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69 次) 时间:2001-12-24 17:01:21 来源:云遮月 (云遮月) 转载
曾丹之江湖绝恋之三(西子)
(上接渔樵第一章)
一
上回说到:曾丹做了文情师太的寄发弟子在云尼庵带发修行,日子就这么一天复一天这么过着……暮鼓晨钟,青灯古佛,忘却了江湖,忘却了恩怨。
一日,曾丹在藏经阁查阅《落花宝典》忽被一琴音扰乱,曾丹索音而去,见樱花林的樱花在不经意间被琴音扫落,步步尽是叹息声声……好奇心谁都有,特别是美女的好奇心特重~曾丹轻提箩裙,慢慢饶到紫藤花从间立定,看:
远处孤亭中有一白衣女子在抚琴,文情师太在侧,曲尽烟没,只听到:
“琴音落花而不伤花,抹平从前杀戮之气,修为更进从前一步。”
“多谢师太指点。”
“只是……”文情师太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师太有话,但说无妨”
“贫尼是方外之人,本不应过问施主红尘俗事,但……”
“上天有好生之德,师太是菩萨心肠,不愿意琴染血腥杂念,小女子自然答应师太,古琴只为修身养性,惜生灵。”
“贫尼在此谢过施主”
只见白衣女子淡淡一笑,随手拨动琴弦,一音束直逼紫藤花丛,曾丹暗惊一声“不好!~”一个漂亮的翻身站在孤亭前。
二
曾丹抖一抖裙角的落花,歪坐在美人塌上,看对面戏台上戏码正是演得热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顺畅,不能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那么……美眸一转,计上心来,“想和我玩,自然要玩得精彩绝伦才好”
美人不仅需要倾国倾城,还需要相当的智慧才能被人看好。而曾丹又是其中最最特别的一位。
想到这里,曾丹那美眸中又折射出诱人的光辉~嫣然一笑,玉手轻动,团扇摇摇……
这一大早,曾丹扛着锄头带着香袋又到樱花林里,一曲《葬花吟》如期在孤亭里响起~,还是那个白衣女子,还是坐在白纱斗笠中间,能见到的就只是一双玉手,曾丹不觉惊奇这双手,玉掌芊芊,除了苍白外,的确挑不出任何不足的地方,多一分太肥,减一分却又太瘦,而苍白更让人怜惜……
“是你?”
“是我~”
“我以前没见过你,上次抱歉,纯属好奇~”看着她的眼睛,曾丹以前能言善辩的口才好象跑到爪蛙国去了,努力的解释。
“我也只是云尼的过客。”
“哦~我来的时候有一个老渔头在找人,找的是不是你?”
“老渔头?”白衣女子眉头微蹙“是什么东西?”
“老渔头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白衣女子想了想“不管老渔头是不是东西都与我无关的。”想通了,又恢复了原来模样~琴音又在指间响起~
“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具青春……”曾丹徒填几许感慨~
三
上回说到曾美人樱花林葬花邂逅白衣女子后,听一曲古琴凭添几许感慨……
颜色,青春,都可怜,都栓不牢留不住,
世间情感也是徒然,爱也好,恨也罢,枉费这几十年的光阴……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多情应笑我……
曾丹回闺房后闭门考虑了三天三夜,在第四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曾丹的房门被打开了,所有人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可人儿,不着脂粉,淡雅脱俗“从现在起,我曾丹发誓:我只为自己活,北雨也好,老渔头也罢,种种如昨日云烟”
(打这时起,我们的曾美人苦心研读诗书,支援边远地区教育,最后成为江湖一代慈善大使,那是后话)在没有找到终身奋斗的目标以前,曾丹想起了以前曾经想做还没有做过的事,比如:象一般女子那样描花刺绣,泡茶品酒,洗手做羹汤这样悠闲的日子也比从前自在了许多。
一日,曾丹翻出了当年洛阳三公子送的复制《广陵散》曲谱,百无聊赖地弹了起来,曾丹早知道自己非弹琴专才,也无意挤身江湖十佳琴师行列,只因为江湖的曾美人是不可以不会弹琴的,也就用了两三月的时间,弹得还凑合吧,不过这个凑合可把一般的琴师比了下去。这几年心乱无绪琴也招冷落,如今可是今非昔比,进步可谓是,一日千里。一般的曲谱更不屑弹,今日才翻出这《广陵散》。
琴音绕梁,引来的却是老渔头,渔依稀是当年潇洒模样,朝华荏苒,眼角眉间具留岁月沧桑~曾丹再见到老渔头的时候,居然没有当年的痴怀,同是天涯路人,相逢相识只因缘聚缘散……
“好吗?”
“人在江湖,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吗?”
“没有,许久不见,可不可以请我喝一杯?”
“哎,又是一个痴怀之人”曾丹转身从柜厨里取出当年天下第一酿酒师特别酿制的桂花酿。
这些桂花酿是因酒成之时,桂花飘香,就用桂花做引酿出了些酒,第一酿酒师从此封窖退出酿酒界。成为最得意的封窖之作,江湖就这么50坛,曾丹以重金从大内得到了这十八坛。
才启封泥酒香肆意,渔迫不及待地接过,抱坛痛饮,曾丹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也许再坚强的人都有软弱的时候,都需要发泄心里的郁闷之气,有些人会选择在没人的时候流泪,有些人选择醉一回……
酒逢故人,醉还是不醉?曾丹没说,只是所珍藏的十八坛桂花酿被喝了个坛底朝天,记得渔走的时候那是月夜~夜凉如水~
渔说了句:“痛快!谢谢~”
“朋友是不需要言谢的。”
“我记下了,走了”
“更深露重,珍重,走好!~”
江湖路,犹如浮萍,没有根,没有落点,没有归路……渔第一次觉得曾美人比从前可爱多了,用感激的眼神看了曾丹最后一眼,踏月而去~
渔还记得,曾丹不忍心看他这样,
“渔,站在朋友的立场,问一句,还继续找下去?”
“找!”不容置疑
“如果你找不到呢?”
“接着再找!”
“你!……”
“你不明白的,也许以后你会明白”
“我明白的!”
“明白?”
“江湖之人,如果赢得了天下,而少了一个欣赏他的人,就算能蝇鸣呻唔,文成无德,千秋万代,一桶浆糊!!!也是遗憾,而最遗憾的是现今江湖很多人常常把所追求的东西弄颠倒了 ”
“丫头,你长大了”
“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她。云尼后的樱花林隐居有一白衣女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林是禁地,你小心”
“丫头,谢了,北雨其实不错,别错过~,笑紫荆充其量也只能陪他下盘棋而已,事世如棋,你好自把握……”
四
上回说到:渔樵对曾丹说了那些话绝尘而去,只剩下曾丹一个人在花厅发呆。
“北雨”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曾丹叨念着这个名字~这么些年来一直把他放在心底最深处,本以为沉淀的记忆只要不去触动就会永远封存,永远不想起,永远忘记……可每到夜凉如水的时候,总在不经意间触以旧日疼痛……
是缘?是孽?
曾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闺房,只知道自己又在花棱镜前独坐了一夜……
天亮了,有人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是与不是都凭借每个人的心情而定,微雨踏青,雪里寻梅都各自有一番味道。
活着,有些事终究逃避不了,就算你有意回避,就算你可以骗天下所有的人,可骗不了你自己,骗不了上苍神灵。在你心里总有结,斩不断,理还乱……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曾丹终于打起精神来,重新对镜帖花黄,理红装,“很多东西需要自己争取,幸福也是一样,去找北雨,不管他在哪里……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渔樵打曾丹那里出来,没有直奔云尼山,似乎有点思乡情怯的感怀,落脚在城东的一个破庙里,继续喝那坛最后的桂花酿……
五
上回说到渔樵在夜半时分来到城郊一破庙里继续喝从曾丹那里带出来的那坛桂花酿……
入庙,尘落,渔樵无意避尘,举坛仰头又灌了一口,
“这样喝酒不好”一个很稚气的声音从庙堂大殿角落里传了出来,
渔樵一惊,三更半夜突然有一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吓一跳已经算是胆大的了,定睛一看,在庙堂大殿右侧的柱子边有一个斜卧着的单瘦的影子。渔樵收回目光,还是继续往口中灌酒。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就算你喝的是天下珍藏的桂花酿,也不能这么灌,这样喝酒容易伤身的。”
渔樵又一惊,这回惊的不是声音,而是说话的语调,犹如回到十几年前,那白衣女子说那句云遮月的语调。
渔樵左手抱坛,右手探入怀里取出了火褶子吹出了火苗,冷清的大殿里多了一点暖意。渔樵这才真正看清楚右侧柱子边斜卧的是一个年龄不大的乞丐模样的人。因为天冷衣单,一条陈旧之及的麻布毯子被卷着。
渔樵轻叹了一声,转身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捆枯枝在大殿里燃起一堆火,等他拾柴再回到大殿的时候,小乞丐已经自动挪到了火堆边。
小乞丐努力给渔樵挤出了一个微笑,虽然脸黑黑的,反而显现出贝齿洁白。
“珍惜资源,借你的火用用”
渔樵依旧无语,在旁边坐了下来,抓起酒坛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这么喝酒的人,都是伤心之人……”
“小兄弟,来,喝口酒暖暖身““”渔樵把酒坛
小乞丐犹豫了一瞬间,还是接过酒坛,喝了一小口。
“好酒,真的是桂花酿。”
“小兄弟,你也知道桂花酿?”
“以桂花做引,香浓而不烈,清雅而脱俗,天下也就只有第一酿酒师的桂花酿才能担当此誉。”
“再好的酒也是用来喝的”
“不错,酒是用来喝的,但好酒不是用来这么牛饮的,这么喝酒不但糟蹋了身体,糟蹋了这么好的酒,糟蹋了酿酒师的心血,更糟蹋了赠酒人的心意。”
渔樵不禁愣了一下,从来都只认为这样喝酒很豪爽,第一次被人讲作是牛饮,被人责备了这么多的糟蹋。只好苦笑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小兄弟,你叫什么?”
“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就告诉你了,我姓姑,名艾季”
“辜?埃及?”
“哎!差不多了,凑和着叫吧~”
渔樵没在意,继续叫他新认的小兄弟喝酒
“埃及,喝酒~”
“对了,你请我喝酒,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以后我一定请你喝酒,想喝什么都成”小乞丐泯了一口后把酒坛递回给了渔樵。
“渔,单名一个樵。”渔樵也不知道怎的,也许是因为酒喝多了,也许是因为这小乞丐说话的语调与曾经听过的似曾相识,也许只是因为寒夜风冷,江湖孤寂,没由来对这么一个小乞丐有种莫名的好感,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尽管他认为小乞丐只是在说大话,但仍能感觉出自一片真心。
“渔樵?呵呵~是不是想当年,你爹爹是住在湖边打渔,你娘亲住在山中砍柴,所以给你取了个这么样的名字?好好玩哦~”
柴火映红了小乞丐的脸,说到好玩处,小乞丐拍手称快~
“打渔、砍柴?”渔樵听见自己查阅天下典故名著文章才取了个这么认为天下无双的名字被小乞丐这么一解释,差点背气过去~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转念问道:
“小兄弟,”
“是艾季!”
“埃及呀,听你说话,你应该读过些书,怎么会做乞丐呢”
“因为-因为母后,我母亲后来死了,父亲也不见了,家里没有人疼我,我就出来找父亲,流落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小叫花子,他们都欺负我。”
小乞丐眼里有泪光闪烁,接过酒坛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不过,这样也好呀,起码这样自由!”
这一夜过得很快,天快亮的时候,小乞丐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渔樵走了,剩下了酒坛,酒坛边还有一锭小银子。
“这个渔樵还不错哦~”小乞丐把手中的银子往上抛了抛“呵呵~不但名字有意思,人也有意思。这么容易走了我就不好玩了,怎么办?只有追啦~……”小乞丐翻身跃起往庙外冲出去……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文分解)
六
上回说到小乞丐翻身跃出破庙去追渔樵,然,破庙前的一棵槐树后早有人影默默注视着小乞丐远去后,立即用随身带的暗刺在槐树下做了个标记,也匆匆追了过去……
这离云尼山约二百里处有一的古镇,古镇中有一条小河穿镇而过,两边是历史上当年一将军出征后一直未见征还,妻子思夫情真意切,每年带着孩子在送别的地方种下思念柳。虽然这段历史是无从考证,但这思念柳确实是延绵河岸,所以这古镇也就有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思念”
思念古镇虽然谈不上是商贾云集却也是DONEWS里的一大镇,平日里也与周边地区往来密切。特别是赶上庙会或思念节什么的,那就更加热闹非凡。
来到镇前,见一道古城门,门上“思念”二字刻工精细且力道匀称,虽年代久远,却也神采奕奕。城门边立一古碑,上写:思念是****,下面有跟:思念是一种味道的,有接思念是一种怀想……一般来古镇的人都会在此停滞先看看。这可是思念古镇第一景。
“我说呀,思念是一种东西,小石头,你说呢?”一个衣着淡紫的女子从白马翻身而下,问同一起前来的男子。看年龄,两人都不大,一个个是眉轻目秀,一看就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紫上姐姐,这个我不知道,书上说香水雨之后,就有了思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个古镇取名为思念,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香水雨?”这个叫小石头的怯生生的回答。
“其实思念也真不是个东西,否则也不会磨瘦我们老爷,害苦我们夫人,折腾我们,小石头你说呢?”
“呵,紫上姐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和夫人的事我们也管不着,夫人让我们找老爷,我们就找吧。”
“你这厮,怎么我问你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知道要找老爷,可天下这么大,老爷的行踪不定,我们可怎么找呀?”紫上这个丫头的小嘴又翘起来了。
“紫上姐姐,别生气好不好,说不定呀,这老爷能从天上掉下来,被我们俩碰了个正着,这不就找到了?”
“扑哧”紫上被小石头的话给逗笑了,:“要真是这样,以后我就不叫你小石
头了,叫你石头半仙。”两个人又恢复快乐神态牵各自的马进了思念古镇。
思念古镇中心有一座横跨南北的单拱青石桥名曰:鹊桥,鹊桥旁边有一座三层木质雕花的酒楼,这可是这一带最大的也是最出名的“望穿秋水”还是当今闲阁老闲尚书当年题字的呢~ 生意一直红火,三楼雅间早已预定一空。渔樵只好在这二楼选了个靠窗临街的八仙案上喝一种叫思念的酒。
“酒入愁肠,会不会化做相思泪呀?”
渔樵侧脸看到了小乞丐,还是那样脏兮兮,原来在他走神的时候,没察觉小乞丐又走到他身边,没来得及说,小乞丐又已经坐到了他对面。
“一个人喝闷酒没意思的,可不可以请我喝一杯思念?”渔樵苦笑了一下,小乞丐已经反客为主拿过酒壶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别人说,在望穿秋水喝闷酒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年少不识愁滋味,所以欲相思,而非相思的人,还有一种是思念入骨,不仅眼角眉间,就是一言一行都标注着侵透着思念,你会是哪一种?”
“我哪一种都不是”渔樵端起白玉瓷杯浅酌一口说道:“我只是在找一个人,
找一个我已经忘了她的容颜的人而已……。”
“你应该还没找到,忘了她的容颜,你能找到吗?”
“有心自然能找到”
“痴人如我,我如痴人”这可不是小乞丐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
从楼梯口传入,音惊四座。渔樵头都没回早知道来者何人,说时迟,那时快,小乞丐暗惊一声不好,“我先走一下”侧身闪入边屋的屏风后。
“原来是北雨大师,别来无恙”渔樵拱手让礼。
“先生还是英姿勃发不减当年呀”来者正是紫禁城的大内总管北雨大师,出了紫禁城换上了原来混江湖的行头,依旧是出家人模样。
“大师,坐。”
“先生,请。”“先生还有客人?”北雨大师察觉这八仙案上多了一副碗筷。
“呵呵~,是,可惜未能与大师一接善缘”
“呵呵~,缘散缘聚这个冥冥中自有定数,佛说,不可强求。”
“大师,这次微服出行,因公还是因私呢?”
“食君之禄,理当分君之忧,不瞒先生,老衲这次是公私兼顾。”
“哦?”
“公主微服出宫,老衲奉旨护卫公主安全,并把公主护送回宫”
“呵呵~皇家琐事,辛苦大师了。”渔樵故意余话未尽,北雨等不到下文,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好接着说公事。
“据老衲所得线报,公主近日在思念古镇出现,不知道先生可有见过?”
“就你们那皇家丑胖西子公主,嘿嘿~站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线,必然醒目”
“先生之言诧异,人不可貌相,这海不可斗量哦~”
“呵呵~大师说的是,渔樵受教了。”
“先生刚才和谁这么有兴致在这望穿秋水品思念酒呀?”北雨拿了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细琢。
“和一位丐帮的小兄弟,大师知交遍天下,可有认识此人?”渔樵故意将北雨一军,北雨浑然不觉,继续问:“不知这小兄弟姓什名谁,仙乡何处呀?”一杯酒下肚,酒虫勾了起来,这酒不过瘾,拿来酒坛一抬手对着酒坛仰头就喝。
“此人应该离我们住得不远,地道的京韵,姓辜名埃及。”
“什么?”北雨这酒被笑喷了出来:“辜埃及?姑艾季?哈哈……”
“大师,有什么不对吗?”渔樵有点纳闷,一个名字居然让一向沉稳的北雨大师这么畅怀大笑,其中必有蹊跷。
“嘿嘿~渔樵呀,渔樵,你也有今天,真是,天理循环,一物降一物,终于有人能制你了”北雨大师暗自得意。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就是:”话还没说出口,边屋的屏风后有一金光直射北雨大师那蹭亮蹭亮的那个大头,北雨是谁,大内总管呢,没点真本事可还真混不到这位置,只见北雨可不含糊,酒照喝不误,这宽袖一卷金光已落入袖中。从屏风后闪身出来的自然是没走的小乞丐。
小乞丐从屏风后走出来,不巧碰到一客人的锦缎衣服,这客人抬手一拍桌子骂到:“臭叫花子,没长眼睛,你找死呀!”这小乞丐也真能找事,头都没回,随手一挥,这客人桌上的碗碟齐飞,迎面裹了骂人的客人一身菜汁。话又说回来了,能上这望穿秋水楼的除外地的,来的可是地方上非富即贵的人物,裹了一身菜汁,能有这么善罢甘休?
“臭叫花子,什么来头。”跟着的随从紧张做好了打架的态势。
“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姑艾季”
“姑艾季?”那人一时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么个人物。
“姑艾季,就是姑奶奶”旁边有人翻译过来。气得那人七窍生烟
“臭叫花子,居然占你大爷便宜,小的们,上!”
小乞丐能惹事,自然不是个怕事的主,有得玩了~
“哼,你想叫,我还不愿意听呢~凭你们这些还不配,北雨大师,你说呢?~”
“呵呵……是,他们这几个小子是还不配。”北雨无意他人扰其酒性,含糊其词~ 最后这酒还是被这场架给搅和了,不能伤人,这架也不好打,渔樵殿后北雨带着小乞丐跑了,走前北雨把那卷到的金光做为赔偿留在了望穿秋水楼。
郊外,
北雨抱拳行礼:“北雨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西子:“公公免礼,西子顽皮,让公公劳心了。”
“嘿嘿~这丫头,换性情了,越是客气,越要防她三分。”北雨暗自嘀咕
“公公呀,难得出来一回,你就让西子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好不好?”
“你呀,被你的都市师傅宠坏了,私自离宫,让太后和皇上放心不下”
“太后和皇帝哥哥都好吗?我师傅呢?他没和你一块来?”
“太后和皇上都很挂念公主,都市师傅被太后罚在重庆闭门思过,江湖险恶,公主稚气,还是请公主跟老衲早日回宫方是上策。”
“重庆?我师傅回家了?那我应该去看看师傅才对呀,公公,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公主是皇家的金枝玉叶,皇上有旨命老衲带公主即刻回宫。”
“如果我不回去呢?公公是不是想把我绑回宫呀?”
“老衲不敢,老衲为难,还请公主见谅!”
“呵呵~你以为只有皇帝哥哥能杀你,本宫就杀不了你?”
“横竖都是死,老衲心里只有为国尽忠”北雨说罢反手隔空点了西子的穴道,让我们的西子公主呆立中央
“你~~~~~~~~!”
“老衲得罪了,公主见谅!回宫后老衲再向公主陪罪”
西子不怒反笑:“北雨公公,真是好手段,怪不得连我都市师傅都说你是老狐狸,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只见西子往北雨身后瞧去眼睛一亮,大叫一声:“渔哥哥。”
北雨反身,身后并无看到渔樵,心里咯嘀一沉“不好。”
西子掌中甩出一把金豆豆,把北雨逼开三丈开外,自己侧身往后滑开三丈。
“呵呵~不过,胜负定论还太早,现在公公自认为还能追得上本宫不成?”
“不能,”北雨知道这些年在大内很难得有机会展示轻功,疏于练习,而这
丫头已经把她都市师傅打不赢就跑的凌波微步学了个通通透透,更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相距六丈,就算全力追,那也入镇后的事了,又不能动真格的。加上这丫头花样层出不穷,胜负难定。“不过,老衲想知道,明明老衲点了公主穴道,公主怎么能这么快自行解穴呢?”
“呵呵~,师傅说过北雨大师原是一代高僧,高僧自是一代高人,高人自然自信,而自信的后果就是存在一般不可能的可能,比如:恰巧我不小心把这片金叶子放在穴道前,公公隔空点穴,难免有所疏忽”西子从怀里拈出了一片金叶子。
“看在你帮本宫解围的份上,这就赏你吧~”扬手,金叶子飞向北雨。人却绝尘而去。
“哈哈……老衲谢公主赏,公主小心,回头老衲再来向公主请安”
“哈哈……公公不必客气,山水自是有相逢,但还是少见的好,不然你我总有一个不开心的,那就不好了。”
七
上回说到西子公主从北雨大师的指缝间溜了,只剩北雨大师一个人在郊外生
闷气这可是一佛升天,二佛跳墙的事。北雨这时才觉得要在时限内把这丫头请回
去,非需要外援支持,于是匆匆写了个条绑在信鸽上,然后回思念古镇城中静候
来人。而此时小乞丐已经回到了镇上,想着北雨气青的脸色不禁笑出声来:“想
和本宫玩,活该他费费神!”
正当她得意的时候,头被轻轻地敲了一下,:“谁敢敲本,本人`……呵呵~
渔大哥,是你呀,我正找你呢~”来者正是渔樵,依然是折扇摇摇
“呵呵~,你不是姑艾季,姑奶奶吗?北雨大师是不是又给你解围祸事去了?”
“哪能呢~,这时候,北雨大师正为他的小公主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哪有闲工夫管我呢,所以我只好回来了,渔哥哥,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公主,你可知道小公主什么模样?漂不漂亮?好不好玩?”
“皇家公主,在下一介草民看不着也管不了,不过,嘿嘿,小家伙,你的什么来头?居然用金子做暗器?”
“嘿嘿~渔哥哥,你看到了?金子放身上是负担嘛,古人说得好:千金散尽
还复来,我也想试试,看好不好玩嘛~”小乞丐看见渔樵脸阴了下来,赶紧接着说:“如果你觉得姑艾季这个名字不好听,你就另外帮我起个名字好不好?”
“呵呵~你还是做你的姑奶奶,以你的身手应该能够照顾好自己。”渔樵用折
扇挡开小乞丐的手。
“渔-哥-哥,你也不管我了?”
小乞丐这脸上的天气变得可真够快的了~眼里有泪闪烁“我是到处惹事,我是有爹养,没娘教,你和他们都一样,都不管我,都不疼我,我不理你们了,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这个还你”小乞丐从怀里掏出那锭小银子扔向渔樵。
而这一幕被前来投宿的紫上和小石头碰了个正着,这天下呀,没有巧事哪有
巧字。
“不会吧~石头半仙,你看,真碰上我们家老爷了”紫上被这碰巧的惊喜给
眩晕了,也不顾及小乞丐在冲过去的时候撞了她一下。扯着小石头欢天喜地迎着
渔樵去了。而渔樵手里揣着那锭银子默然不语。收回袖中,招呼着紫上和小石头。
三人一行来到思念客栈的大厅坐下,自有小二给上来上好的香茶,
“老爷”“老爷”紫上和小石头齐齐给渔樵请安。
“恩,紫上呀,你怎么不在家陪夫人,逛到这里来了?”
“老爷呀,您这一出来就是一年半载的,夫人挂念你,怕你在外饿着、冻着、瘦着、凉着,所以呀,就让紫上带着小石头满天下的找你。”
“夫人可好呀?”
“夫人好,只是挂念着老爷”小石头这天天跟着紫上,这口才也被带出来。赶紧接话。
“好好……”闲话杂事非渔樵所关心的,点扇打住“紫丫头呀,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你捎来呀?”渔樵太了解这渔夫人,如果不是没什么事的话,也不会让这紫上丫头从京里千里迢迢赶来,而且绝非小事。否则凭借她闲不珠闲尚书的千金和八面玲珑的社交手段,在京城没有摆不平的事。
(呵呵~能让闲不珠动容不定的到底是什么事呢?我-们-下-回-再-叙)
八
紫上听渔樵这么一说,赶紧让小石头从随身的行李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渔樵,“老爷,夫人让我们见到你时,把这封信交给你,说什么您看了信就明白了,并叮嘱我们跟老爷您早点回府。”渔樵拿过信,一看信封前有朱漆封泥,心里咯噔往下沉了沉。
朱漆封泥只有十万紧急的事才可启用,这么些年来只用过三次,一次是五年
前高丽国进贡的贡品在上京途中被洗劫,随行的护卫将士无一幸免,皇上下旨责
成闲尚书十日内将凶犯缉拿归案;二次是老贤王受诬陷,兵权旁落,危及庙堂安
危,这就是第三回。
渔樵没有立即开封看信,只是反手将信收回了袖口,又问了一些府内家常里
短的琐事,三人各自回到房间已经是掌灯时分。
房内,渔樵启开朱漆封泥,看完信后坐在桌旁沉思不语,忽闻窗外有动静,
随手灭了烛火,手中的信也随之在掌心化为纸屑,放入泡茶的盖碗里。
窗外有人朗声说到:“渔施主,老衲请你把盏论佛如何?”
“呵呵~北雨大师客气了,酒柔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大师好性情。”
二人各展轻功,一路比试脚程来到思念古镇南门外的纤云峰的飞星亭上。
“大师的一苇渡江更胜当年呀~”
“渔施主见笑了,施主的御风飞影已在老衲之上,江湖上还有都市施主的凌
波微步都让老衲佩服不已。”
想当年,三人义气风发文涛武略笑望江湖,如今物是人非,天涯各异……
两人在亭中分位坐下,“哈哈……如今,你我都不复当年了”
“都市老弟现在近况如何?”
“他呀,身为帝师教出了一个还过得去的皇帝、一个象样的少贤王外加一
个顽皮的小公主,今年那都市老夫人病故,他向太后辞官回乡为老夫人守孝,
看样子他也没想再回来。~”
“许久不在京都,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当年我们在都市府上叨扰了许些天,
老夫人里外张罗,体贴照应,没想到,没想到呀,这么好的一位老人,说走就走
了~下次一定记着给老夫人扫墓上香,以慰慈安。对了,老夫人一直不放心都市
老弟,不知道成家了没有?”
“你以为都能象你呀,取了一个才貌双全,有权有势的相府千金,且能由得
你这么一年半载四处转悠不着家,北雨我呀,除了羡慕还是羡慕。上次别后,听
说都市爱上一女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没在一起。爱人另嫁,都市一直不能释怀,在皇宫大内,美女如云,看上他的倒有不少,可惜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呵呵~各有因缘莫羡人,你嫂子最聪明的地方就是:无雷池可越,也处处是
雷池,我这个人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受不得约束,没事时也就只能四处转悠
四处逛逛。”
“呵呵~,没找着你的白衣仙子?”
“哈哈……佛曰:不可说,一说即破”渔樵用折扇沿酒坛划了一圈“哎,西子湖旁,她已在我心,这么多年来我都忘了她的容颜,碰上是缘,碰不上也是缘。对了,前些日子见过丹丫头,你和丹丫头的事怎么样了,笑紫荆呢?你可是艳福~~~这个不浅呀~~”
“渔兄呀,你就别取笑我了。”北雨拱手向渔樵说道“你也知道,当年年轻气胜,挑战围棋国手笑一子,就不相信每回笑先生就赢一子,最后依然是笑先生一子定乾坤,条件是在他闭关期间陪他女儿下满一百盘棋。君子一言,可什么马都难追呀,虽然这笑先生条件是另类了点,我北雨可不是失信之人。这一周一盘,往来可就是两余年。江湖上传言我北雨居然拜倒笑紫荆石榴裙下,这,这,怎么可能嘛~,紫荆小姐是不错,可我的小丹丹怎么看都比她好。但是这女人呀,吃起醋来,心眼比什么都小,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我也干脆不解释了,后来听说丹上了云尼山,出了点意外,后来到文师太那里,我这心可都是悬着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找她?让她一个人孤单单守着明月度日?”
“我也想呀,我这不是找机会出来了么,可这事有轻重缓急,目前国家内忧外患大丈夫是不是更应该做点什么?如果丹丹知道,她会明白的。”
“呵呵~,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
“渔兄又何尝不是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呀。”
“国家兴亡 匹夫有责,对了,你那小公主找到了没?”
“我正要和你说来着,她没来找你?”北雨一惊。
“找我?为何?”
“哎,你知不知道,小乞丐就是小公主,小公主就是小乞丐!”北雨情急之下狠狠地用手敲了敲了青石桌。
“哦?”渔樵把气走小公主的事省下了,急转话题“传言不是说这小公主又
丑又胖吗?怎么会是小乞丐模样?”
“在望穿秋水,老衲曾提醒过你:人不可貌像,这女大十八变!小公主从前
是丑了点,胖了点,淘气了点,顽皮了点,不守规矩了点。但聪慧过人,情义有
加。其实这些也不能全怪她,这皇宫里应有尽有,上有太后做主,下有皇上撑腰,加上她那个都市师傅一捣鼓,没有人能制得住她。后来呀,这大了一点,太后见不能由着她这么下去,就让宫里最有资格的苏老麽麽每天在她耳边念什么《公主守则》,虽然以公主性格一时半会儿做不到,日子一长,就算做不到也能记住。老太后这一着可真高,把小丫头的头都弄大了。所以说,这皇宫内外第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这老太后。深谋远虑,决胜千里。”
“公主守则?”
“就是一些个宫内的规矩,比如什么:清晨早起,研读诗书,笑不露齿,露
齿糊涂,少吃多餐,不变肥猪。”
“哈哈……少吃多餐,不变肥猪。”
“说实话,老衲有时候也觉得这小丫头挺可怜的,虽然不愁衣食,却身不由
己,常听她感叹为何生在帝王家,就算有太后和皇上宠着她,但她从来没快乐过。”
“她就是为这个离家出走?挺有个性的嘛~!”
“哎……!”北雨长叹一声“想必你也知道了,如今这丫头关系着社稷存亡,百姓安危,她还小,哪知道这些,以为可以一走了之,殊不知,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改不了的。”
渔樵无语,皇家联姻自古就有,就算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也避免不了。闲不珠在信中也有提及,只是没有想到渔樵能在这思念古镇碰到小公主,而渔樵没料到的是:虽然觉得小乞丐非一般人等,但真没想到是小公主。
“我已经飞鸽传书通知锦衣卫封锁思念古镇通往各处的关卡要道,只许进,不许出,还有少贤王也应该在赶往这里的途中了。我们找到公主是当务之急,而后,而后这丫头的个性岂非轻易能改的,难呀~只有先找着这公主再说了。”
“再过两天,这里也要变天了~”渔樵喃喃自语,望天边已露微白……
未完,请续看曾丹之江湖绝恋之四(云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