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故事没有结局 - 偷香窃玉 - 张瑛宸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95 次) 时间:2001-09-26 19:20:13 来源:张瑛宸 (北京纤纤小女子) 转载

作者 蓝色呓语 来源:浙江

发表于 2001-09-12.18:27:39           

这个纷繁的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美丽或不甚美丽的故事,有些故事你走进去,在情节里畅游一番后仍能轻松地走出来,而另一些故事,你走进去之后会染上些许忧郁,甚至再难从情节中走出来。玲的故事该属于后者。
那个夏日的午后,于小镇的街头遇到多年不见的玲是我今夏最值得回味的事情。
玲是我高中时的同学,因为爱好相似的缘故,我们走得非常近。玲的个头和容貌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影星宁静,但玲更年轻而且另有一种黑俏的神韵。她的身边总是围着数目可观的或同班同年级或不同班也不同年级的男生,玲与那些男生嬉笑怒骂,混得如得水之鱼。在他们嬉闹的时候,我通常是静坐以一种羡慕的心情欣赏玲的热辣,似乎也自得了一份乐趣。后来我上了大学而玲却意料之中似的落了榜,于是我们之间便有了距离。
距离通常情况下不是一种美,比如我与玲吧,因了距离,在往后我繁忙的学习生活中,老实说我几乎把她给淡忘了。那个午后也许是出于某种机缘,我在一种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闯入了玲的故事情节里,并且意想不到地染上了忧郁。
高考落榜并不意味着一个人做什么都要落榜,对玲来说更是这样。玲是一个不仅漂亮而且能干的女孩,高中毕业后就在她表哥的公司里帮忙,没半年下来,就能替表哥打理一些头面上的事情。漂亮加能干的女人也许是经商的天才,不几年,玲竟然自己办起了个小公司。二十出头的玲在父母的帮衬下竟也把这本该属于男人的活干得很有些滋味。在邂逅祥之前,日子紧紧慢慢地过着,忙碌而踏实。
爱情总喜欢在某个拐角处突然撞入你的怀里,玲说,当你回过神来准备紧紧抓住它时,它又倏地溜了。祥在玲的生命里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又这样消失的。幸而不幸的是,祥意外地留下了他的影子。
传统而固执的父亲得知玲怀孕后气极败坏,那晚,在那把明晃晃的菜刀的助威下父亲雷霆大发,意欲砍了所谓败坏门风的玲。母亲死命地抱住父亲的腿哭得声嘶力竭。玲一咬牙跨出了家门,从此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了唯一曾经安稳舒适的家。
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开放的年代,在这个南方嘈杂的小镇里,又有几个女性是传统观念的对手?是什么使玲能够把哭泣的母亲和暴怒的父亲丢在身后决然地踏出家门?又是什么能够使玲顶着可预见的嘲讽和不解把孩子生下来?玲说连她自己至今都还没弄明白,或许是向倔强的老父示威,或许是对爱情的一种近似绝望的缅怀,或许……玲说她说不清。
这个时代,同样的故事情节同样的主人公置于不同的环境,故事的结局往往不同。玲选择逃离也许是一个智举。玲如一根柔韧而坚强的春藤,只身带着一个孩子闯荡于南方各个城市之间。最无奈的时期,如所有为生活所迫的打工仔一样,玲受着各种各样的苦。磨难于人生是一笔财富,玲不无感慨地说,你如果想好好地活下去,那么你就得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不管命运如何对待你。从玲依然丰满润泽的唇和依然神采飞扬的眉眼中我知道玲确实这样做了,这一点在高中时从她的热情和执拗里我似乎早已有所预感。
几年后,当玲牵着儿子那娇嫩的手一身自信地站在家门口时,父亲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母亲那近似夸张的狂喜使玲被蓄谋已久的疲惫轰然击倒。因了某些无法改变的既成事实,父亲终于与玲重修于好,荒废多年的公司也被重新拾起,玲在经历了脱胎换骨的磨砺之后,以一种更成熟的方式经营着她的事业和她的那个似乎不甚完整的家。于是玲的故事进入了一个相对舒缓的时期。
在这些个浮躁的日子里,爱情、孩子、事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直到与我相遇的那个火热的夏日午后,玲仍深陷于困惑里。玲说她的故事或许永远不会有什么象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