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589 次) 时间:2000-05-10 16:00:32 来源:蒋胜蓝 (sl) 原创-IT
质疑CNNIC
本报记者 蒋胜蓝
最新的CNNIC报告指出,我国网民约为890万人,但近日,另有媒体却宣称,根据IDC的研究,我国网民仅为240万人。二者相距甚殊,孰真孰假……与此同时,从以SOHU为代表的新兴网站到以《人民日报》为代表的传统媒体网站,纷纷针对CNNIC就网站所进行的排名,提出了严重的质疑。非议的声音逐渐由弱变强,这似乎正日益演变成一种响亮的合唱……CNNIC的统计数字,曾被看作衡量国内网络经济发展水平和新兴网站影响力的第一标志,它不仅左右着中国人的视线,还直接影响着国内外数百亿风险投资渗入中国网络经济领域的进程与取向,从国内的深沪两市,直到香港,甚至大洋彼岸的NASDAQ,它甚至还被看做左右中国的“。COM”们股价沉浮一个至关重要的因子。但如今,逼近年中,当CNNIC正在紧锣密鼓准备新一轮统计调查之际,其权威性开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A篇 CNNIC如日中天
难道,CNNIC已变成了业界的一种习惯,犹如奥斯卡之于美国影视界的习惯一样……
CNNIC在业界的权威应追溯到1997年10月,当时,刚刚成立的CNNIC在经过数月调研之后,首次发布了“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彼时,CNNIC尚未对国内网站的影响力进行排名,但它却首次对中国Internet上网计算机的数量,网民的人数、年龄、收入、上网方式、地域分布等信息进行了详尽的描述。针对国内互联网发展状况,这是国人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切、细致、全面而翔实的调查数据。该份报告指出,1997年我国上网计算机约为29.9万台,网民数量达到了62万。这些数据很快便成为各大专业媒体援引的经典数据。这份长不过1300余字的报告,由IT第一大报《计算机世界》首先发布,仆一出炉,便备受关注。
3年后,2000年4月13日,一个燥热的春日的午后, CNNIC中心主任毛伟面对记者。他追溯当初“炮制”该报告的起因,系缘于CNNIC的主管部门之一,当时的国务院信息办认为主管域名注册的CNNIC,拥有得天独厚的Internet资源,有义务调查国内internet发展的状况。1998年,信息产业部信息化推进司正式下达了文件,委托CNNIC每年两度为政府提供该类调查报告。目前,该统计结果已被列入国家信息化的指标体系。
从1998年开始,CNNIC每年两度分别于1月和7月公布“中国互联网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并开始根据网上问卷,统计用户投票结果,以此对国内网站的影响力进行排名。伴随着呼啸而来,Internet热潮的掀起,CNNIC的影响力迅速膨胀。最初,1997年10月,参与CNNIC调查问卷的网民仅为1800余人,然而,到了2000年年初,最新一轮CNNIC调查所获得的用户问卷已经达到了363538份,参与网民的数量增长了200余倍。来自CNNIC的统计数据,从专业媒体蔓延到了大众媒体,每年的年初和年终,“CNNIC简直铺天盖地”。 CNNIC的统计数据如此的脍炙人口,不仅早已成为网民、媒体记者和分析人士竞相引用的经典,它还已成为已经或者企图介入中国互联网领域,国内外互联网商家,特别是风险投资商对资金投入进度与取向进行决策的重要依据。
如今,CNNIC的统计数字,已被看作衡量国内网络经济发展水平和新兴网站影响力的第一标志,它不仅左右着中国人的视线,还直接影响着世界的视线。CNNIC的排名,几乎意味着新兴网站的身价。从国内的深沪两市,直到香港,甚至大洋彼岸的NASDAQ,它甚至还被看做左右中国的“。COM”们股价沉浮一个至关重要的因子。每年两度,关注CNNIC的研究报告,似乎已逐渐变成了业界的一种习惯,犹如奥斯卡已成为美国影视界的习惯一样……
B篇 IDC挑战CNNIC?
IDC抑或CNNIC,240万网民挑战890万,孰真孰假?
然而,尚不足3岁的CNNIC毕竟还不是奥斯卡,它已经开始遭遇挑战。从以SOHU为代表的新兴网站到以《人民日报》为代表的传统媒体网站,纷纷针对CNNIC就网站所进行的排名,提出了严重的质疑。非议的声音逐渐由弱变强,这似乎正日益演变成一种响亮的合唱……而不久前,一些媒体上公布所谓IDC对中国网民的统计数据更仿佛为这种非议提供了一种最具说服力的旁证……
今年年初,最新的CNNIC报告指出,截至今年年初,我国互联网网民的数量约为890万人。但紧接着,有媒体很快公布了IDC的研究数据,称IDC统计认为,截至今年年初,我国互联网网民约为240万人。于是“240万”对“890万”便成了一些媒体醒目的标题。难道,已拥有近40年历史,国际IT业界最富盛名的IDC市场研究公司,正在挑战CNNIC在国内的权威吗?二者的数据相距甚殊,究竟孰真孰假?
4月10日傍晚,IDC中国公司总经理谢亦冰和他的副总经理万宁,一同接受了本报记者的独家专访。谢亦冰用简单而清晰的词汇向记者一再强调,我们无意挑战CNNIC,因为我们没有资格,我们不了解CNNIC统计中对中国网民的定义是什么?只有两者定义相同,才具有挑战和类比的资格,如果两者在定义上南猿北撤,这就好像苹果与桔子之间不能进行类比一样。譬如,中国的IT市场究竟有多大,那么IT的定义是什么?是否包括通信产业市场,这意味着二者的数据将相距甚殊。再譬如,中国去年的PC市场有多大?那么,PC的定义是什么?是否包括兼容机市场,这同样意味着二者的数据必定南猿北撤。谢亦冰诠释道,IDC作为一家市场研究公司,是一个追求营业指标的公司,它不追求社会效益,IDC从1995年开始介入互联网领域。其对互联网产业的介入既非出于公益目的,也非受到政府的委托,而系接受客户的委托,完全缘于商业利益的驱使。IDC对网民的定义亦直接受到客户商业目的之左右。不同的客户,在IDC的研究结果中,网民的定义和数量便是不同的,因为IDC只对为某一特定客户可能带来潜在收益,特定的网民数量进行统计,IDC对网民的定义系与特定客户共同认定,而统计结果的价值,仅限于特定客户进行市场策划与决策的需要。谢亦冰称IDC最大的财富便在于,根据不同客户的市场需要,IDC能够拿出有效的定义与分析方法,这是IDC多年积累的财富,也是IDC这个品牌价值所在。谢亦冰还强调,作为市场研究公司,IDC的数据缘于对特定市场的分析与研究,而绝非缘于国家职能部门的统计。
紧接着,万宁先生继续向记者强调,此前,IDC实际上从未公布过自己对中国Internet 网民的定义和统计结果。目前一些媒体上炒得熙熙攘攘有关“IDC称中国仅240万网民”的说法,完全没有依据。无论对于任何客户,在IDC的研究数据中,从未出现过240万的字样。IDC在经过认真讨论后,万宁于4月14日通过E-mail向本报独家公布了IDC 关于中国 Internet 用户的定义和按照该定义中国网民的数量。这是IDC首次向国内外的媒体界公布这一定义标准与统计数字。万宁称,IDC 将中国互联网用户分为两大部分:商业用户和家庭用户。商业用户包括专网用户、机构用户以及机 构用户内部有权访问互联网的员工。专网用户指教育和科研单位等,机构用户指公司,政府等单位。家庭用户以最终用户为准,即实际上网 人数。IDC 所定义中国互联网的用户必须符合的条件包括:每月上网时间不低于10小时;至少在一家ISP或ICP注册为会员并定期访问;拥有固定的上网场所和设备,上网场所指家庭或者单位,上网设备指个人电脑或非电脑接入设备。同时满足以上三个条件者,才被 IDC 公司视为中国互联网用户。按照以上定义,IDC认为,目前中国的网民数量约为537万人。
4月13日,CNNIC中心毛伟主任告诉记者,CNNIC对网民的定义是,拥有独立的或者共享的上网计算机或者上网账户的中国公民。这意味着无论经常还是偶尔上网的人,在CNNIC的定义里均可算作网民。譬如一个办公室,或者一间学生宿舍,哪怕5人共用一个拨号账户,这5人均可算作网民。由于CNNIC系国家授权,唯一经营域名注册和管理服务的机构,所以得以独家掌握我国域名注册最新和全面的数据。CNNIC对网民数量进行统计的方法是,通过上网计算机注册的域名和IP地址,在网上实施联机搜索,从而首先测算出我国上网计算机即账号服务器的数量,然后通过回收有效的调查问卷,算出一台上网计算机平均拥有上网人数的数量,两者相乘,最后得出中国的网民数量。毛伟指出,CNNIC对上网计算机数量进行统计的方法系国际通行的方法,准确率极高。作为资深市场研究人士,谢亦冰亦认为,作为国家授权的域名注册机构,CNNIC对上网计算机的统计应当是非常精确的。在这方面,它的确拥有独一无二的资源。毛伟还强调,CNNIC对网民的定义,其可靠性曾获得了国家统计局、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等专家们的一致认定,但他也坦率地承认,CNNIC目前对我国网民数量进行测算的方法并非没有欠缺,不足之处在于,通过调查问卷来测算每台上网计算机拥有网民平均人数的方法,尚有待改进。在最新的一次统计中,CNNIC曾尝试采用国际通行随机抽样的方式对取样的数据进行研究,但鉴于回收的问卷仅为1000余份,毛伟认为数量太少,缺乏说服力,从而废弃了从这些抽样问卷中所取得的信息。最近的这次统计,虽仍旧采用了CNNIC一贯使用的,从全部有效问卷中所得出的资料,但毛伟表示,今后还会在抽样问卷等研究方法方面,继续进行新的探索。毛伟虽极力强调CNNIC统计数据的权威性,但其态度并非霸道,他坦承自己的不足,并冥思苦想着,随时准备改进其统计方法的科学性与可靠性。面对沉重的责难,他表现出了一位真正的自信者所特有的清醒与镇定自若的风范。
IDC的537万与CNNIC所统计的890万,两者数字虽然相差甚殊,但前者定义的外延明显窄于后者。谢亦冰认为,每一种研究数据自有其出台的缘由、背景和特殊的定义,从而拥有其在特定市场领域内特殊的价值,如果忽略了各个研究数据所蕴含特殊的内涵,单纯引用数字并进行比较,这便沦落成一件十分幼稚可笑的事情。这种比较本身毫无意义。而万宁则补充道,IDC不会认为任何数字没有道理,反而认为大家在了解IDC的数字以外,也应当多看一看其他的研究数字,这有助于人们更全面地了解国内互联网产业发展的状况。IDC倡导多元化的评价体系,因为这有利于产业健康、有序而快速地发展,而日益成熟的市场环境,必将为包括IDC在内的市场咨询公司,带来更加丰厚的利润。
C篇 CNNIC越俎代庖?
政府机构抑或市场公司,谁更有资格享有裁判的权威?
虽然IDC与CNNIC在对其自身及彼此的评价中,表现出了令人感动的宽厚、健康与一种更深刻的自信。然而,CNNIC现在依然面临严肃的质疑,这种质疑甚至直指其评价体系的根本。4月10日午后,SOHU公司忙碌的张朝阳面对记者。针对CNNIC的统计数字,张朝阳最近已变成了一位最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张朝阳认为,CNNIC是一家域名注册机构而非市场调查公司,作为政府机构,CNNIC实际上不应介入对商业网站所进行的排名,因为这种排名已经蕴含了越来越多的市场内容,在美国,类似的排名系分别由Media Matrix 、NetRating、盖洛普、IDC等市场研究公司完成,市场研究公司出于生存的需要,往往更在意其排名结果的公信力,CNNIC作为政府机构根本不应在这一市场领域内越俎代庖!
然而,以新浪的汪延和Chinabyte的宫玉国为代表的业界人士却对CNNIC作为官方非盈利机构的身份,表示了更多的认同。他们担心市场研究公司的行为完全受利益驱动,其对网站的排名结果难免受金钱的左右,而CNNIC作为官方的非盈利机构,其对网站进行排名的结果应当更加可信。汪延指出,美国市场业已十分成熟,而中国目前的市场尚缺乏应有的规范与准则,国内的市场调查公司不一定比官方非盈利机构更具备充当裁判的天然资格。独一无二的网络资源和作为官方非赢利机构的身份,完全能够保证CNNIC的统计与评选结果具有足够的客观公正性和权威性。
盖洛普中国公司的CEO郭昕先生则针锋相对地指出,目前在国内,其实很多著名的ICP均拥有政府背景,这意味着,在这场竞赛当中,政府其实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担当了运动员的角色,让一位参赛运动员同时充当裁判,这显然有违公正的原则。针对此,亦有人指出,目前国营企业与政府职能机构之间已经脱钩,实施政企分离,两者现在并无特殊的利益瓜葛,故而政府在这场竞赛当中已经不再拥有了运动员的身份。但盖洛普中国公司的副董事长方晓光先生仍旧指出,官方的非赢利机构恰恰由于没有功利性,即便当初的动机十分纯粹,但久而久之,由于不受到任何市场监督机制的制约而有可能丧失其公信力。功利性有时会带来一种有效的激励机制,如果仅凭借自觉的热情,很难苛求一家没有充分的资金来源,并不受市场监督机制制约的机构,长期保持其严谨的工作态度。他们将缺乏不断提高其市场研究结果公正度的动力。在这样的前提下,“他们做出来的研究数据往往是偏的。”而像盖洛普、IDC等国际著名老牌的市场研究公司,之所以能够在激烈竞争的市场环境中生存,其存在的价值便在于他们拥有一整套市场研究的方法,以保证其研究结果的公正度。他们受到市场监督机制的制约,生存的本能,促使这些咨询公司必须孜孜不倦的追求提高其研究结果的公正度。客户之所以放弃亲自操刀的可能性,宁愿接受昂贵的价格,购买咨询公司的市场调研数据以及排名的结果,其购买的实质在于这些老牌咨询公司所特有的方法论与公正度,这两者,实质构筑了国际著名咨询公司品牌价值的核心内容。失去了公正度,市场咨询公司便失去了自己未来生存的机会。郭昕告诉记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公信力,包括盖洛普、IDC在内,国际上最富盛名的市场研究公司甚至拒绝到证券市场上市,因为在股市上,利益集团很容易通过股权结构的改变渗入咨询公司的管理层。被相关利益集团所控制的咨询公司,失去了公信力,继而很快便会失去其生存的基础。
四年前,美、日等国际上最大的PC商家几乎全部为IDC中国的客户,谢亦冰开始警告自己的客户,一些中国品牌PC的竞争力正在急剧增强,譬如联想。1996年岁末,在IDC香港的一次公开会议上,谢亦冰首次公布了IDC最新的研究结果:该年最后一个季度,联想PC首次超越了Compaq 、IBM、HP等国际巨子,首次摘取了国内PC市场销售量第一的桂冠。会上,谢亦冰的话音未落,便立刻遭到了日本一家著名PC厂商代表的诘问。他问道:“你认为联想是一个品牌机吗?”谢亦冰回答:“请您再问一遍?”他一再坚持使这位日本人重复了三遍自己的问题。日本人终于怒道:“您究竟听得懂,还是听不懂我的问话?”谢亦冰答道:“我之所以请您一再重复自己的问题,就是想让您重复联想这个名字,您认为它究竟是不是一个品牌机呢?”当时,IDC大多数客户均不愿相信IDC这一次的研究结果,他们想不通:“这怎么可能呢?”…… 当时,联想并非IDC的客户,直到1999年,香港联想才成为香港IDC的客户,至今与谢亦冰仍无直接的瓜葛。谢亦冰饶有兴味地追溯了这一段往事,并非为了印证自己的民族感情,他想说明作为咨询公司,IDC为了维护自己研究数据的客观公正性,敢于承担压力,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作为一家市场公司,IDC追求长远的功利性,这种追求本身便要求其必须追求并忠实事实的真相,这是IDC生存与价值的根本。郭昕总结道,市场公司所做的调查报告有时常常会令自己客户的心理预期落空,但真正优秀的咨询公司从不会因此而更改自己的立场。市场公司存在的意义在于帮助客户一同追求并创造新的市场价值,而并非浅薄层次上迎合其虚荣心,利用人性的弱点牟取自身短期的利益。
但目前国内越来越多的市场调查公司与媒体,纷纷开始进行各色各样的网站评奖和排名,一些机构甚至向参评的互联网企业许以评比中有利位置,从而索取赞助。chinabyte.com的总经理宫玉国认为,鉴于国内互联网服务产业尚不规范的现实,目前中国需要第三方,即官方非盈利的机构来对产业发展的状况进行高屋建瓴似的统计与研究。CNNIC的统计报告曾经为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即使将来富于公信力与权威性的商业机构能够推出国内互联网站的排名, CNNIC作为官方非盈利机构,其对网站所进行的排名仍旧是值得重视的,因为它毕竟真实地代表了一种类型的民意。
毛伟郑重地向记者表示,即使面对责难,即使将来面临激烈的竞争,“没有问题,CNNIC的统计会一直进行下去”。CNNIC同样不会终止对网站所进行的排名。毛伟认为“美国的月亮不一定比中国圆,即使在互联网领域内,美国人的做法也不一定天然就能成为标准。”譬如,域名注册的分配与管理,日本和韩国等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均采用同中国类似的方法,即由政府授权予以一家非盈利的机构主管。日本的CNNIC叫Japnic、韩国的为Krnic等等,他们也同中国的CNNIC一样,利用其特有的域名资源,做着与CNNIC相类似的统计报告。由于美国最早出现域名,其分配与管理最初系由私营的上市公司即NSI公司主管。后来因被认为存有垄断的嫌疑,域名的管理遂已交于一家类似于CNNIC的非盈利机构,而域名的注册也分别交给了包括NSI在内的数十家商业公司共同经营,情形十分类似于具体代理CNNIC域名注册业务的东方网景、创联、新网等国内的商业ISP。“走在前面的美国人反而回过头来汲取了后来者的经验!”
毛伟指出,CNNIC并非像信息产业部、国家统计局那样的国家职能机构,其工作人员并非国家公务员。CNNIC不过是一家获得国家授权的非盈利机构,其全部运营经费,包括受到政府委托,每年两度所进行的Internet统计报告和网站排名,均缘于域名注册和管理收取的费用,而并非缘于政府拨款。CNNIC现有50余位工作人员,去年的收入高达1000余万元。国外的非盈利性机构大多为财团法人,毛伟认为CNNIC的身份与之类似。
CNNIC目前在中国互联网的地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盖洛普当年对于美国政治的意义。盖洛普当年也曾经是一家非盈利性的研究机构。上个世纪30年代,乔治 盖洛普博士创建了这家非盈利机构。它完全独立于党派、政府和利益集团。其最初的宗旨是“倾听美国人民的呼声” ,盖洛普希望通过一个科学的方法测算民意,实践美国的民主,让来自老百姓的声音能够通过科学的方法表达出来。当然,每4年一次的大选,往往就是美国人民呼声最高的时候。因此,盖洛普很快便成为美国第一个从事总统选举民意测验的机构。它综合了社会科学、数理学、定量分析、社会心理学的内容,采用问卷设计的方法来了解民意,了解民众对重大社会问题、政治问题的看法。怎样通过设计问卷,随机抽样得出的1000份问卷,来测算2亿美国人的民意,并保持误差率低于3%,这成了盖洛普的一个绝招,并成了美国调查咨询业经典的方法论。将近70年以来,盖洛普对美国总统大选的预测,仅在50年代失算过一次。这已成为其品牌中最具价值的那一部分。在如今美国人的心目中,盖洛普的名字俨然等同于美国民主。现在做民意测验的公司越来越多,但美国人最看重的仍旧是盖洛普。1989年,老盖洛普去世,其子将盖洛普卖给了一家市场咨询公司。自此,非盈利性的盖洛普正式变成了一家商业机构。它现在95%的业务属于商业调查,另外5%则继续非盈利性的民意测验,以保持其品牌知名度。如今,盖洛普已变成了全球最成功的市场咨询公司。盖洛普的经历,至少可以带来两点启示,首先,无功利性,不受市场规律制约的非盈利机构,同样有可能长期保持其研究数据的客观公正性。其次,盖洛普转向商业化而获得了成功的经历,很容易使人据此推测,CNNIC的品牌当中,如果将网站排名、市场咨询,流量统计等业务分离出来,完全有可能兑化为一各纯商业的成功的公司。当然,域名注册和管理这部分,仍旧可以保持其非盈利性的色彩。
D篇 挑战CNNIC的方法论
CNNIC像什么?若论影响力,在业界它已登峰造极,简直类似于美国的奥斯卡;若论采集问卷的方式,它似乎则更像美国总统的竞选,或者更贴切地近似于中国电影的白花奖。然而,暴露在网络精英们苛刻目光面前的CNNIC,将近半年以来所承受的责难,应当早已超出了百花奖过去数十年所曾经受过的委屈……有没有比CNNIC的“竞选”、盖洛普的民意测验,更加科学可靠的方法论?
张朝阳们的狐疑
CNNIC所面临的最大非议,主要集中在CNNIC就网站所进行的排名结果和得出这个结果的方法论方面。SOHU最近两年在CNNIC的排名中始终徘徊在2—3名的位置,最新一次从第二降到了第三。张朝阳说,“我们明明越做越好,我们一直在进步,但从CNNIC的排名来看,我们反倒退步了!”张朝阳从去年开始对CNNIC的统计结果和方法产生了怀疑。他指出,CNNIC每次问卷均长达十数道题目,总是把对网站评选的问题放到最后一道。一般人答完一份问卷需连续化费近1个小时的时间,这便导致很多怀有特殊目的的网民参与投票,而一般的网民均不愿花费时间答卷。另一些被访问者的确告诉记者,每次CNNIC调查时间,自己的身份证总会被身在网站工作的亲朋借去,以用来应付CNNIC问卷上所必须填写的身份证号码。张朝阳批评CNNIC目前对网站所进行的排名更像是竞选的结果,而并非对全体网民意志全面真实的反映。
1997年10月,自愿参与CNNIC第一次问卷调查的网民人数仅为1800余人,去年年中,该人数上升到了6万多人,但今年1月,这个人数迅速跃升到了36万多人。这一方面说明CNNIC在网民中的影响力迅速扩大,已经非同一般;但另一方面也加深了包括张朝阳和《人民日报》网站主任蒋亚平等人的疑虑。因为,最近的这一次评选,被CNNIC视为废票的问卷数量高达16万多份,将近一半。毛伟告诉记者,实际上去年12月31日,上个世纪最后一天,问卷统计的结果便已经出来了,但CNNIC之所以一直等到今年1月18日才公布结果,就是为了剔除废票。
毛伟告诉记者,CNNIC剔除废票的方法主要包括核对身份证号码和检查IP地址,当CNNIC发现同一个身份证号码曾被多次使用,该号码的问卷便将被全部废弃。如果查出同一个IP地址同时发出许多具有某种相似特征的问卷,即使身份证号码并不相同,也会被CNNIC疑作有人采用软件进行电子复制式投票,该类选票有可能会被全部废除。毛伟不肯过多透露其衡量废票的详情,因为今年年中的评选已经迫在眉睫,他担心一旦该手段被公开,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使CNNIC必须面对新的、更复杂的作弊。看来,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对此,有分析者指出,CNNIC对问卷进行采集的方法,的确与西方国家总统竞选当中对选票采集的方法有类似之处,但西方的总统竞选在防止贿选方面拥有一整套相对成熟的方法,譬如规定固定的投票场所、设立专人监督投票、采取实时统计、实时公布的方法等等,应当可供CNNIC参考。
针对此,Chinabyte.com的总经理宫玉国认为,CNNIC评选的游戏规则有待更加完善,其标准和技术手段应当更加透明。部分数据应当尽可能多地公开,投票来自多少IP,IP地址应当公开。各网站所得到的原始票数,和被废弃的票数应当公开。被废弃的原因和方法也应当尽可能地公开。如果有人贿选,应当尽可能地追查其IP地址和始作俑者,将追查过程、手段与结论公开,并公开施以统一的惩罚措施。Chinabyte在不久前中国互联网大赛当中,被评为电脑与网络类网站中的第一名,而在北京某著名报纸和一家调查公司所做的评选中,在北京、上海和广州均被排在新浪,sohu之后,被评为新闻类网站当中的第三名。虽然Chinabyte在某些特定圈子内深受好评,但在最近一次CNNIC的评选中,Chinabte成绩不佳。对此。宫玉国说:“这应当算是一种鞭策和促进,我仍旧重视CNNIC的排名,因为它毕竟反应了一种类型的民意,它提供了一种可以衡量的参照系,不过这个行业的发展应当需要多元化而并非单一的参照系。”而张朝阳则对美国盖洛普公司所提供的参照系推崇备至。
是盖洛普挑战CNNIC,还是SOHU与新浪的“战斗”?
盖洛普是全球最成功的市场咨询公司之一。在美国,每逢四年一次的总统大选,美国公众所看重的第一座风向标,便是盖洛普所公布的民意测验结果。盖洛普有本事综合运用社会科学、心理学、数理学、定量分析等方面的知识,通过对约1000人所进行的随机抽样调查,科学地测算出美国近2亿人的思想倾向,近70年以来,除了50年代杜鲁门当选那一次,盖洛普曾唯一一次马失前蹄之外,几乎从未曾失算。盖洛普每次对选票百分比的统计率,其误差几乎从未超过3%。近十年来,盖洛普将它的这一绝招推广到了商业的市场营销和人员管理的调查咨询领域,再次大获成功。张朝阳援请盖洛普采用类似的方法在北京、上海和广州,通过电话对网民进行了随机抽样调查。张朝阳认为,这种调查的好处在于,网民接到电话后,并不需花费太多时间,只需几分钟便回答了所有的问题,根本来不及考虑更多的因素。由于盖洛普对提问的方式、问题的次序、答问的时间以及对象的选择等均经过了精心地设计与严格地控制,以防止形成任何形式的误导,张朝阳有理由认为网民在此种状态下的回答,体现了其最真实的心态。再加上盖洛普所独有的,对有限的访问结果进行加权计算以测算全部受众心态的方法论,张朝阳有更充分的理由认为盖洛普的研究结果比CNNIC的排名更能体现全体网民的真实心态。据悉,盖洛普在此次调查当中对网民的定义是,过去一个月当中上网时间达到一定数量的人()。在北京、上海和广州三地的调查当中,SOHU在北京被网民推为最受欢迎站点当中的第一位。
盖洛普中国公司的CEO郭昕先生告诉记者,1996年,如日中天的铱星公司曾委托盖洛普进行市场咨询,通过调研,盖洛普认为铱星的未来面临极其严峻的挑战,形势险恶,其咨询意见因此未获青睐,铱星管理层对此不予理睬,但最终,铱星破产,某些预测于四年后不幸应验了。尽管接受了客户的“银子”,但盖洛普所提供的调查数据,却常常令客户的心理预期落空。盖洛普会帮助客户进行分析,并拿出应对的咨询意见,但它从不会为了迎合客户的虚荣心,而更改其调查的结果。与IDC等其他的顶级咨询公司一样,盖洛普无论在民意还是商业调查当中,始终恪守客观公正的原则。并将公信力视为其生存与发展的根本。然而这一次,张朝阳十分幸运,严谨而保守的盖洛普此次提供给张朝阳的调查结果,足以令两年来饱受CNNIC排名“摧残”的张朝阳喜出望外。他大大地扬眉吐气了一番,企图将盖洛普的此次调查结果写进SOHU在今年2月于NASDAQ公布的招股说明书当中,但因遭遇盖洛普强烈反对,而被迫放弃。盖洛普仅仅是一家市场咨询公司,并非股票经销商。但它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如果SOHU利用盖洛普的威望而在当时的NASDAQ大发利市,盖洛普并没有理由从中获取任何形式的收益提成。盖洛普还要求SOHU不得向媒体公布此项调查的情况。这导致张朝阳在向记者谈到此事时,显得吞吞吐吐,但他竭力推荐记者采访盖洛普公司。在盖洛普,尽管记者再三保证一定客观公正地描述该次调查,仍旧未能博得信任。最终,盖洛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向记者略微描述了此次调查的梗概。
张朝阳还有更多的理由对CNNIC的排名表示狐疑。不久前,美国Alexa公司对全球最流行的1000个网站做了一个排名,在它的排行榜上,中国居第一位的是SOHU,排在全球第91位,亚洲的第9位,紧接着,新浪和网易分别排在全球第114和115位,亚洲的第13和14位。而cninfo、263、netease和163也依次被排上了亚洲最流行网站的前100位。
民意测验与总统竞选
比较盖洛普与CNNIC统计的方法,前者的确更像民意测验,而后者更像总统竞选。美国总统竞选的结果,实际上体现了各大利益集团在金钱、权势与拉选票的能力方面相互较量的结果。但从最近的一次CNNIC统计来看,进入前三甲的新浪、网易和SOHU,拥有票数基本相当,其总数已占据全部有效问卷数量即被CNNIC认可的202432当中将近90%,多达177229人。目前,这三家公司的员工人数加在一起亦未超过500人,以区区500之众利用半个月业余的时间,即使倾其所有发动其全部的亲朋好友,也不大可能对将近20万网民的心态产生如此巨大的导向。从这种角度看,如今,CNNIC的统计的确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代表网民的一种民意,虽然其代表民意的精确度引起了一些争议。有人指这些参加投票网民的行为本身便带有某种趋同性,他们可能拥有某些共同的特性,譬如年轻、热情、经常上网、并愿意拿出较多时间来参与CNNIC的投票等等,那些年龄较大,工作生活节奏忙碌的网民便可能常常不愿耐心地去回答CNNIC那个冗长的答卷。据此,张朝阳有理由认为,CNNIC的评选结果有可能仅仅只能反应部分而并非全体网民的心声。
E篇 自说自话的意义
有分析者指出,在对CNNIC排名结果进行非议的声浪当中,声音最大的往往是那些对自己排名的位置不满意的网站,而在最近两次的CNNIC排名中稳居第一的新浪,当然毋庸置疑地成为CNNIC排名最坚定的支持者。但是令人感动的是,尽管所有的被访问者皆被限定在自己特定的利益背景下,他们讲述自己不尽相同,甚至针锋相对的观点,并尽可能令人信服地例举其依据,并没有人肆意诋毁竞争对手或持不同观点的人。
4月14日,新浪在NASDAQ逆市登陆,却获得了成功。张朝阳通过电话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他为新浪感到庆幸,并希望此举能够加速信息产业部对SOHU放行的步幅。4月20日,在北京中国大饭店举办的“21世纪中国互联网大会”上,新浪神采飞扬,王志东在这里发表了演讲,由于媒体记者的簇拥与追逐,他成为这里毋庸置疑的注意力中心。从大会日程安排上,并没有邀请张朝阳发表演讲。SOHU在这里只是一个配角。但张朝阳依旧如约而至,并不在意为新浪提供陪衬。在同样的行业,即使作为竞争对手,也拥有同样的梦想与忧虑。他似乎在以这样一种方式表达自己对新浪上市诚恳的祝贺。在当日新浪的记者招待会上,有记者挑衅地发问:“鉴于互联网只有第一而没有第二的规律,新浪在NASDAQ率先登陆,是否意味着SOHU和网易的生存空间已在无形中受到极大的压缩,你是否认为他们不久后便将面临被淘汰的危险?新浪将因而成为一个孤独的领跑者吗?”王志东答道:“作为新浪的CEO我当然希望自己能够把竞争对手甩在后面,甩得越远越好,但NASDAQ并非一个保险箱,YAHOO也并不是第一个登陆NASDAQ的门户网站,现在,先于YAHOO登陆的那些网站,有的已经死掉了。NASDAQ并非胜利的象征,它意味着更多的机遇,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意味着更加规范而苛刻的监督体系。在美国,有YAHOO、也有AOL、Exiting等等,他们同时存在,并各自保持着良好的生存状态。SOHU和网易也有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早些时候,张朝阳在接受本报记者阳光的专访时,曾经将自己早年在清华的求学生涯比作“炼狱”。一大堆优秀的年轻人被放在一起,24小时展开激烈的竞争,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社会衡量其优劣的唯一标准便是――分数。这段经历给张朝阳留下了痛苦的回忆。这可以被看作,他对单一的评价体系怀有一种特别的敏感与愤怒之心理依据。当然,张朝阳对CNNIC的质疑,也不可避免地出自其特定的利益背景。在这里,每个人的观点均难免带有其特定的利益色彩,甚至带有片面与偏激之处。然而,多元化而非单一的评价体系,的确更加有利于这个稚嫩的产业朝着更健康有序的方向发展,这也有助于CNNIC进一步改进其统计与评选方法的可靠性。
在非议CNNIC的声浪当中,新浪北京公司的总经理汪延指出,无论怎样的机构,其脸上不管写着“政府”还是“市场”,只要它敢于进行网站排名,就一定会引起非议,CNNIC敢于“招惹”这样的麻烦,这本身便令人钦佩备至。汪延盛赞CNNIC官员的耿直和清廉,并强调CNNIC不仅与新浪从无特殊的利益关系,作为官方的非赢利机构,它与所有其他网站的利益亦毫无瓜葛。汪延认为,独一无二的网络资源和作为官方非赢利机构的身份,完全能够保证CNNIC的统计与评选结果具有足够的客观公正性和权威性。事实上,没有人敢于否定,在过去的两年当中,CNNIC所付出艰辛的努力对于推动中国互联网产业的发展所曾经作出的卓越贡献。然而,当如今CNNIC的威望如日中天之时,它也面临了前所未有的责难。此间,CNNIC的领导人所表现出宽厚的品格为它赢来了更为广泛的尊敬。因为,所有的人都明白,善于接纳有益的苛责,只会成为加速自己前进步伐最好的催化剂。
出于各自利益的驱动,人们自说自话,但没有人试图利用金钱与权势的力量,剥夺旁人说话的权利。这并非完全缘于一种旗鼓相当的实力,这还应当缘于一种健康的品格和胸怀,这或许正在成为驱动这个稚嫩产业更快速向前推进,一种内在的核动力之一。
人们最大限度地表现出了一种自省的态度,对CNNIC以及自己竞争对手的体谅与尊重。我们有理由为这个稚嫩行业的精英人物在一个又一个的机遇与挑战面前,所表现出的智慧、胸襟与胆识,以及坦率表露的那种倔强而健康的上进心,而感到由衷地庆幸和宽慰。
F 谁能超越CNNIC?
在CNNIC的排名中,传统媒体网站的风头从来便无法与新兴网站相提并论。这当然部分反应出传统媒体网站经营态度普遍偏于保守,且资金窘迫的现状。譬如,普遍仅为其纸质媒体的电子版,网上新闻更新慢、互联网感觉差、技术、市场宣传落后、一些网站资金窘迫,迟迟未开设能够迅速带来人气的论坛、搜索、电子邮件等服务。然而,另一方面,将一些纯新闻网站的访问人次,与新浪、SOHU等综合性网站包括新闻、论坛、搜索、电子邮件和电子商务在内综合的访问人次进行比较,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不久前刚刚获得中国互联网大赛最佳新闻类网站的《人民日报》电子版,在舆论圈、特别是海外人士心目中被看作最富声望的纸媒体网站之一。它率先摆脱了仅为纸介质电子版的阴影,将纸质信息控制在1/4之内,另外3/4的新闻实时更新,其中1/2为自采新闻,另外1/4则摘自其他媒体。它和新浪一样,拥有100余家提供内容的传媒伙伴。它还于不久前开设了强国论坛。其目前的综合访问率已达到了100余万人次。网站收入丰厚。据业内人士估计,其访问量在新闻类网站当中,或者与综合类网站的新闻页面相比,应当算排在前面的。然而在CNNIC的排名当中,它似乎总是名落孙山。为了表示自己的狐疑,网站主任蒋亚平告诉记者,早在两年以前,《人民日报》网站便已经不再于CNNIC每年的“选季”将其问卷链接到自己的网页上了。
另外,将电子商务类网站、专业类网站垂直性网站与综合类网站、门户类网站放在一起进行比较,也显得不甚妥当。至少对于电子商务公司,特别是对于B2B的电子商务公司,以及一些专业类垂直网站而言,Pageview对他们,并不像对于综合类、门户类网站那么富于价值。这使得CNNIC排名更像门户类和综合类网站相互之间的角逐场,而不能贴切地衡量各种垂直型网站的价值。因此有人认为,CNNIC除了应继续进行网站综合影响力的调查之外,亦应考虑对各类网站的分类指标进行考察。
CNNIC目前正在进行的流量统计认证,不仅可达到上述目的,而且还可精确统计每一网站各类页面的月访问和日访问人次,这显然比单纯的Pageview能够更精确的反映出各网站的实际流量和影响力。毛伟告诉记者,CNNIC于去年2月开始着手这项工作,委托亚信公司开发了专用软件,于去年6月开始投入测试,12月正式发布。毛伟认为,该软件和该种流量统计的方法,即使在美国,亦当称得上是最先进,也最科学可靠的方法。不过与根据网民投票进行网站排名的方式相比,前者不论网站是否愿意,均将被迫被CNNIC或者,确切地应称作被选民,纳入其候选网站之列。但新的流量方法更多地依赖参与网站的配合。它系一种有偿服务的方式,CNNIC将根据流量统计的工作量收取服务费用,每天pafeview上千万的网站,一年需交纳的服务费约为数十万元。目前,新浪、网易等十余家网站均参与了CNNIC的该项流量认证,但在最新CNNIC排名中居于前十名的SOHU和中华网均未参与。张朝阳闻迅后向记者表示,自己此前对CNNIC的该项业务不太了解,SOHU欢迎CNNIC积极改进自己的工作方法,并愿意在合适的时机与CNNIC展开合作。尽管如此,有分析者认为,SOHU很可能会等到国内市场出现权威性与受欢迎程度可与CNNIC相匹敌的市场研究机构出现时,才会和CNNIC建立合作,以确保自己可以同时受到多元化衡量体系的服务与监督。CNNIC目前难以利用这套较为先进的方法进行网站排名,这需要行业各方人士达成共识并共同参与,哪怕有一家著名的网站拒绝参与,这种排名就不可能具有权威性。另外,仍有人质疑该方法是否能够有效防止某种利用软件技术而进行的舞弊行为。
据张朝阳介绍,目前在国际互联网领域,通行的衡量体系还包括一些专门的流量审计公司对各个网站所交付的流量访问文件进行鉴别与审计,这些公司的性能和地位,有些类似于财务领域会计审计公司的作用;随机抽样、以及对一定数量特别选择、能够代表特定网民全部特征的互联网用户进行跟踪调查,记录他们对各个网站进行访问的到达率,以此判断特定或者全体网民对各种网站的接受程度;通过电话访问等形式了解特定或者全体网民对网站品牌的认知度等等。目前,在该领域,除了盖洛普、IDC、IMAsia、Forrester、BPI等老牌市场研究公司以外,还出现了包括Media Matrix 、AC Nielsen、NetRating、PWCoopers等网络新锐。目前,已介入中国互联网服务领域的机构,除了CNNIC以外,还有IDC和盖洛普,以及著名独立IT评论家方兴东先生不久前刚刚投入运营的互联网实验室。
在国内互联网领域,盖洛普、IDC和方兴东互联网实验室目前介入的方式,皆系接受特定客户委托后进行市场调研。去年9月,在上海的《财富》论坛国际会议上,盖洛普曾公布了其“中国消费市场调查报告”的摘要,此中公布了各地中国消费者对消费类品牌认知度的排名,可口可乐被列入最受欢迎外国品牌的第一位。该排名后来被媒体广为转载,其轰动程度不亚于每年CNNIC排名在互联网业内所引起的反响。盖洛普的CEO郭昕告诉记者,这份报告后来被数十家国际公司购买,为盖洛普带来了丰厚的利润。这是属于咨询公司看好某一行业从而自行投资作出咨询产品的市场行为。该产品的客户并非一家,而是数家或者更多。这种要求咨询公司事先投入的业务,一般只占其收益的一小部分。它要求公司决策层承担一定的风险。IDC每年对国内PC市场研究的投入亦属于此类。IDC的CEO谢亦冰告诉记者,该类市场研究带来的收益,大约仅占IDC中国总收益的30%。如果IDC和盖洛普以该种方式介入国内互联网领域,业内人士便将很快看到其权威性可与CNNIC相匹敌的网站排行榜。但是谢亦冰表示,目前IDC还不准备以该类方式介入国内互联网产业。他的理由是这个产业现在还太稚弱,完全不似PC市场那样成熟,“我们不想现在就急着进去,把水搅混。”不过谢亦冰承认,有意投资互联网的风险投资、传统企业与新兴网站以特定客户的方式带给IDC中国公司的收益,在过去的一年当中,大约增加了400%,而IDC中国公司总收益的增长率仅为200%。郭昕坦率地承认,他本人倾向于以类似于“中国消费者调查报告”那样的方式介入中国互联网领域,但保守的盖洛普美国总部已经为此进行了数月的争论,大约在今年5月,这个争论将会有一个结果,目前主张放弃介入的意见已经占据了上风。郭昕认为,其实中国的市场调查机构对国情更为了解,更具备竞争的潜力。这当然是一块极具诱惑力,而且市场需求非常强烈的领域。国内的机构目前仅CNNIC和方兴东的互联网实验室正逡巡在这块肥沃市场的周围。
CNNIC简介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是成立于1997年6月3日的非盈利管理与服务机构,行使国家互联网络信息中心的职责。中国科学院计算机网络信息中心承担CNNIC的运行和管理工作,CNNIC在业务上接受信息产业部领导,在行政上接受中国科学院领导。Chinanet、Cernet和中国吉通等国家规定拥有因特网国际出口的网络公司共同组成了CNNIC工作委员会,该委员会负责对CNNIC的建设、运行和管理进行监督与评定。
CNNIC的主要任务包括:
注册服务:域名注册、IP地址分配、自治系统号分配等。
目录数据库服务:建立全国最高层次的网络目录数据库;提供对联网用户、网络地址、域名、自治系统号等方面信息的查询服务。
信息服务:进行中国Internet发展状况统计调查;提供有关中国互联网络的政策、法规以及其它Internet相关资料的查询服务等。
网站访客流量认证:为了促进我国Internet信息服务行业的健康发展,倡导网站流量认证的标准,向各站点提供网站访客流量统计认证工作。
认证培训:为了促进中国Internet的普及与发展,通过设立适应不同层次用户需要的多种课程,来向社会进行多种层次的Internet技术及应用培训。
此外,CNNIC还承担与Internet有关的国家科研项目以及向社会提供Internet技术咨询和服务工作。
CNNIC作为国家级的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代表我国各互联网络单位与国际互联网络信息中心(InterNIC)、亚太互联网络信息中心(APNIC),及其它的互联网络信息中心进行业务联系。
(摘自CNNIC网页)
质疑CNNIC - 蓝鸟 - 2000-05-17 15:59:29
蒋胜蓝的文章我读过一些,其中读的最认真的是《联想和中科院计算所的“婚变”》和《质疑CNNIC》,我觉得她的文章 有如下特点: 1、篇幅长。上面两篇文章都在一万字以上。 2、观点鲜明、视角全面。能够通过一双慧眼,从各个角度, 把纷纷扰扰的IT事件如此全方位、真实地还原在读者面前, 实属不易。 3、有一种质疑精神。在纸媒体工作惯了的编辑和记者通常 更多的是以拉拉队或鼓手的身份为那些精英和企业写讼诗, 质疑精神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