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的中国女人 胡杰 著(连载12) - 佳人有约 - 温柔大盗李彤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7 次) 时间:2001-08-25 05:48:52 来源:温柔大盗李彤 (温柔大盗) 收藏

2 血与泪的偷渡
  我先后接触了不少在泰国生活的中国女人,除了少数确实可以算得上辉煌者之外,她们通常都不肯告诉我真实的姓名以及真实的背景资料。我想,她们可能一直都以双重身份生活着,一种是她们在泰国的真实身份,另一种是她们在家乡亲人之中的身份。尤其是像明子这样的职业,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真相告诉家人,否则,她们恐怕无法再生存下去了。
  大概正因为这样的原因,明子小姐始终没有告诉我她的中国名字,我也理解这些生活在异国他乡的女人们,她们有着许多难以喻人的秘密。一方面,很希望能说给某些人听一听,以减轻她们内心的负荷,另一方面,又很怕一些熟悉的人特别是自己的亲人知道。所以,她们所讲述的故事之中,有些东西并不很真实,特别是有关姓名等,即使她说出一个真实的姓名,也难以让人相信。
  姓名只不过一个代号而已,或者对本人以及其亲人有着特别意义,但对于我,却半点意义没有,因此,我也从不认真查究这一点。
  在这方面,几乎所有生活在泰国的女人之间,似乎都有着一种默契,我一直觉得莉妮可能知道更多的情况,但除非得到对方的同意,否则,她从很少将对方真正隐私的东西告诉我。
  莉妮似乎知道我们会去而复返,回到家以后,她就进行了一番准备,煮好了一壶咖啡,正在家里等着我们。
  明子与莉妮见面,确实非常的热烈,两人不仅仅只是平淡地问好,甚至来了一个激情拥抱。
  这样的场面,我已经不是第一见到,也发现,这种情形,也并非仅仅只是发生在同性之间,有许多时候,即使是异性朋友,见了面之后,也会抱这么一抱。莉妮说,这并非因为他们在这里学会了西方礼节,而是一种特殊感情的发泄,见到来自国内的朋友,或者是一起生活在异国他乡的朋友,感情上就有一种特别的亲近,就像是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
  明子的身份跟其他在泰国的中国女人相比要特殊得多,我之所以将她引到莉妮这里,有一重用意,是希望莉妮能够劝一劝她,打消她的顾虑,尽可能地对我说出实情。那天,正好是莉妮的假期,我们在她那里喝过咖啡之后,便一齐出门,由她们作向导,带着我在曼谷各处转了转。
  后来,我也曾将明子约出来几次,虽然这种行为不能算是采访,最终还是知道了明子的大致经历。
  来泰国之前,明子在浙江的一家纺织厂工作。
  她属于那种天生丽质的女人,从小就是众人瞩目的对象,因此对自身的外貌条件,有着足够的认识和足够的自信。这样的女人,美貌既成为了她们的资本也成为了她们的负担,通常情况下,她们很早就会受到感情的困扰,所以,学业上很难有出色的表现。
  有一种十分特殊的社会现象,那些学历越高的女人,相貌则会越普通,据说这是因为她们在中学阶段很少有情感困扰的缘故。而那些美貌的少女,青春之花初放,光彩耀目,追求者不计其数。或者有被她看中的,或者仅仅只是被别人单方面爱慕着,她不得不经常为解决这样的事情而烦恼,自然就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到学业之中了。
  明子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只是勉强读完了高中,就进入了社会,通过家里的关系,搞到一个招工指标,当上了纺织女工。与身边的绝大多数同龄人相比,明子似乎属于比较幸运的一个,那些人还在家里待业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拿工资了,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然而,她总是有些不安分,眼看一些长得不如她,才气不如她的人,跑到南方去或者是在家里做生意,全都发起来了,心里就颇不平衡,总觉得如果她也去闯一闯的话,定会比他们更发。正在这时候,她遇到了一次机会,工厂的工人可以办理停薪留职手续,到了期限,如果混得不好,还可以回到工厂来上班。为了办留职停薪,她可是冲破了来自家庭的重重阻力,最后第了全中国第二批办理停薪留职的人,也因此有了到工厂以外的天地去寻求发展的机会。
  最初,她也曾通过关系,去试过几家公司。可是,工资很低,又没有医疗以及养老保障。有人建议她,不如去南方闯一闯,那里的薪水会高出许多,吃几年苦,挣点钱,然后再回来做点小生意。
  明子的心顿时活动起来,与其他的姐妹相比,她更有优势,一方面因为她的外貌条件,听说漂亮的女人在南方是很好找工作的;另一方面,因为她很年轻,不仅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还没有,身后没有牵累,独自去闯世界,要容易得多。更何况,身边经常都会见到一些以前的熟人、朋友,她们去南方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身无分文,可一两年后,回来过年过节,看上去已经成了贵夫人、阔小姐,珠光宝气,财大气粗。
  正当她准备南下的时候,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则招工广告。这份广告设计讲究,印刷精美,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她一方面好奇,另一方面无聊,便凑上去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则办理海外劳务的广告,大致内容是:泰国某中资机构投资的酒店需要招一批年轻美貌的中国女子去当服务小姐,月薪一万泰铢,相当于3000多元人民币,由酒店提供住宿,可以在酒店内部食堂就餐。
  明子暗暗一算,这样的收入,是她在纺织厂工作的十倍以上,加上住宿以及吃饭,甚至不止此数。如果自己省吃俭用,一个月2000元应该可以存得下来,一年就可以存差不多2万5千元。听说在南方以及国外打工,还有找到兼职的机会,如果再找一两份兼职,干上三年四年,也可以赚个十来万了。那时,再回到家乡,或者是做点小生意,或者是存入银行拿利息,也够以后的生活了。
  回到家里,她将此事提出来跟家人商量,父母有点担心,既然有如此之好的条件,为什么只贴街头广告,而不在正规的报纸上做广告?会不会是骗钱的?可是,他们提出的条件确实诱人,于是,家人决定先去探听一番虚实。
  第二天,明子的父母请了假,陪着她找到了那家酒店。
  这是当地档次较高的一间酒店,他们走上三楼,一走出电梯,便有一张服务台横在他们面前,台前坐着两位衣著入时的小姐,十分礼貌地迎着他们,问明来意之后,便十分热情地带他们参观公司。
  这间公司的规模似乎不小,租下了酒店的半层,每一扇门前,都挂着相应的牌子:总经理室、副总经理室、财务科、公关部。牌子分别用中英文,制作精美讲究。那两位小姐又领她们看了公司的展览室,室内有许
多图片,如泰国曼谷那间中资酒店全景,内部房间的结构,酒店管理层的构架,员工宿舍的情况以及本次所招员工的职位,如大堂服务员、楼层服务员、清洁工、酒吧服务员等等,全都是正当的职位。
  明子的父母最注意的还是挂在展览室中这家公司的营业执照。这份营业执照极具有欺骗性。据明子说,当时,她父亲看到这个执照之后,立即相信了整件事。他认为,这不会有假,因为做假的人没有如此大胆,绝对不敢将一份伪造的营业执照
公开挂出来。至今,明子都不知道那家公司所挂出的营业执照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另一个迷惑了明子以及家人的原因是,当他们询问公司介绍这样的业务,需要多少报名费以及手续费时,公司的回答十分的干脆,分文不取。
  一样来说,人们担心这是一家骗子公司,是担心他们打着招工的幌子,骗取报名费以及手续费之类的钱财,这样的骗子公司,在国同已经出现过许多,打出非常
诱人的招工广告,待人们前去报名,他们收到一笔十分可观的报名费之后,便卷款而逃。现在,这家公司既然不收取任何费用,他们以这种方式骗取钱财的可能性,就不是太大。或许,他们真是受了泰国那家酒店的委托,所有费用,都由泰国方面支付?
  当明子以及家人提出这个疑问时,负责接待的人员说:你们肯定不熟悉劳务输出是怎么回事。一样来说,劳务输出都不会收取个人的预付费用,我们之所以能够赚钱,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所掌握的劳务信息。我们所介绍出去的劳工,都会签订一个合同,他们正式上岗以后,所拿到的工资的部分,将会作为支付本公司的费用。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整个中国的劳务输出,都是这样经营的。
  有了这种种条件,明子和家人就深信不疑了。
  事情进行得非常之快,明子正式报名之后,第二天由劳务公司组织了一次面试,她当时还非常紧张,担心参加竞争的人很多,自己可能会被淘汰掉。可是,去了公司之后,才知道,参加面试的仅仅只有她一人。她当时也有几分奇怪,怎么报名的人这样少呢?公司回答说,泰国那边,正等着用人,所以,他们是录取一个就送走一个,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并非接受所有的人报名,在接受报名之前,他们已经进行
了一次筛选,如果认为不太满意的,便会劝对方不必报名。而且,出于对女人的自尊心的考虑,他们不安排所有报名者一起面试,全都是单独进行。
 当明子得知被录用的消息后,真有点欢天喜地,但听说明天就要出发,未免又有些惆怅。毕竟是要出国了,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着去国外发财,这样的好运落到了自己的头上,大概是祖宗在护佑吧。
  第二天,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带领下,明子和另外七名年轻女人出发了,她们乘火车来到了昆明,然后又转乘汽车到了西双版纳。在西双版纳,她们被交给了一个边民模样的中年男人。
  在这里发生了一件事,其中一个女人失踪了,送她们来的那个男子说可能是走失了,要留下来寻找。但因为各种手续都已经办好,国外的接待工作也都做了安排,他们不能在这里等待,所以,不能再等了。明子等七人由那个中年边民带领,当天赶到了打洛。又在山间小道上走了半天,天黑时才停下来。
  明子看到周围全都是黑黝黝的山峦,前面很远的地方,似乎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与天上的星星连接在一起,不时有几声怪鸟或者是怪兽的叫声传来,令人毛骨耸然。联想到在西双版纳的时候有人失踪,明子开始感到怀疑。以前,她也曾听人提到过去国外打工的事,例如去中东的一些国家,人家是正常的出入境。可眼下,这一切看上去都不太正常,翻山越岭不说,还要偷偷摸摸地赶夜路。那个失踪的女子,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不太正常,已经找机会偷偷地溜了?
  “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不能明天再走吗?”明子壮着胆问那个带路的人。
  “明天再走?天一亮,被边防军发现了怎么办?当然要趁着天黑才好过境。”那人说。
  明子一听,心中顿时凉了下来,“我们要偷越国境?可这是犯法的呀!”
  一听说要偷越国境,其他人顿时紧张起来,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感到害怕了,不想再往前走,提出要回去。
  那个带路的男人顿时改变了对她们的态度,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以为我带你们到这里容易吗?我也是提着脑袋在干这件事。你们如果回去了,我向谁要钱去?
这条路,你们已经走了,想回头,也不行了。”
  她们面对的虽然是一个男人,可毕竟自己这方面有七个女人,彼此争吵起来,有人就建议联合起来,将这个男人制服,然后逃走。
  那个男人知道了她们的企图,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如果一定想走的话,我也不拦你们。不过,有些话,我可要先说明。第一,这里是边境,你们看吧,对面那些灯光,就是缅甸。这两边,边防军不知埋下了多少地雷,不熟悉情况的人,随时都可能被地雷炸死。还有,这里离西双版纳很远,而且全都是荒山野岭,山上有老虎,有狼,还有大蟒蛇。你们想想吧,到了泰国,还可以赚到大钱,如果想后退的话,说不准会死在什么地方。”
  听说又是地雷又是狼,几个女人吓得乱成了一团,全都没有主张了。
  那个男人又趁机劝说道:“其实,我做这件事,已经好多年了,不知送了多少人过去。她们到了泰国以后,全都发了财。现在虽然说要吃一些苦,到了泰国之后,一切就好了。你们想想,一个人要想发财,不冒点险,不吃点苦,钱财难道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几个女人一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回头已经无路了。偷越国境,虽然是违法的,可是,经常听到有人偷越国境的消息。那些人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冒险,当然因为在国外可以赚到大钱,甚至一些香港澳门的大富豪们,据说都是五六十年代偷越国境跑过去的,后来,他们在那边发了大财,现在再回来的时候,却被当地政府视为贵宾。
  迫于无奈,她们只得安下心来,跟着那个男人,跨过了边境,到了缅甸境内。当她们听那个男人说已经到了缅甸的时候,心中还真有一种轻松感。原以为偷越国境惊险异常,没料到却是这样简单,除了沿途听到一些怪鸟的叫声怪兽的叫声之外,连鬼都没有遇到一个。
  果然,到了缅甸境内之后,有两个说中国话的小伙子在等着她们,领路的这个边民将她们交给那两个小伙子似乎从他们手中拿到了一些钱,然后就返回了。明子估计,那时应该是在后半夜,大约凌晨三点来钟。她们几个是又累饿又困,觉得现在已经到了缅甸境内,应该是安全了,所以向那两个小伙子提出能不能找个地方让她们睡上一觉,否则,她们是真的无法再走了。
  那两个人凶神恶煞一样,对她们说,这里还是边防军的势力范围,如果睡在这里,几个小时后天一亮,边防军立即就会发现她们。即使不被边防军发现,也可能被边民发现。你们不要以为这些边防都是好人,他们一旦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立即就会向边防军报告,因为他们可以因此拿到一笔报酬。
  接下来,她们被带到了一辆破烂的丰田工具车前。车斗很小,七个女人挤在一起,由于道路崎岖不平,根本不可能直起身子,不得不蹲下,如此一来,空间更小了,连挪动一下都很困难。她们实在是太困了,七个女人一商量,决定大家紧紧地抱在一起,就蹲在那里睡觉。
  然而,她们很快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道路太难走,汽车的性能又太差,一路颠簸,她们的身体时不时被抛起来,又落下去,就算有本事睡得着,也很快被颠醒了。结果是半睡半醒地往前赶。好在那两个小伙子给了她们一点水和一点干粮,干渴和饥饿倒是暂时解决了。
  沿途,她们经过了许多个小村小镇,每一个都破破烂烂,这种景象让她们十分的惊讶。总觉得外国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没料到,现在真到了国外,发现这里的情景,比她们在国内见到的最差的地方还要差很多。因此,她们又开始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起来,害怕自己遇到的是一伙国际人贩子,如果将她们卖到那种边远贫穷的山区人家当老婆,道路不熟、语言不通,她们这一辈子,岂不是完蛋了?
  有一个女人将心中的忧虑说出时,其他几个女人全都愣住了。可是,到了这一步,她们也无路可走,大家的心中,顿时被一种空前的恐惧所笼罩。不知是谁先哭子起来,于是,七个女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哭声惊动了坐在车前的两个小伙子,他们将车停下来,赶到后车厢,大声地斥骂道,你们哭什么?又没有死人。如果惊动了警方,那真有你们哭的时候了。不准哭,全都给我住口。
  然而,女人一哭起来,想止住还真不容易,尤其是被人吆来喝去,越想就越伤心,哭得也就越动情。
  那两个男人恼羞成怒,跑到前座,拿出一条鞭子,对着她们猛抽起来。那些男人也真够狠的,半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一鞭子下去,身上就是一道血痕。为了免受皮肉之苦,这些女人只得强忍着悲痛,止住了哭泣。
  于是,他们又开始赶路了。
  在她们经过的最后一个村镇,那辆破工具车被一名缅甸警察拦了下来。
  明子她们一看到警察,顿时吓得半死,当场有一个女人吓尿了裤子。她们以为这下彻底完蛋了,那个警察如果要查看她们的身份证,说不定立即就会被关起来,然后遣送回国,那时,谁都知道她们是偷越国境的罪犯,那时,她们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可是,那两个坐在车头的小伙子倒像一点都不吃惊,他们停下车,迎着警察走过去,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又递了一支烟给那警察,再将一包东西塞进他的口袋中,那个警察叽哩咕噜说了几句什么,放她们走了。
  车子再往前开了不久,停下来,她们被告之说,前面已经没有公路,剩下的路,只能靠两条腿走。只要走过这一段,越过缅甸边境,到了泰国以后,那边有人来接,往后的路就好走了。
  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想回头,也完全不可能,她们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紧接而来的是更大的厄运。
  当天晚上,她们在一处山凹中
停下来。此时,她们已经走得精疲力竭,浑身都是臭汗,因为几天几夜没有洗过了,那种气味实在够难闻。现在终于有机会歇了下来,这些爱干净整洁的女人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个什么地方洗一洗。可是,那两个男人对她们实在太凶,呼来喝去,告诉她们说,这里根本就没有水,即使想洗,也要等到了缅泰边境。
  既然如此,她们也就死了心,只好坐下来,想好好地歇一歇。由于在车上蹲得太久,又急急地赶了老长一段路,双腿一直都在打颤,有好几次,她们提出要求歇一歇,可迎来的是那两个男人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说什么这一带有野兽,如果天夜黑前不能赶到安全地点的话,谁都可能将命丢在这里。
  现在,终于有了歇的机会,她们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个小伙子便扔给她们一些面包和水,几个女人又饿又累又渴,顿时狼吞虎咽起来。那两个小伙子则走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在面前摆上了烧鸡和啤酒。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便向她们走过来。那时,天已经黑下来,她们看不清两人的目光和脸色,只是感到两个黑影走来,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那两个人走近他们之后,各自指着一个女人,要她们跟着走,明子正好是其中之一。
  “干……干什么?”明子充满恐惧地问。
  “喽嗦什么?叫你走就走!”那个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明子的手,拖着她向一旁走去,并没有走太远,男人便松开了她,然后扑上来,脱她的衣服。她明白这个男人要干什么了,她想挣扎,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喊叫,可是,并没有人来帮她。结果,她被这个男人粗暴地强奸了。
  明子说,这是她的第一次,她的处女之血,流在了那不知名的荒山野岭之中。由于她实在太累,心中又充满了恐惧,挣扎了一阵,也完全没有了力量,只得听任那个色狼蹂躏。折腾结束,她觉得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下身火辣辣的疼,像是要被撕裂一样。
  那两人将她和另一位女子折腾过后,拖着她们,回到了其他人的行列,又拖着另外两个女人走。现在,那两个女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开始就挣扎,向同伴求救。明子讲述了她当时的心情,她对那几个同伴,是又同情又仇恨,她冒出个要联合起来拚的念头,可是,哪里还有一丝力量?于是,另一个念头立即占了上风,她
想,刚才我在求救的时候,你们有谁想过要救我?现在想别人救你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就让你们也尝一尝这种苦头吧。否则,天下的苦,岂不是让我一个人都尝尽了?
  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挺身而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七个女人,除了一个好彩,因为来了月经,没有被强奸,另外六个,没有一个幸免。
  第二天一早,她们又被逼着起来,继续赶路。
  明子不知道那段路到底有多长,可她有一种感觉,那两个家伙不怀好意,故意带着她们走那种荒无人烟没完没了的山路,她们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穿行,路上遇到过大蟒蛇,也遇到过熊,真正是每走一步,都在鬼门关上打转,能够活着出来,实在是一大幸运。
  几年以后,明子在向我讲述这一段经历时,一直都在哭泣,浑身都在发抖。她说,那两个男人太可恨了,上天一定会报应他们的,相信他们定然不得好死。她对我说,她一直都觉得,一定还有一条更近的路可走,但那两个家伙想将这一段路程拖长,以便不断地强奸她们取乐。
  自从第一夜之后,那两个人知道这些女人根本不可能团结起来对付他们,因为她们已经被拖得精疲力竭,连自己是否还有希望活下去都不清楚,哪里又有反抗的力量?于是,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他们想发泄自己的兽欲的时候,便会拉住一个女人,脱掉她们的裤子,根本不必再回避其他的人,当着大家的面,就干起来,干完之后,又逼着她们继续向前走。这种事既发生在夜晚,也发生在白天,不分时间不分场合。
  那真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明子说,她还算运气好,第二天来了月经,可能是这一路上太辛苦的缘故,她的月经提前了,而且,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的时间都长。以前,她通常只三天就干净了,这次却持续了四天,甚至还没有完全干净,所以,相对而言,她比其他女人要幸运得多,只是被强奸了一次。
  那个第一天来了月经的女人,她们当时认为她是最幸运的,没料到,刚来了一天,就没有了,据那个女人说,这种情形,以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身心的疲累加上恐惧,使得她的生理机能紊乱了,这种紊乱给她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厄运。那两个禽兽大概觉得第一天没有强奸她,十分的不甘心,折磨她的时候,比别人更频繁更恶毒。
  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开始步行的第二天病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头痛发烧,她跑去找那个两个男人,问他们有没有治感冒的药,知道没有以后,又求他们能不能停下来,休息一天,也被拒绝了。她无计可施,便在那两个男人的面前跪了下来,抱着他们的腿求他们。
  那两个人实在没有半点人性,不仅不同情她,反而将她按倒在地,当即轮奸了她。
  这个女人本来就病了,经过这一折腾,病更重了。到了第三天,她已经开始高烧,浑身无力,连路都无法走了。开始,两个男人命令明子和另外一个女人扶着她走。一天下来,明子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一样。
  她说,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尤其又是月经期,小腹痛得厉害,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自己尚且不清楚是否能够活着出去,哪里还有什么同情之心?所以,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由别人来换一换手。可是,她不敢求那两个恶棍,担心他们会像惩罚这个女人那样惩罚自己。
  第四天清晨重新上路时,那个女人已经无法站起来了,那两个男人于是决定扔下她。
  这七个女人命运相连,她们原本应该为这个女人出头的。谁都知道,将她独自一人扔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她们只是站在那个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女人面前,看了一眼,然后从身上取下一些水和面包,默默地放在她的面前,便走开了。
  事后明子说,到了泰国以后,她为此痛苦过很长时间。此时,她已经知道,只要再坚持两天,就可以安全地进入泰国境内了。而且,泰国方面的安排,总还算差强人意,她们只要挺两天,就可以将那个女人带过来。但在当时,她却不是这样想的。她想,如果继续带着这个女人走,只有扎一只担架,那两个男人虽然身强力壮,吃得又好,也是走惯这种路的,他们如果抬着她,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可那是两只豺狼,他们要将自己的精力留下来强奸她们,绝对不会做抬伤员的事。如果一定
要带上这个女人,就得由她们自己抬,说不定这件事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明子说,她有一种感觉,那两个男人非常恨她,因为她非常巧地来了月经,使得他们无法接
近她,所以就会想些办法来惩治她。如果知道两天就可以解脱,硬挺一挺,当然也可以挺过来,但那时,她完全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求生的欲望强过了一切。所以,那两个男人决定扔下这个女人时,明子倒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缅泰边境的一条小河边,那两个男人指着河对岸说,那边就是泰国。可这时,几乎所有的女人,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第一天开始步行的时候,她们最渴望的是能够在一个有水的地方歇下来,好让她们痛痛快快地将身上的汗臭味清洗干净,还她们一个女人的面目。现在,她们终于到了一条小河边,那两个男人还真的找了一个较隐蔽的地方,脱光了衣服跳进河
里洗起来,并且明确告诉她们,如果想洗的话,可以,但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被边防军发现,就危险了。可是,她们之中,没有一个人动一动身子。明子说,不
是害怕与那两个色狼一起光着身子洗澡,经历了这些天以后,对于这两个人,她们也没有什么好害羞了。也不是怕被边防军发现,就算是发现又怎样呢?总不会比她们这次的经历更糟吧?她们之所以没有动,一方面是因为没有一点力气了,另一方面,此时的她们,全都心灰意冷,哪里还想到什么女人的爱美之心?
  几个女人在河边横七竖八地躺下来,既不选位置,也不讲姿式,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们知道这一段死亡旅程似乎是结束了。可是,到了泰国之后,迎接她们的又是什么?谁的心中都没有底。
  她们这一行人从中国出发的时候,总共是八个人,但到达泰国时,已经只剩下六个了,另外两个女人,到底是死是活,她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