细节,尽量用淡墨点缀一下,就象用皴瘦石层次的手法来渲染,这样可能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那个叫曾丹的仔细看看了那几棵奇形怪状的古柳说:“老爷,我记住了,的确是,回去我试试改改原来的画法,还有柳叶,我原来看见夫人用的是画竹叶的方法来画柳叶,我告诉她试试用蜡笔试试,可能效果会更好,咱们家里都是古槐书和松树,平时很少注意柳树的叶子。”
那个年轻的随从看了看前面的路说“老爷,我们快到清河县城了,今天夜里是住店还是住在您朋友家?”“当然是住店,何必麻烦旧日的朋友,毕竟我们不是从前了,还是自知之明的好,住下来再看看情况去顺路拜访一下也好。”渔樵说道。

进了县城,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路上收摊的收摊,赶路的赶路,大家似乎都想在天黑前各自回家,各家各户也都点起了炊烟,街上的馆子也开始上座了,扑鼻的菜香弥满在整个县城,一幅和谐安宁的景象。三个人在马上东看西看,直奔县衙附近最大的客栈斗士楼,在经过大饷当的十字路口时,看见左边的一座大宅院门前车水马龙,一些宫里的太监正从里面出来,跟着一群人中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在拱手相送着来客。

三个人想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为首的那个胖胖的大太监一眼看见了骑在马上的三个人,马上裂开大嘴笑了起来,大声地说:“嘟!站住,这不是渔樵吗?老哥好啊?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渔樵看了看那个身材矮小但是一身肥肉,脑满肠肥,大眼睛笑眯眯的大太监笑道:“是北雨公公,别来无恙啊?我们有年头没有见了。你是越来越发福了,连肚子都出来了,哈哈哈,看来还是宫里的日子好啊,今儿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边杰都督大人的府第啊?”
在北雨公公肥硕的身躯的后面闪出了一个瘦高的壮汉,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一股喜气。拱手象渔樵说:“老哥好啊,怎么着?是去出游回家路过此地?下来到我家里喝一杯,我们有日子没见了,大家都在,闲不珠嫂子也在。”

“边杰老弟,有什么好事?嗯,我猜猜,你家里会有宫里的大太监上门,非是寻常小事啊,有圣旨?肯定是喜事,看你的脸上都是吉象啊,也好,即来之则安之,就进去讨杯水酒,也顺便叙叙旧。然后再赶我的路。”被一身大红大紫的官袍裹住大腹翩翩的北雨公公笑着说:“你是要去,里面难得今天聚齐了人物,我要不是急着回宫赴命去,非要在这里一醉方休不可。咱们改日见了,有空来宫里我们叙叙,我还有点事想告诉你。”“哪里啊,公公客气了,有什么吩咐尽管找人通告一声,宫里现在不同以往了,戒备森严,不是我们这类江湖上的人随便去的。”

“什么话?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几个当年的兄弟,别说是宫里了,就是老太后的寝宫,只要他们想去也照去不误,绝不会露马脚的,哈哈哈哈,得,你先进去和大家聚聚,我先回宫。”说完拱了拱手,带着一队小太监一溜烟地消失在回宫的路上。

渔樵下了马,并肩和边杰走到府里,偌大的都督府气派非凡,大门两侧垂首站立着两排门房,足有十二个之多。上到大厅,只见在大厅上四桌酒席上坐满了人,渔樵一看就笑了,拱手一一向大家问候,原来在等级森严的官场上,即使是喜庆的酒筵上,大家也是规规矩矩地按级别就坐,靠近中间的首桌上坐着的都是九品金牌都督,第二桌上坐着的是八品金牌都督,第三桌上坐着的从衣着上看的出来都是宫里的七品金牌巡抚都督,第四桌上的是六品都督,也在第四桌上众人中的闲不珠看见夫君进来站起身来,笑着拉过一把椅子招呼着说,“你怎么会来?我还以为你明天才回去呢?今天是边杰的喜庆日子,大家都来聚聚,难得啊,只是你不在六到九品之内,估计你也不会赶回来,我就没有通知你。”

渔樵向在坐的各位抱拳一周拜到,“各位大人安好啊,不才我讨扰了,给大家请安了。”在坐的有的是旧日的旧友,有的是生人,有的是点头之交,看见渔樵,有的点头拱手相敬,有的转过脸去撇了撇嘴,有的默默地忘着天花板出神,象是没有听见。

渔樵嘿嘿地对闲不珠笑着小声道,“我知道啊,我是闲散之人,早就不适合这个场面了,今天是路过,碰巧遇到原来的七品北雨公公,才顺便进来坐坐,马上就要赶路回去。是想看看那个圣旨上说些什么,那个老太后想起什么来了,平时在朝上对大家满脸严肃的,少见个笑脸,让大家都觉得她深不可测,敬而远之。今天是怎么了,让他的小皇帝居然发起圣旨来了,还发到边杰这里来了?”

众人听到渔樵这么放肆地说着这话,有的也笑了起来,有的脸色骤变,边杰赶紧起来打圆场,将供在大条案上的圣旨拿来让渔樵看,渔樵打开那个写在缎子上的圣旨,看见上面写着……

第二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查,我donews大朝,自开基以来,百业俱兴,聊业迅猛,种牛色牛黄牛水牛奶牛如织,难免有纠纷四起,幸朝中尚有各品都督,镇守四方,不弗远近,日夜勤劳。牛众则事生,难免再现失和之举,日前七品都督边杰骚扰地方小MM一案,朕以明查秋毫,天令未发,事以渐息。查此案边杰虽冤,但不失大度之气,可感可念。该MM也有懊悔之感,可嘉可扬。百牛皆因此事而受教,彰显我天朝大国礼仪风范,乃皆大欢喜之结局,朕闻之甚喜心安………朕感念边杰劳苦功高,蒙此不期小劫,此追加封名誉八品御前行走及金牌巡抚督察之职,以滋表彰。朕惟查边杰其人,敦厚老成,精忠效力,日夜尽职。毫无其长兄coolsex 之劣行恶品,骄奢淫逸之行。朕乃特加赐驸马之荣,则吉日与朕之御妹完婚,御妹虽生性愚顽,时微服出宫,以最丑之西子胖妹妹之名混迹江湖,小有盛名。但据宗人府呈报边杰已有原配,为正我天朝冈纪,断其齐人之念,原配潘氏金莲,即日送至宫中,悬以御膳房统领之衔,薪俸半数逐月交于原夫(以充公主胭脂花费),此世不得再见。 钦此,谢恩!!!

渔樵看了看,不禁又抬起头来瞅了瞅边杰说,这也算是利弊参半啊,算是大家对你这么多年为朝廷精忠值守的的肯定啊,只是这后面的条件太那个了吧,这不是活活地拆散人家吗?什么事啊,那个老太后真是够狠的了,哄着皇帝下这样的旨意?你就认啦?”
边杰叹了口气说:“老哥啊,咱们只要做到内心无愧就足了,还能说些什幺?江湖上这些年的事你还不知道?你是退出这个是非之地了,但是都象你那样,还不闹翻了天了,我们也是心里流着泪,强打起精神来维持啊,谁不想象你那样摔手一走了之?“
渔樵看了看边杰,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摇摇了摇头,转身对夫人闲不珠说,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虽说你也是在六品之内,但是还是点到为之,跟我回去吧。”

闲不珠点了点头,渔樵站起来相大家告辞道:“各位大人,小弟我还有俗事在身,先告辞了,祝各位大人吉安啦?说完拱手四周,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的曾丹和随从见到主母也请了安,闲不珠让下人将马厩里自己骑来的白鬃马牵来,向主人告辞,出了大门,沿着城里的小路朝斗士楼客栈方向去了,这时,天已经慢慢地黑了。

上了斗士楼,由于今天是个平常的日子,所以这里没有什么人,加上是夜里,住店和喝酒聊天的人显得少了很多,白天的马上长途劳累使得渔樵浑身发软,草草地叫了间上房和两间普通房间,打发随从们休息,闲不珠一边收拾渔樵的行李一边说
“我好久没有看见北雨公公了,当初他也是金牌巡抚,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再后来才知道是进宫当了太监,还混了个大总管,真是世事难料,今天看见他来,大家都很高兴,毕竟是当初一起共事的朋友,只是胖了许多,脾气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第三章

上回说到渔樵和夫人闲不珠回到斗士楼客栈,谈到了北雨公公进宫当了太监,还混了个大总管,不知为何?

“哼,你知道什么啊,自从老太后将那个小皇帝扶了上来,江湖上就乱了,兄弟门不服气的是好好的donews大朝被一个老太太掌握着,闹得江湖上的豪杰们平日不可以随便上酒楼聚会,那老太后三天两头地封那些酒楼茶肆,动不动就强迫关门休市,搞得民不聊生,憋得大家义愤填膺,就联合起来想来个翻天覆地的壮举,那北雨虽然在斗牛寺做方丈,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他听得太多了,本来就六根未净,七情六欲还存六情五欲的他竟然要自告奋勇地杀进宫去,手刃老太后,但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不妥,而且太后前前后后宫中护卫不离左右,不是随便谁就可以下手的。”渔樵告诉闲不珠。
“那他又是怎么进宫的呢?”,闲不珠接着问。
“北雨只好通过宫里的御前护卫无翼老弟打通了关节,把胡子拔了拔,也没有经过正式的验身手续,就冒充太监混了进去,准备伺机下手。但是现在宫里的护卫制度不是以前了,连我们这些人都不是能再随便进去顺宝贝、偷东西吃了,哈哈哈,所以也就一拖再拖到了现在。已经几年了,还是没有得手,倒是把他的肚子吃出来了。这些你知道就行了,当初我们几个发了毒誓的,牵扯到朋友的性命啊,江湖上耳目这么多,非同儿戏。我听说他几次都是实在熬不住了,想来个鱼死网破直闯老太后的寝宫下手。后来都是大家劝他,不行就安全撤出,决不可以蛮干,他才慢慢定下心来,伺机行动。最近听说他在里面老是和宫女们眉来眼去的,毕竟啊,他不是真的太监,里面又都是花花世界和未成年的女孩的天下,我真的怕他哪天出事,手刃老太后的大业未成,倒先弄个小北雨出来,让老太后知道了就麻烦了。今天我看见他的样子就不对,满面红光的,印堂发亮,两边太阳穴的妻妾门泛红,我看相书上说的没有错,八成是要交桃花运了,真的让人担心啊,不知道谁家的女孩子要倒霉了。”
“你说这曾丹到底知道不知道北雨就是那个……..”,闲不珠插话,“嘘~~~~~~~,别让她听见,”渔樵赶快走到门口,望了望,“要不是那次她离开云尼山跌下断崖摔坏脑子,恐怕她现在还脱离不了思念北雨的苦海呢,多亏了那棵老榕数,不然她小命早就没了。北雨?哼~~~~,找到怎么样?找不到又怎么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北雨那德行,在斗牛寺做方丈的时候就夜夜笙歌,美女相伴。”渔樵忿忿地说。
“我听说宫里有个叫什么笑紫荆的,是什么吏部尚书的女儿,被送到宫里当听差,原来是要送到养心殿当勤的,后来老太后看上了就叫她在自己身边当小管事的,还给了她家一个酒楼取名为‘云遮月夜’,北雨还时不时的找机会带着那些小太监去那里喝酒。笑紫荆她人我是见过,挺漂亮的,白白圆圆的脸,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谁见了都不得不眼睛发直两退发软,北雨要是真的有那个手段将她搞定倒是他的福气,只是别误了大家交待的正经事啊。”闲不珠笑着说。
“噢~~~~,怪不得,你不知道吗?夫人,当年北雨可是每周跟她下一盘棋的,他们本来就认识啊。”渔樵叹了口气接着说“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想我渔樵当年不也是风流倜傥,自己觉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惹得很多JJ、MM为我争风吃醋,谁知到头来还不是被你降服了,还金盆洗了脚,让大家都笑话我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孬种,人啊,谁知道自己是什么命,我是认命啦。”
闲不珠笑着瞪起了眼睛问道:“是不是你后悔了?现在还来的及啊。。。”,可她心里却忿忿地想:哼,你做梦都梦着那十年前邂逅的女子,以为我不知道?
“别,我怕,哈哈哈,其实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讲的是一个‘义’字,平时打打闹闹的都不要紧,只要别太出圈了就好,我就是太爱玩笑了,所以在江湖上老是得罪人,落得个现在的下场,还是正经点的好啊,你说是吧?”渔樵嘻皮笑脸地说。“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惹事生非了,今天招这个,明天惹那个,你以为你是谁?小帅哥啊?不撒泡尿照照,脑门上都沟壑纵横了。” 闲不珠说道。
这边话音未落,就听见楼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渔樵和闲不珠赶紧闭上嘴,渔樵将手指沾了点口水在窗户上“噗嗤”一声点了一个洞洞,将眼睛迷成象小刀在猪屁股上拉过一样的小缝向外窥视着…………

第四章

香河渔樵府内

曾丹将桌上的残茶撤了下去,走出大堂,穿过厢房边的月亮门走到厨房,看见紫上在厨房里正在捣药,空气中弥满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曾丹看见紫上还在忙着,不禁问道: “那个千秋过真的是什么神医?我看他的举止作态有点不对啊。” “你的眼倒是尖啊,他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肯定是衙门中派来的人借机卧底,想找出咱们渔樵老爷的蛛丝马迹。”紫上笑着说。 “怎么这么多人跟老爷过不去啊,老爷不是早就隐退江湖了吗?”曾丹不解地问。
紫上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当年咱家老爷太锋芒毕露了,得罪了江湖上不少豪杰,虽说这些年收敛了很多,退出了是是非非的江湖生涯,一心在家修行,但是旧习难改,时不时地出去惹事生非一番。”
曾丹说:“我看咱家老爷和夫人总是在吵架,也不知为了什么事,昨天夜里我在上房值夜的时候就听见他们在那里,刚开始小声嘀嘀咕咕的,后来声音就大了起来。”
“咱家老爷渔樵和夫人闲不珠吵架的事我也知道,我是当年随着夫人倍嫁过来的,没有过门之前跟了夫人好多年,他们的事我一清二楚。唉……..”紫上幽幽地说。
“听说咱家夫人当年真的是兵部尚书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嫁给老爷了呢?”曾丹不解地问。
“小蹄子,就你疑问多,在这里最好别知道那么多事,免得夜里睡不着”紫上笑着对曾丹说道。
“好妹妹,你就告诉我一点吧,我来的时间不久,但是总是觉得这府里的气氛不对劲,特别是咱家老爷,怪怪的。”
紫上做了一个鬼脸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啊,咱家老爷虽说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是看上去只有三十二、三啊,也没有一般老爷的那个胡须,白白净净的书生样子,但是我看他的眼神和神出鬼没的举止倒象是个黑道上的人物,还有啊,咱家夫人举止娴淑文雅,说话慢条斯理的,怎么会成了咱家的夫人?”曾丹傻傻地问。
“夫人当初就是被老爷的外表迷住了,老爷当年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有个绰号叫枕流漱石,从小就被一个江湖上的老前辈收养,练就了一身的功夫,老爷整天跟着他的师傅练功,跟着他的师母学习琴棋书画,倒也算是个文武具沾的人物,后来在江湖上行走,有一年我和咱家夫人闲不珠就是当年的小姐上庙里进香的时候,被咱家老爷瞄上了,跟踪到府里,从此用上了他那个飞檐走壁的功夫,老来纠缠咱家小姐,还时不时地做些歪词酸诗,小姐身在闺阁,哪里知道世上的险恶,加上老爷长得算是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又有那种很酷的匪气,还有点斯文,小姐当然很快就找不着北啦,一想起老爷就晕,最后不顾家里太老爷和太夫人的反对,将私房的金银细软卷了卷,带着我就来投奔咱家老爷了,你想啊,一个千金小姐,一个江湖土匪,再怎么着也是有距离的啊,刚开始还好,最近也是老吵,好象是夫人在劝咱家渔樵老爷什么,老爷不听,所以才出现最近的好多事情。”紫上如数家珍地说道。
曾丹问道:“你说咱家老爷真的是四十岁,怎么看上去不象啊?”
“笨啊你,咱家老爷天天打坐修行已经有十几年了,当然不同一般同龄人的岁数和长相啊。”
“但是老爷虽说是天天打坐修行,礼佛崇道的,为什么上次竟把那个都市方丈给活活气死了?那天我听见他们在参禅论道,我记得很清楚啊,当时我就在旁边侍侯端茶,听见他们说话,到现在还记得呢。
方丈说:何为禅? 老爷说:一个衣字一个单。
方丈说:何为心? 老爷说:忍字上面磨去刃
方丈说:何为悟? 老爷说:一个竖心一个吾
方丈说:人生苦短 老爷说:苦中有乐。
方丈说:应修来世 老爷说:着眼现实
方丈说:执迷不误 老爷说:水滴石穿
方丈说:我是谁? 老爷说:你都不知道你是谁?。
方丈说:你是谁? 老爷说:你何必知道我是谁?
方丈说:我晕? 老爷说:我扶
说到这里,那个都市方丈一口黑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头一歪,就蹬腿了。”

第五章

说到这里,那个方丈一口黑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头一歪,就蹬腿了。”曾丹说。
紫上笑了:“你错了,那是个假方丈,是老爷当年在江湖上结的梁子,找上门来斗法的,是他自己修行不够,不是老爷的罪过啊,”“你说现在这个冒充神医的千秋过到底是什么来路?”曾丹问。
紫上嘿嘿地笑着说:“你以为咱家老爷傻啊,老爷的病其实也是装的,是他知道最近有江湖上的老朋友总是逼着咱家老爷出山,县衙的人不甘心上次的失败,早就想再找人来探听府里的虚实,这个千秋过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头,不是江湖上的就是县衙里的,总之我想老爷和夫人心中有数就是了,再说咱家老爷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看不出来的,老爷脸上面黄肌瘦,其实是早上老爷叫我找来的一些黄姜轧了汁涂在脸上的,装出来的一副病态。他早年学过易容术。”
曾丹满脸傻傻地看着紫上说:“那老爷的大肚子是怎么装的,跟真的似的?”
紫上笑着说:“那是雕虫小技,连我都会,你想知道?过来我告诉你,但是不可以告诉别人啊 ?”说着将嘴凑到曾丹的耳边…………

上房,这是三间的主房,中间的和一般的老宅一样,是大堂,是会客和聚会的地方,西边是卧室,东边是老爷渔樵的书房和佛堂,也是他日常呆的时间最多的地方。闲不珠坐在大堂的八仙桌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那是渔樵的一本诗集。最近,老爷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独自沉思,不到四更从不回卧房,似乎有意在躲避着夫人闲不珠。夫人独守空房自是寂寞,却又不好意思主动送上门来,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已经好多天了。此刻闲不珠坐在那里,她不时地抬眼瞟了瞟东边,书房的门虚掩着,可以看见渔樵在那里打坐,白天涂在脸上的那层黄姜早就洗去,白皙的面容毫无表情地,越发显得安宁。闲不珠看了看四周,不禁又想起了白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神医千秋过和后来出现的那些人,整理了一下思绪,摇了摇头,看了看立在墙角的沙漏,知道老爷将近坐了一个多时辰,距离出定的时候还早,就重新将眼神和精力注意到手中的那本诗集上。

花雕酒涓涓入肠,双娇儿搀上牙床,帛纱斜砌银杠,红烛瘫软泛残光,好一个,轮回人生悲乐场,管它个明日凄雨风凉,何须许堂堂地老天荒,且醉在,今宵驿路温柔乡,一枕黄梁至天光。

浅吟低唱,唱尽那种无助的迷茫,吟尽那种难散的感伤。高歌引吭,歌尽那虚无的狂放,吭出那百感的惆怅,鲜血从断腕中滴滴流淌,泪水中行行洗尽了失望,期望期望,心无牵挂的飘飘荡荡,回首中,求世事皆能两相忘,荡气回肠,随风飘扬。

难奈孤寒,良宵无酒怎生眠。一窗明月云见远,千里关山,魂梦总相牵。
孤鸿不堪惊还断,别后常怀旧难园。秋雨落叶随风乱,玉笛声残,飘入别家园。

闲不珠看着看着,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地落下来,说不尽的伤感,道不尽的愁肠,她感觉到这些诗中所表达的情思,思念中的矛盾,矛盾中的感伤,可是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写给她看的,老爷始终没有忘怀十年前邂逅的那位女子。

第六章

后院,曾丹正在房内发呆,好象有什么心事,紫上悄悄走了进来,把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吓得她不由得大叫起来,她拂了拂胸口说:“你想吓死我?鬼鬼祟祟的,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紫上笑着说。虽说曾丹在府上的身份是渔樵的干闺女,可是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过去那段记忆,所以表现出来的完全象个纯真少女,紫上虽说只是个陪嫁丫鬟,可她们俩却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老爷和夫人睡了吗?”曾丹问。“还没呢,刚才夫人说夜里有客人来,让我准备了茶水点心就可以休息了。”紫上说。
“是谁?”“我怎么会知道?“唉!最近府里真是太不宁静了,照这样,早晚要出事的,老爷虽说是在家赋闲,但是看上去比原来还忙还诡秘,你是上房值夜的,老爷和夫人最近有没有在一起住?”曾丹又问。“没有,自从上次他俩吵过一次以后,老爷总是在书房自己住,夫人在西房,也不让丫头上去侍侯。”“那是干妈为了干爹好吧,干妈说干爹最近的身子骨需要调养,并且坐禅到了紧要的时候,不能松懈。”曾丹替干爹打着圆场。
“不是吧?自从那天他们争吵之后,我看见老爷气得回到书房,还不停地在房里写东西,我后来留意了一下,原来他又在临毛润之的帖子,题目是《论持久战》和《矛盾论》什么的,他好象对毛润之特别着迷”紫上笑着说。“睡吧,妹妹,我再去上房看一眼,”说着,紫上就上了前院。不知为什么,白天府上那乱乱哄哄的纷杂总是使她心乱,尤其是刚才闲不珠夫人交待她夜里不用去上房守夜,只是将夜点和茶水准备好,说可能有客人来,她就知道这个府上的那种诡秘,不该问的绝对不去问,但她总是在想,这里为什么总是夜里有人来?而且夜里来的人从来都是神秘兮兮的,很少有从正门进来的。正想着呢,眼前有个黑影一闪就奔去了正房,紫上吓得赶快后转,又回到了后院。

此刻,闲不珠正坐在大堂的八仙桌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忽然,听见外面好象有轻微的动静,跟随老爷这么久了,三教九流的人物尤其是江湖上的人不少,直觉使她知道有人来了,于是起身打开房门正要看个究竟,门口站着的那人就开口了,“闲不珠嫂安好,别来无恙?”来客拱手一拜说道,这是个浑身黑衣打扮的高个男子,“coolsex ,真的是你,拙夫今天还说肯定是你要到,真是让他说着了,请进来”“怎么?你们知道我今天要来?”“我是不知道,但是夫君渔樵说卦上这么说的,我也是半信半疑的”“我的天啊,他的卦现在有长进啦,我也是刚才突然心血来潮想来看看你们的,倒是他先知道了。”一边说,两人一边走到桌边。
闲不珠指了指东房说:“他在打坐,我去叫他。”coolsex 连忙阻止着小声说:“让他自己坐去,我们随便聊聊好了,何必打扰他?再说我跟嫂子虽说是见过三四面,但是至今还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叙叙,”“是啊,是你太少露面了,不将我们这个红尘浊世放在心上,一心清修”“哪里啊,这不是来了吗?你在看什么书?怎么琴谱?”coolsex 顺手拿起摊在桌上的书。
“刚才看了看渔樵的诗集,有点儿伤感,就把旧日的琴谱拿出来瞧瞧,只能做望谱空弹,不想打搅他。”闲不珠说。
“是《春江花月夜》的曲子?你怎么会喜欢这个?他不反对你看这个?”
“怎么?这是我自幼喜欢的,也是常常弹的一曲,算是痴爱吧。”闲不珠幽幽地说道。
“一句酷爱,唉,人呐,你们啊,其实曲子是没有什么错,只是太奢华和浮躁了点,渔樵兄不会喜欢的,也难怪,你们毕竟背景不同,感受不同,所以对古曲的口味自然不同。”coolsex 说道。
“哦?那你觉得他应该喜欢什么曲子才好?”闲不珠笑着小声地问。
“他啊,没有收山之前自然应该喜欢象《广陵散》那类的金石味道重的,现在嘛,应该是喜欢一些象《萧湘水云》那类的,即飘逸又悠然的,毕竟他的心境不同当初在江湖上的时候了。”
闲不珠诧异地看了看对方,不由得暗暗佩服,问道:“何以见得?”

第七章

coolsex 笑着说:“象嫂子这种背景的人自然会喜欢《春江花月夜》,其实这首曲子是取自琵琶曲《夕阳箫鼓》,也叫《春江月》。原意表达一位江上思妇的哀怨离愁,改编后的乐曲主题有所转变,成了描绘夕阳西下、云破月来、渔舟唱晚的山水乐曲。随着不同人的传授,慢慢变成了充满了很多世态繁华的意境,再后来这首乐曲用二胡、琵琶、古筝、洞箫、钟、鼓等乐器演奏,全曲中没有一件乐器是从头演奏到底的,但全曲又是一气呵成,并无断线之感。其中琵琶着重用于模拟江楼钟鼓、急浪拍岸之声;二胡着重表现绵邈的思绪与曲终人不见的淡远之情;古筝着重模拟跳荡的或舒缓的流波之声;洞箫表现舟子唱渔歌时的悠扬声音;钟声传出静谧的气氛;鼓音又增加了‘海上明月共潮生’的气势。诸种乐器在演奏乐曲时或简或繁,或停或续,或高或低,或正或反,或短或长,或合或分,有机组合,变化纷呈,既各尽其能、千姿百态,又表现着同一主题,使乐曲美妙动听,但是却变成了达官贵人庆典作乐的首选,反倒变得俗了。嫂子身出豪门,自幼耳濡目染,自然会对此曲情有独钟了。”
“那你为什么说渔樵原来会喜欢那首《广陵散》呢?”闲不珠问的时候自己都不理解是困惑还是故意的了。
“《广陵散》其实在蔡邕《琴操》记述得较为详细,算一首大曲,它至少在汉代已经出现。其内容向来说法不一,但一般的看法是将它与《聂政刺韩王》琴曲联系起来。或是说《广陵散》与《聂政刺韩王》是异曲同名,《聂政刺韩王》主要是描写战国时代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死韩王,然后自杀的悲壮故事。所以历代的侠客义士包括江湖上的雅士无不为这首曲子倾倒,想来也是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杀伐气氛的乐曲,想来渔樵兄也未能免其俗吧?”
“那么《高山流水》那个曲子如何?”
“哈哈哈,何必问我,难道你没有听到师兄大骂那已经是最俗的一首古曲了吗?其实他也言过其实,只是那首曲子被太多人滥用罢了,所以流俗了,好象会一点儿琴曲的都要将它抬出来做招牌一样,就象那一次,有一个人夜里在林中自己悠闲,玩琴弄萧,还做了一曲‘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萧。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刚巧被渔樵兄撞见,就回了一首什么破诗,‘夜传远幽曲,起身复披衣,林中月影稀,独我来寻觅………’,接着居然嬉皮笑脸地又做了首:‘二胡巴下横,提琴膝上立,拱手问知音,今欲奏何曲,高山流水我还行,渔舟唱晚今尤记,要不来段汉钟离?’。气得那个人哭笑不得,吓得落荒而逃,以为是见了鬼了。”coolsex 笑道。
闲不珠看着coolsex 说:“我和你渔樵兄成亲的时候你也没有露面,只是来无影去无踪地留下一尾焦琴,也没有个只言片语,还是渔樵聪明,说一定是你留下的贺礼,还说是你们当年同门时他师傅留下的掌门信物遗物,你现在虽是掌门了,倒把那个掌门信物随手送人?也只有你做的出来这种事,和你师兄一样没有正经,喜欢胡闹!你们两个啊。”
“那是他不要掌门的位置啊,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你的魅力大,怎么会把他的魂钩跑出终南山,又怎么能在江湖上惹事生非之后又金盆洗脚,害得大家为此可惜。”coolsex 幽幽地说。
闲不珠又问:“你去见你哥哥边大人了吗?我也有些时候没见他了。自从皇上把御妹西子赐给他以后,听说他日子就没好过过,毕竟是公主啊,刁蛮任性,前一段时间她以“最丑之西子胖妹妹之名”大闹笑紫荆的酒楼‘云遮月夜’,把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她为什么这么做?”coolsex 问。
“还不是你哥哥忍受不了新夫人的蛮横无理,同时又思念你那嫂子潘金莲,天天买醉惹出来的。再加上那笑紫荆漂亮妩媚,聪明可人,钩得你哥哥夜夜在那里流连。”闲不珠说。
“谁在外面呢?”东房里渔樵在问。“哦,老爷,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闲不珠和coolsex一同走进了书房……

第八章

当渔樵看见coolsex 走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吃惊,因为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近来可好?终南山无尘谷还是那么清净?你这个没有一个弟子的掌门还做什么?不如出来到红尘中逍遥自在一番,真是不可思议,快十年了,你在那里怎么就住的下去?”渔樵看着coolsex 说。
“你怎么不说这十年来你怎么居然还在喘气?那是习惯和自然养成的啊,再说那里有什么不好,习惯可以左右人生,这里有什么好?”coolsex 笑着说。他瞥了一眼条案上的蓍草对渔樵说:“你今天占的什么卦知道我要来,我是临时决定的,你怎么会知道?”。
“哪里啊,我是看见这两天府里人来人往的,有点不对劲儿,中午紫上无意中摔掉了一个花瓶,我就觉得有事,就随手起了一个卦,是归妹,四爻动,黑衣、故人、四更、外阳内柔,应该是很明显的卦象,想了想,除了了你还能有谁。也是猜测,谁想到是真的,很久没有碰那些东西了,因为太顺了,就没有想起来用,要不人们怎么说富不上卦摊。”渔樵解释道。
“看来不是偶然的了,难道冥冥中………?唉!当初我也不信,也不想学,觉得这种东西即使是真的,学了又有什么用,既然什么都是天定,干吗要知道?还是随缘和随遇而安的好,该来的自然会来,该去的自然会去。但是现在,好多事情使得我要重新想一想了。”coolsex 幽幽地说。
“难道人为就不重要吗,我还是相信什么事不管是天定的也好,还是人为的好,那句老话,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啊…..” “对!,就象老话说的,咬住了就不撒嘴。”渔樵嘿嘿地笑着说。“对了,你来有什么事?”渔樵不解地望着coolsex 问
“没事就不能来?在山里一个人久了,整日的修行和看闲书,有点闷了,前些天在山里,满目的冬景,连山都是灰朦朦的,草也是黄凄凄的,写了几首诗,自己看了也感到太悲凉了,所以想出来走走,冬寒物燥,我那张琴弹出来的也是萧瑟之音,所以我想来找找我的路,也想让你看看我的路”,coolsex 抚摸着条案上的古琴说道。
闲不珠说:“对了,再过一个月该你生日了,前些天我们还在商量送你什么好,渔樵说你是怪人,不拘俗礼,送不如不送。得了,兄弟,今天就先别回去,在这里好好住些天,大家也好好聚聚,让我也尽点做嫂子的责任,再有最近这里出了很多事情,搞得我有点应付不过来,你也帮帮我们,江湖上最近也有些乱,出了不少的新人。”
“不住,在这里我不习惯,我还是找我的清净的好。”“想要什么礼物?我这里最有价值的东西都在这间房里,随便放个贼进来,他都会裂嘴,不然把这个玩意送给你?”渔樵说着指了指coolsex 手中的那个玩意。
“什么破玩意儿啊,你自己留着吓唬周围的狼吧,我不要。”coolsex 手里拿的正是曾丹当年送给渔樵的那个样子和大小跟鹅蛋相仿的泥制玩意–埙。
“咳,可怜的姑娘啊,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渔樵叹道。
“你是说你干闺女曾丹吗?”“可不是,其实这样也好,如果记忆力真的恢复了,得知北雨公公成了大太监,她岂不是更伤心?”渔樵说道。“那个北雨公公见到过曾姑娘吗?”“没有,有一次差点让他撞见,多亏你嫂子反应快,把她支走。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我这是为她好还是在害她。”渔樵说道。
“你们俩聊着,我去睡了。”闲不珠打着哈欠,走出了书房。
“兄弟,想不想去见见那个笑紫荆?你哥哥和那个北雨这会儿没准都在,”渔樵问。“恐怕不太好吧?”coolsex 说。
“有什么不好,去见见你哥哥嘛,他现在可风光了,被圣上封为八品御前行走及金牌巡抚督察,还做了驸马。”
“不好不好,我不去。”coolsex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特别想去。“哎,老哥啊,那个笑紫荆真的很漂亮吗?”
那渔樵早就心知肚明,于是说:“这样吧,我先进去看看,如果他们不在,我们就进去,好吧?”话毕,二人像贼一样悄悄地摸出了门,直奔那“云遮月夜”酒楼……

第九章

话说那晚渔樵和coolsex打算去那“云遮月夜”酒楼去会会笑紫荆,没承想刚到门口就看见北雨公公和边大人的跟班从里边出来,二人赶忙躲在暗处,渔樵问:“他们两人一定都在,你还进不进去?”“咳,当然不能进去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于是二人打道回府。

却说渔樵这两天简直是度日如年,一是兄弟coolsex在这儿,二是闲不珠夫人总是跟他们寸步不离,她要好好照顾这位coolsex老弟,害得他们没有机会去看笑紫荆。其实闲不珠哪里知道啊,这老爷跟笑紫荆早就有一腿了,只是渔樵内外工夫做的好,连北雨公公和边大人都蒙在鼓里。

此刻,渔樵独自躺在书房的长椅上,想迷瞪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前思后想,寻思着怎么找机会出去。突然听见窗棂上“磕磕磕”地轻轻响了三声,他浑身一颤,竖起耳朵再听,又是三声,接着是一声轻微的咳嗽,他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轻轻地拉开了房门,只见一个黑影无声地闪了进来,顿时房间里充满了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呛得渔樵象大烟瘾犯了一样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对着进来就扑到自己怀里的来人说:“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撒香水,你怎么还是这么任性?这么晚了还来这里,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不是麻烦?”
来人听了说道:“人家想你了嘛,好几天也看不见你,你好没有良心啊你,简直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是知道的啊”渔樵说道。“这几天没来看我,是不是又去什么鬼地方拈花惹草去了?快说~~~”来人说着小拳头就砸向了渔樵的胸口。“我哪敢啊,妹妹,不过人家喜欢我,我也拦不住啊。”渔樵好象很委屈的样子。
“你混蛋,有了我,你还敢这样?我就知道你一直没安好心,告诉你,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老底揭发出去,你是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啊?招惹了我这吏部尚书的女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还有那个北雨公公,你们别把我当傻瓜,我什么事情都知道,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啊?混蛋~~~~~~”来人气愤地说。
“我哪里敢啊,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混蛋,我解释也没用。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的姑奶奶。我给你捶捶胸、揉揉背好吧?”渔樵讨饶道。“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告诉大家你不是个好人,到时你完蛋,我完蛋,连咱们的孩子都一起倒霉。”来人杏目圆睁地威吓道。
“什么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孩子?你有啦?”渔樵惊恐地问。“是啊,你干吗?想赖帐?我正在为这事发愁呢,你说怎么办?”“你,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不是害我吗?是我的吗?”渔樵满脸苦瓜样地说着。
“什么?你真是混蛋啊,还敢怎么问我?你吃了羊肉还说腥?要不是你当时三天两头地找我,诱惑我,我会这么傻上你的当吗?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个?赶紧想个办法吧,不然真的完蛋了。”
“坏了坏了,这可咋办啊?”渔樵急得在地上团团转。
“你不是说你在外面有朋友吗,江湖上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嘛,不然我们干脆逃出去,省得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来人说道。
“那,酒楼怎么办?北雨公公怎么办,毕竟我们是哥们啊,有着共同的事业,还有,还有我老婆怎么办,我真的是很爱她的呀。”渔樵撮着手说。
“我不管,我就要你,那北雨公公在宫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恐怕他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你还挺为他想的啊?”
渔樵停止了脚步,定在那里,寻思着,一咬牙,一跺脚,说:“也只有如此了,正好我也想出去过过快活日子,老是憋在这里不自在啊。好吧,反正也要走了,正好想个办法做完最后一件事。”
“啥事啊?”来人问道。“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出去吧?这样,那北雨公公不是管着太后珠宝匣子的钥匙吗?干脆,哄哄他,我们弄点儿出来怎么样?”渔樵说道。
“怎么哄?你是说你让我跟他……”,来人娇嗔地说道。“你有本事了,我想我不用教你你一定会。”“你真坏呀,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女人都是好东西,要不然,怎么立了那么多贞洁牌坊呢!”渔樵回嘴道。
“再说 ,再说我就去那屋把闲不珠夫人叫来。”“别,求你,好吧,要是你先去了,我也给你立个贞洁牌坊如何?”
“死渔樵,你敢变着法子骂我,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来人说道。
“好了好了,别斗嘴了,天快亮了,快回去吧。”
“好好好,我听你的,我这就走,来,先亲一个,滋滋滋滋叭。”渔樵拉开门,让她闪身出去,然后抹了抹嘴上的口水,向闲不珠夫人睡着的卧房走去……,此刻,来人也奔向自己的“云遮月夜”酒楼,你道是她是何许人也?是笑紫荆啊~~~~

云遮月注:以上内容改自我老弟傻兔子的一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