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97 次) 时间:2001-12-24 17:18:29 来源:云遮月 (云遮月) 转载
曾丹之江湖绝恋之四(云遮月)
(上接渔樵第一章)
一
夜,在空荡荡的禅堂上只留下了曾丹一个人,她继续沉浸在对那个看破红尘、绝尘而去人的怀念之中……,文情师太说得对,那就暂作寄发弟子罢,曾丹心里想着。
禅堂的粗香依旧在点燃着,袅袅腾腾,空荡荡的周围显得那样的寂静,此时曾丹的心,似乎慢慢地静了许多。她四肢软软地呆坐在那里,盯着那一片黑暗中的一点光明,恍惚中,文清师太走了进来,还是那样的慈祥和温和,师太静静地坐到她的对面,凝视着她,
师太问:为何不去睡?
曾丹答:我不是来睡的。
师太问:为何而来?
曾丹答:为找您而来。
师太问:你是谁?
曾丹答: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师太问:你怕什么?
曾丹答:怕知道了更加烦恼。
师太问:你怕烦恼?
曾丹答:我不怕,但是我烦恼我有烦恼。
师太说:想驱除你心中的烦恼吗?
曾丹答:不想,因为那样我会更烦恼。
师太说:你错了。
曾丹说:我知道。
师太说:你知道你错了,所以你烦恼。
曾丹说:如果我不知道我错了,我会更混沌。
师太说:从混沌中知道烦恼,总比在烦恼中陷入混沌的好。
曾丹说:那是你的看法和感觉,并非人人有此境地。
师太说:众生平等,只是机缘不同,根器有别。
曾丹说:那样我们就要为了自己的机缘和跟器负责?
师太说:不必。
曾丹说:为何?
师太说:那样就会更放不下,会找到给自己解脱的借口。
曾丹说:找到了,会怎么样?
师太说:找到了以后再丢掉。
曾丹说:那样不是白找了?
师太说:难道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在当作宝贝一样总抱着?不是更累?那样何必再找他呢?
曾丹说:我知道。
师太说:那你还找什么?
曾丹说:只是想找,所以就找了。
师 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曾 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师太无语,曾丹无语-----
良久,再挣开眼睛,天已经快亮了,大殿上依旧是曾丹一个人------(曾丹终于醒了。)
二
曾丹随文情师太清灯孤庵,年来年去,不知不觉也练成了绝世武功。有一天,曾丹对正在打坐的文情师太说:“我该下山了。”
文情师太突然心里一颤,想起当年那渔樵途径云尼山云尼庵时说过的话,不禁感叹光阴飞逝,文情师太自知这曾丹是情根难断,于是师太叹了口气:“你走罢~~”,那天早晨曾丹对着云尼山长拜了三拜,下山还了俗。
入夜,诺大的渔樵府上结束了白天宾客接踵而至,车水马龙的场面,再度陷入了那种往日的阴森神秘的气氛之中。
渔樵此刻坐在案前,正在专心致志地临毛润之的帖子,一篇是《论持久战》,另一篇是《矛盾论》。自从十年前在秦淮河边巧遇那女子后,伊的倩影经常在他的梦里出现,这些年来渔樵几乎行遍了神州南北,可始终没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一直找到他忘了她的长相。因为当年渔樵受曾丹的提示,去找笑紫荆的知心出家朋友打探消息,无意间认识了斗牛寺的方丈–北雨大师,在他一跨入房门之际,刚巧看到曾丹给北雨大师的信摊开在桌上,渔樵心里暗惊,难道他就是曾丹永不忘怀的那个看破红尘、绝尘而去的人?此后,渔樵装做什么都不知的样子每日陪老方丈大吃大喝,偶尔还约来美女一起下下棋。后来,在南京举行的江湖选美大会上,渔樵结识了选美评委少侠,这少侠乃是当朝圣上的亲弟弟,人称少贤王,从此,渔樵平步青云,一步步地迈入了政界,并且开始对毛润之的理论发生了兴趣,每日临帖的同时,顺便再倒背十遍,背着背着,就陷入了沉思……
屋外,丫鬟正待端茶进屋,忽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把捂住正要高喊的嘴巴,丫鬟睁大眼睛未看清来者长相,就被点了一穴,呆坐在那里,没了知觉。只见来者悄悄走进屋内,在门口的案上拿起一个小磬来,在渔樵的后面轻轻地敲了三声,每一声间隔的都很长,清淡的磬声在净室内悠然地回响,来者在渔樵的背后举起脚,调皮地做了几个狠呆呆的横踹动作,一边咧开嘴无声笑着。
渔樵在磬声中慢慢回过神来,缓缓地挣开了眼睛……………
“曾~~~丹~~~~(吃惊地)是你?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三
“曾丹?真的是你,你是怎么来的,从哪来啊?”渔樵吃惊地问。
曾丹没有回答,满脸坏笑地背着手,慢慢环顾了书房的四周,只见宽敞的书房里显得空荡,虽说是书房,但是见不到几本书,更没有什么太多的线装古本之类的点缀,百宝阁上没有一件古董,但是零零碎碎地堆了几本杂书。虽说是佛堂,但是除了东边墙角下面有一个条案,条案上放着一个破旧斑驳的古琴和一个装着五十根蓍草的小竹桶,还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黄铜小香炉,里面点着檀香,淡淡的几屡青烟相互缠绕着慢慢地升起,又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曾丹好象记了什么,呆呆地看了片刻。然后回过头来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渔樵,笑了,曾丹顺手将桌上的一个样子和大小比鹅蛋相仿的泥制玩意拿起来,上面有几个笔管大小的洞,渔樵看了看对曾丹说,“这还是当年你自己做的送给我的呢,吹起来悲悲怨怨的,恐怕连山里的狼都会吓跑呢,你还记得吗?”
“什么?我送给你的?什么时候?在哪儿?”曾丹疑惑地问。
“就是那次啊,那次我要找一个人,你介绍笑紫荆与我认识,”渔樵淡淡的说。
“谁?笑紫荆?”曾丹问。
“是你告诉我的呀,哦,你还记不记得云尼山,我曾经偷偷地去过云尼庵看你,是文情师太不让我见你的,怕你想起那个北雨。”渔樵接着说。
“你都说的什么呀?我怎么一点儿也不明白啊?”曾丹一脸地茫然。
这回轮到渔樵吃惊了,他定定地看着曾丹,仿佛忽然不认识了一样。“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渔樵问。
“你是我干爹啊,所以少贤王才派人把我送到这里来的呀。他说三年前是你把我托付给他的。”曾丹答。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老爷,您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他就是带曾丹从少贤王府过来的那个人。
渔樵走至门外,只见来人附在渔樵耳边唧唧咕咕了几分钟,然后渔樵一脸凝重地进到了屋内。
“好吧,丫头,就在干爹这里住下来吧,今天晚了,明日再带你去见你干妈闲不珠。”
于是,曾丹从此就住在了渔樵府内,每日跟着渔樵夫妇吟诗作画,抚琴对弈,偶尔跟着浪迹天涯,行走他乡。
要问这曾丹为何往日情事全然不记,一切的一切都缘自那早曾丹拜别文情师太后,迫不及待地下山,不幸失足落入千秋思过崖,幸亏在下落中遇到一棵老榕树将她挂住,否则她早就小命呜呼了。更巧的是,那天少贤王带人打猎途径那里,于是把她给救了上来。曾丹在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后,终于醒了过来,但是她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少贤王以前听过渔樵提起过曾丹的名字,但当时没太介意,直到那次听到渔樵说起北雨方丈,他才把事情搞了个清楚。于是他在没有告知渔樵的情况下,悄悄地把曾丹送到了渔樵府中……
欲知曾丹是否记起往事,与北雨结果如何,请看《渔樵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