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朱哲琴 - 紫竹随笔 - 紫竹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34 次) 时间:2001-10-02 18:01:33 来源:紫竹 (紫竹) 原创-非IT

大约两个月前,好友许平常君给《紫金网》发来了他的新作《聆听朱哲琴》,我看后觉得是他在《紫金网》上的个人专辑中写得最好的一篇文章了。当时我还没有听过朱哲琴的歌,看了许君的文章就想找了听一听,但当时正忙着《紫金网》的版式调整,连听歌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最近空了些,就上网去找“朱哲琴”,发现就在南京的“990”网站里就有她《阿姐鼓》、《天葬》、《卓玛的卓玛》等七首歌,而且是立体声的,音效很不错,便在她那天籁般的声音中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午休。

听完后我就忍不住也想写点什么,算是与许君作个交流。我对音乐的爱好最多只止于听听流行歌曲的层面。二十多年来真真打进我灵魂的歌曲只有一首——《酒干倘卖无》,朱哲琴要算第二,我没有提哪首歌特别能打动我,是因为她的名子比她的演唱更能代表她的个性与魅力。

尽管朱哲琴的歌能够流行世界,我还是以为中国人更喜欢也更能欣赏;而最喜欢朱哲琴的中国人,我以为是我与许君这样的中年人。正如许君所说,我们“能在她那遥远、华丽或充满激情的声音中听出一缕淡淡的忧伤。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对天地神明的敬畏,都是这种忧伤之源。” 音乐是抽象度最高的艺术,好歌是跨越国别、民族和年龄的,但这与艺术欣赏的感情化特点并不矛盾,正如朱哲琴的歌声,在以个性的极致提升共赏之高度、从个别到一般的同时,又会从个别到个别——对与她同时代或其后的某一类群呈现特殊的征服力。最近在网上看了个贴子,大意是讲我们这一代人(50年代生)“长身体时闹饥荒,学知识时全下乡,结婚生子没有房,50左右要下岗”,有些夸张,但涵盖面很广。我们这一代人身心有着过多的创伤,我们在已过去大半的人生的各个阶段都几乎与迷茫、失意相伴。取乐观的生活态度理所应当,但客观地回首生命历程也是需要的。人到中年已经喜欢“再回首”——当我聆听朱哲琴时,与其说是欣赏她的歌声,不如说是让那悠扬而婉转、陌生又亲近的女音在抚慰自己的心灵。

朱哲琴的所唱的歌词不太听得清,我初始感到这样的歌声已可脱离歌词飞翔,正好可以跨越越民族飞向世界。但是在看了一些由何训田先生创作的歌词后,才知道歌词其实也写得很棒。如《阿姐鼓》的前两段: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
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想阿姐啊

一直想到阿姐那样大
我突然间懂得了她
从此我就天天天天的找阿姐啊

这词儿写得明白如话,话中有话。阿姐为什么“离开了家”,“我”又为什么“突然间懂得了她”,唱者欲说还休,听者欲罢不能。

再看另一首颂咏天葬的《天唱》:
最后的死去和最初的诞生一样,
都是温馨时光。
最后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一样,
都是太阳辉煌。
迎接生命的时侯,
这一方山水离蓝天最近。
送走生命的时侯,
这里的乡亲高高昂望。
让风吹散了年华,洒给飞鹰。
让云托起了身躯,交给穹苍。

从攸远、空旷和神密的地方传来对生死的另一种诠释,让人不再惧怕生的离去……

由朱哲琴唱出的歌词大都写得明了、单一,是可以独立发表的诗。艰深的阅历和宽广的视野,常常导致审美趣味之崇尚简约。把好东西还半掖半藏,这就是朱哲琴!

朱哲琴的歌声,还传达给我一种特有的纯净,如雪域高原的碧空万里无尘,如 对朱哲琴歌声的最好评价是“天籁之音”,译成英文就是“voice from the sky”,“sky”就是天空,天空象征着纯净。如果我们左顾右盼,觉得周围的污糟太多;如果生于浊世,祁盼着魂灵的早日升天,为什么不拥抱这“天籁之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