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8 次) 时间:2001-08-19 16:18:57 来源:温柔大盗李彤 (温柔大盗) 收藏
4 皇帝后宫的生活
即使是我动笔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对其真实性还是存有疑虑的。但是,莉妮却对我说,麦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问莉妮,她肯定是真的,有什么特别的证据呢?莉妮说,有两个理由,其一,她也认识一些泰国女富婆,这些人中有一部分生活方式极其特别,说胡闹也可以,所以,曼谷有着一个那样的人,莉妮觉得并不是一件奇事。其二,她通过麦吉认识了那个金小姐,有些事情,莉妮从金小姐那里得到了证实。
就算这一切是真的,但有没有夸张了一点呢?我仍然无法核实。
也许是我想象力越来越差了吧,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的想象力不可及的事情,并不一定就真的不存在,尤其是在泰国这样一个国家,似乎什么样的奇事都有可能发生。
有关真实性的问题,还是留给读者自己去判断吧,现在,我们接着讲麦吉的故事。
麦吉告诉我,她之所以将那位富婆称为“皇上”,还有一个原因是富婆将自己的那些妃子安排在不同的“宫”中。那当然不是真正的皇宫,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别墅房间进行了一些命名。她本人住的是“曼谷宫”,她丈夫的房间是“纽约宫”,麦吉住在“北京宫”,金小姐住“汉城宫”,美良子住“东京宫”,玛蒂则住“伦敦宫”。她要“临幸”某一位妃子,有时是在她的“曼谷宫”,有时则是在妃子所住的宫中。
在国内,麦吉差一点也成为富婆,但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享受,走进“北京宫”时,她的眼都睁大了,这里面真像宫殿一样。
“这里怎么样?还算满意吗?”皇上问她。
“太豪华了。”她由衷地说。
麦吉介绍她所住的“北京宫”时,仅仅只是几句简单的话,以至于我误认为那真的有着强烈的中国特点,我当时所想到的是在故宫看到的那些特别的房子。过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曾就此问过麦吉,她说她没有去过故宫,不知道中国古代皇后以及嫔妃们住的是什么样的房间,同时,富婆的“北京宫”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与中国以及北京没有任何实质的联系。
当时,麦吉只是觉得这个房间很大很豪华,里面的一切,全都是她见所未见的,许多的现代化设备,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她正想适应一下这个环境,至少也了解一下那些特别的家具。
可是,皇上却开始向她发布命令了:“去洗一下,里面有我给我准备的衣服,你试一试。”她说。
麦吉略略怔了一下,知道皇上的旨意是不可违抗的,只得答应了一声,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又穿上那些富有泰国情调的衣服,走出来。
皇上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从那眼神中看到一种特别的光芒,心中大惊了一下,那分明是一种带着强烈情欲的眼光,她难道想现在就……这可是白天呀。
既然已经进了这扇门,即使她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皇上命令她在房间里走动一下,麦吉一听,头皮顿时发麻。天啦,她原来喜欢看她的妃子走时装步?那种事当然是年轻美丽的小姐们做的,自己既没有美貌又没有身材更不知道那种步子怎么走的,真的做起来,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但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她又不能不走,如果来这里的第一天就被赶了出去,她会不会迁怒于喜来登公司,最后威胁到自己的那份职业呢?
反正是走一走,有什么好怕的?就当在商场试衣服,就当她是一面镜子好了。这样一想,麦吉的心情平静下来,也不刻意去走那种两边倒的步子,想怎么走就怎么做,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有一点,当这位富婆是镜子。
麦吉原以为自己这样做了,一定会引起皇上的不高兴,却没料到她竟然大加欣赏。前看后看左看右看之后,又命令麦吉将衣服脱掉。
麦吉心里一阵发紧转念一想,就当走进了公共澡堂好了。
麦吉脱掉衣服后,皇上四周转着看了又看,那眼光,让麦吉全身打颤。她第一次感到一个女人的目光,竟然也像男人一样,又狠又毒,像刀子一样剜人。还没容她想到自己该怎么办的时候,皇上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
麦吉的富婆宠妃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她对我说,以前在电影电视或者是小说上看到皇帝后宫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觉得好难理解,那些女人生活在皇帝的身边,要什么有什么,如果她们能够好好团结,齐心一意服侍皇上,也不至于闹出许多的事来。历史上有些王朝的灭亡,不能不说与后宫的斗争有着特别的联系。何苦呢,斗来斗去,最后连自己的荣华富贵也斗没了。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得宠和失宠是怎么回事,也明白了历代皇宫之中的那些女人,为什么要斗。
麦吉明白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叫专房之宠。
女富豪是那种养尊处优的女人,家里的钱,多得她大概十辈子也用不完,平常除了想办法享受之外,什么都不用干。她每天的大部分时间,全都是与麦吉呆在一起。麦吉说,就是当初她新婚的时候,两口子之间,也没有这样粘乎过。她的印象中,初进富婆家门的那段时间,她们似乎一直都躺在床上,皇上就像男人那样抚摸她、亲吻她。开始的时候,那确实令她感到恶心,浑身的肌肉异常的紧张。这种紧张还不像她作为少女第一次与男人做这种事,那时的紧张有着很多害怕、激动以及期待的成份。可现在,主要是恐惧和恶心。或许皇上分不清这两者之中的不同,反倒以为她是因为激动,就像处女第一次或者最初的几次一样,这更激起了她的极度兴奋。
正如喜来登的老板所说,这种事情,确实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官能上的刺激是一样的。最初之所以强烈地排斥此事,完全是因为心理原因。时间长了以后,麦吉就想,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不想做已经做了。何况,自己并不是来享受而是来赚钱的,既然是要赚钱,就得付出。
渐渐地,她的心情平静下来,那种紧张和恶心也就消失了。麦吉发现,心理上的负担解除之后,生理上倒真的可以获得一种满足。
关于麦吉这种心理上的变化过程,最初她只是一带而过,但是,我问得却非常巧妙非常仔细。这里有一个特别的原因,同性恋这种十分特殊的方式,对于绝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十分的陌生,一样人甚至不明白女性同性恋到底是怎样相互满足对方的,更不知道,相互间那种强烈的排斥心理是怎样消除的。说实在话,作为男人,我很难想象自己在任何情形下会有这种同性恋的事情发生,不说同性恋,就算是偶然的情况下,不得不与同性睡在一张床上时,那种感觉都非常的不安。她见我对此似乎有着浓厚的兴趣,便也毫不避讳,介绍得十分的详细,出于某种原因,我只可能尽量作一些理论上的介绍,尽可能地让读者理解麦吉这种心理变化过程。就另一方面来看,我又不能完全回避这一过程,因为这一过程中,麦吉完成了对人生中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的理解。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有些女人在一些极其特别的场合,似乎很乐意向人谈起自己的隐私,甚至是带着一点变态的心理谈论着。这样的事情,我曾经多次遇到过,并非由麦吉而始。跟麦吉谈话之后,我十分认真地分析了一下这种心理,我将此看成是一种心理骚扰。
男人不是喜欢在女人面前大谈特谈性吗?这其实就是一种心理骚扰。而女人显然不可能非常坦率地谈论这个问题,否则,很可能将听的人吓跑。可有一种情形则完全不同,比如话题由男人自己提出了,那就等于男人在暗示对方自己并不在乎这种骚扰,于是,有些女人便会十分放肆地谈论着这个话题。
我想,麦吉正是这种类型的女人,这或许是女人发泄的另一种方式?
麦吉见我仔细地问起有关的细节,便开始毫无顾忌地大谈特谈起来。
她说,在这方面,男人和女人可能略有不同。她也曾听很多男人说过,不愿与同性共床而眠,万一不能避免的时候,绝对属于那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况,整个晚上的大多数时候,都是背对着背弯成一种弓状的。但女人则完全不一样,她们实际上并不非常排斥同性。如果是两个女人同床而眠,她们有可能相互搂抱着,或者是将腿相互交葛在一起,彼此十分的亲密。这就决定了女性在接受同性身体的时候,比男性要容易得多。
正因为这种心理上接受,使得麦吉对这整件事产生了与前完全不同的看法。在前面,我们已经介绍过,麦吉离家已经多年,甚至是在家的时候,因为事业正处在发展阶段,她将自己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了事业之中,在某些方面,既忽视了丈夫的需要,同时也可以说压抑了自己的需要。
人如果太累了,性的欲望便会减弱,那时,她觉得此事可有可无。到了泰国以外,当普通的打工妹,工作上的压力小了,精神上却是越来越空虚,这种情形很快就反映到了生理方面,她常常都会冒出一些强烈的冲动来。谈到这一点的时候,她甚至还举了一个例子。她说,以前曾听人家说,那些当老板的人,往往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不跟自己的性伴侣有那么一次。她说,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常常会遇到一些临时性伴侣,这方面的问题解决了。另方面,她自己就有深刻的体会,工作压力一大,精神就紧张,这方面的要求,似乎是没有了。同时,她又听说,那些北方的农民们,一到了夜晚,吃过饭就上床了,上床当然是做那种事,夜夜如此,乐此不疲,似乎他们的性能力特别强似的。现在,她才总算是明白过来,强烈的性发
泄欲望,其实是精神空虚加上工作压力太小的产物。
有关这些,她是到了泰国之后才深刻地体会到的。到了泰国之后,除了那次跟那个雇主的关系之外,她告诉我,她还曾与一个租住在她的楼下的中国男人有过一段时间的关系。那是一个在国内有妻室的男人,他们在一起,纯粹是解决双方的生理需要,或者说,纯粹是因为他们的生活空间有一段长长的空白,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填补。麦吉说,连她觉得这件事确实有些荒唐,心里其实非常清楚,知道那个男人根本不属于自己,那种需要反倒是更加的强烈,每次都觉得不满足,就像吃一种好东西没有吃足瘾一样。
当她与女富豪之间这种特殊关系正常化以后,生理上的需要变得强烈起来,她甚至常常从中获得特别的享受。
暂且撇开形式上的非正常因素不说,心理影响一旦消除,生理上的感受,跟异性恋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于是便产生了一种生理的享乐性和感情的占有性,甚至有了对其他人的排斥性,非正常也就很快转变为正常了。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这种极为特殊而且极不正常的关系中,人类某种古老的感情维系开始产生作用了,其结果是一种对感情占有的需要,而真正能够占有这一点的,只可能有一个人,其他人的存在,只是一种点缀。相互之间的争夺,也就因此而产生,谁都想独占皇上的感情,谁都想将自己的“情敌”排斥在外,这就是“后宫”斗争产生的前提。
除了生理依附和心理占有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物质的享有。
麦吉说,皇上的那几个小妾,全都不是同性恋者,大体情形跟她差不多。她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钱。
据我个人看来,后一点可能才是真正重要的因素。至于感情方面的冲突,虽然我不敢说完全不存在,却也认为可信度不高。一个可供参考的例证是那些妓女们,她们每天可以接待无数个男人,这一点对于那些不从事此业的人来说,十分的难以理解,不明白她们哪来如此之大的精力去付出。其实,妓女们是不必付出精力的,她们身体的某部分只不过是谋生的工具或者说赚钱的工具。那个部分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是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都难以有真正的性兴奋,她们已经麻木了。
因此,我更愿意相信,麦吉以及女富豪身边的另外几个妃子们,在女富豪面前所表演的一幕幕闹剧,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钱。
麦吉对我说,她后来才搞清楚,在这些女人中,她所拿的钱是最多的,其他人大概没有像她一样,一开始便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势,见到有利可图,就答应下来,所以,她们所能拿到的月薪,在5万至7万泰铢之间,没有一个人是相同的。无论怎么说,她们在这里只是陪吃陪喝陪玩,能够拿到这样一笔月薪,已经是个相当不错的数目,似乎应该满足了。事实上,她们在走进这里之前,也感到相当的满足,但进来之后,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因为她们发现,皇上所送出的礼物,比她们所能获得的月薪要高得多。
这当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获得皇上的宠爱。
麦吉在进来之前,皇上就已经为她准备了一些衣服,她并不清楚那些衣服的价值。后来,她们之间出现了第一次那种畸形的关系之后,皇上似乎对她异常的满意,吃过午饭,就亲自驾车,带她出街,去买衣服。那时,她才知道,那些衣服全都是名牌,而且价格高得惊人。
两人第一次外出购物的时候,皇上对她说,喜欢什么就挑什么,可麦吉绝对不敢放开胆子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总觉得人家已经出了一个够高的价钱,再多吃多占,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在皇上的反复劝说之下,她才象征性地买了几件衣服,算下来,也花去了一万多泰铢。皇上见她似乎要帮自己省钱,就又主动给她挑了几样珠宝。整个下午的开销,两人一起在外面吃晚餐不算在内,大概不会少于麦吉将可能拿到的月薪的一半。
麦吉留心观察了一下,皇上给她送东西,其他的“妃子”是绝对没有的。最初,她以为这只是因为她新到的原因,其他的妃子可能早就已经得到了。渐渐地,她就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如此,皇上之所以肯在她身上花钱,是因为宠她。其他妃子已经失宠了,她们虽然仍然吃住在这里,每月也都能够拿到当初议定的月薪,可是,已经很少有机会拿到额外的礼物尤其是贵重的礼物了,而这些礼物,恰恰又是一个极其可观的数目。
走进这幢别墅的第二天,皇上送给了她一只玉佩,恐怕要好几千泰铢,第三天,又送给她一条金项链,两天之后,又送给她一条金手链,再过几天,又送给了她一个大钻戒。
金银玉器非常值钱,这一点麦吉是清楚的,她很想找机会去首饰店问一问这些东西的价值,但因为皇上始终不离她左右,出双入对,她根本没有机会单独行动。即使如此,据她个人对金银珠宝的认识,也大概能够估算一个数目。她估计,在她进入这里的前半个月,所得到的礼物,大概超过了十万泰铢。
这样过了大约二十天左右,有一天,皇上独自出门,没有带任何一个妃子。
麦吉来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知道皇上有这种习惯,只要她独自出门,其他的妃子脸上便会挂着一种特别的兴奋色彩。时间长了以后,麦吉就知道这种兴奋因何而起,一样来说,她如果陪某一个妃子出街,所买的礼物,也只限于这一个人,但如果她是单独出街就不一样了,回来之后,定会人人都有礼物。
其他的妃子自从失宠之后,能够得到礼物的机会是非常之少的,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她们当然欢天喜地。
那天,皇上回宫的时候,约莫是下午三点左右,她的汽车声,早已经被这些妃子们所熟悉,所以,汽车驶进院子,另外三个妃子早已经跑了出去,站在大门的两边,列队相迎。
皇上非常喜欢这样的场面,她十分夸张地迎接着每一个嫔妃的问候,拥抱她们,亲吻她们,并且给她们一个小礼物。
麦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恭迎她们的主人,她只是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冷眼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看着那些女人为了讨得女富豪的欢心而做出的种种姿态。麦吉说,那场面,确实令人作呕。两个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奶子叠着奶子,又是那种身体已经开始变形的中年女人,实在是太令人肉紧了。
皇上亲过她的其他嫔妃之后,似乎很快发现麦吉没有在这里迎接自己,便叫道:“麦吉呢?我的宝贝,你在哪里?”
这叫声一起,其他几个女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当即就有人说,她竟然不出来迎接,分明是不将你放在眼里嘛,你应该给点颜色她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尊重,什么叫服从。
“不许乱说!”皇上当即喝斥道。
然后,她就扔下了其他的嫔妃,一路呼叫着“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之类令人肉麻的话,走上楼来,直接走进了麦吉的房间,见她独自坐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似乎是对自己冷淡了她颇为歉意,她走向麦吉,搂住她,又是亲又是摸的。
“宝贝儿,你猜我会送给你什么?”她非常兴奋地问。
麦吉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她。
她命令麦吉闭上眼睛,然后伸出自己的左手。麦吉依言而做,觉得她将一个很
重的冰凉的东西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麦吉当时便是一阵惊喜,是一副金手链吗?
可是太重了吧?如此之重的一副金手链,需要多少钱?
得到皇上的命令,麦吉有点迫不及待地睁开了眼睛,向自己的腕上看去,顿时大失所望,她的手腕上戴着的是一块手表。那块表虽然很靓,可毕竟是一块手表而已。她记得,当她还是二十来岁的时候,一块手表可非常的值钱,许多的女孩子之所以答应嫁给某个男人,就因为他的手上戴着一块上海牌手表。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了,一块手表已经完全不值钱,现在一块手表的价值,甚至不如二十年前的一件旧衣服。
麦吉的脸上一定是有着大失所望的表情,并且这种表情被她的皇上看到了。皇上见她如此不识货,心中也有点不高兴,对她说:“你知道吗?这是劳力士女表,值40多万泰铢。”
40多万泰铢?值人民币不是要10多万?天下有这么贵的手表吗?皇上是不是见她不识货,故意骗她的?
麦吉被皇上报出的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根本就不相信一块手表能够如此值钱,多少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将它当作一块普通的手表戴着。
当她出现在其他妃子面前的时候,顿时感受到了来自其他人的那种特别的目光,目光并不是射向她的,而是射向她的手腕,她们在注意她手上的那块表。当她们将目光从手表移到她的脸上时,麦吉看到了她们心中的妒火,正在熊熊地燃烧着,似乎想将她点燃,将她烧成灰一样。
看到这种目光,麦吉猛地愣了一下,暗想:这块表难道真的很值钱?
5 嫔妃争宠大战
麦吉在富婆家生活了半年,其中三个月享受专房之宠,另外三个月却过着失宠的日子。
在这六个月中,她的情感和认识经历了许多次的巨变,每一次都石破天惊,简直就像是大地震一样。
最初,她同意接受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约略作了介绍,她想得非常单纯,以为只不过是迎合富婆而已。那是一种极为隐秘的关系,除了她和富婆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反正她也不可能干得太久,一旦赚了一笔钱之后,她就拿着这笔钱离开,或者找个地方开家小餐厅,或者去做点小生意。那时候,她一直都梦想着在泰国东山再起。阻碍她这一远大计划的有两大因素,第一是资金,第二是她对当地情况不太熟悉。现在,她已经渐渐熟悉曼谷了,这里的经济越来越热,世界各地来这里观光访春的人也越来越多。她想,如果可能的话,在这里开一家具有特色的中国餐馆,生意一定不会太差。
可是,进门之后,她立即发现事情并不像当初自己所想象的,富婆同时还有另外三个小妾。
麦吉立即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某一部色情录相,许多个女人赤身裸体在侍候着一个男人。由此她产生了联想,觉得富婆找自己来,很可能也是想玩那种游戏,让四个女人为她提供色情服务。
想到这一点时,麦吉简直就想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四个女人同时为富婆提供色情服务的时候当然有,比如她们一起在游泳池的时候。不过,那是麦吉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以后才发生的事情。最初,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迹象,在开始的一两个星期里,她几乎每时每刻都与富婆在一起,跟其他的女人,反倒是很少见面。
那时,她就曾想过,反正她走进这里,并非为了跟这个富婆结婚成家,只不过是来赚点钱而已。她相信,其他女人的目的跟她应该是一样的。既然大家目的一致,相互之间,也就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冲突,应该容易相处得多。所以,她又调整自己的想法,准备与富婆的其他小妾搞好关系。
很快,她便知道,这种想法未免太单纯太一厢情愿。
另外三个女人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她们当然也有生理上的需要。如果她们是自由人的话,还可以去找男人或者是其他女人来解决这件事。可是,她们需要富婆每月付给她们一笔数目的款子,这就成了一种契约,成了套在她们脖子上的锁链。她们既无法从富婆那里得到安慰,也绝对不能去寻找其他的安慰方式。另一方面,她们失宠便意味着从富婆那里得到的礼物大大地减少,在她们看来,导致自己经济以及生理上损失的根本原因在于麦吉,因此,哪怕麦吉想与她们成为朋友,而她们也一样将麦吉当成敌人。
为了争宠,她们联合了起来,组成了统一阵线,对女富豪是竭力讨好,曲意承欢。而对麦吉,却是多方刁难,刻意孤立。麦吉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过去,心性极高,对这些女人所做出的种种姿态,颇不以为然,无论她们使出什么招,她总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更显出了她的孤傲清高,也就更加得到皇上的欢心,也更引起了其他人的妒恨。
时间一长,麦吉多少也看出了一些苗头,其实,皇上似乎很喜欢妃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另外几个妃子因为妒恨麦吉,想夺回原属于她们的天下,便使出各种本事,尽可能地讨取皇上的欢心,皇上因此十分受用。比如每当皇上回家时,她们便会列队相迎,嘘寒问暖,装嗲卖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遇到共同侍奉皇上的时候,她们便会紧密配合,拿出各自的娇媚功夫,尽一切所能使得皇上兴奋。由此,麦吉看出,对其他几个妃子不即不离,让她们因为嫉妒或者其他原因发疯发狂,正可以使得女富豪获得一种特别的享受。所以,麦吉怀疑女富豪其实是有意在制造这样的局面。
有时候,她也深深地觉得,做一个穷人真是可怜,为了那可怜的物质欲望,竟然不得不丑态百出,什么样恶心的事都做得出来。
这些妃子争风吃醋的时候,曾经发生过许多的小事,麦吉介绍得十分详细,由于篇幅关系,在此我不便详细介绍。从后来发生的那件导致麦吉失宠的事件可以看出,妃子之间的斗争,是何等的激烈。
那件事发生在麦吉进入这个家庭第三个月的时候,此时,她与另外三个妃子之间,差不多势成水火,一旦女富豪不在家,她就会成为另外三个人恶意攻击的对象,她们会故意找出一些话来污辱她,比如攻击她身体方面的某种缺陷,或者是拿她与女富豪在一起时的种种丑态进行取笑。所有的办法都不能使得她们重新夺回宠爱之后,她们显然想出了更为恶毒的办法。比如在她的衣服上面故意弄上一些有特殊气
味的东西,让皇上闻了觉得恶心。再不就是设法弄些容易上火的食物,她吃了之后,内气上冲,口中就会有一些怪味。
一个人宠一个人,有些事情令人难以想象。皇上对这些不仅没有感到厌烦,反而对她更加体贴,关心备致。亲自给她弄来降火的药物,又亲自照顾她喝下去,对于那种有气味的服装,皇上则立即扔掉,又给她买新的。
这种小打小闹不起作用,那些人便想出了更毒的招数。
某天,皇上从外面回来,另外三个小妾自然是热情地迎接她,一番亲抚之后,皇上又一次直接走进了麦吉所住的“北京宫”。由于天气炎热,她似乎出了一身汗,进门之后便要去洗澡。可是,她刚刚进入浴室,很快又叫着跑了出来,身上是一点衣服都没有穿。
原来,皇上脖子上戴着一个吉祥物,那是一块玉,四面被雕了四个相同的佛像,被称为四面佛,现在却突然不翼而飞,她因此大惊失色。
泰国是一个十分典型的佛教国家,全国有佛寺接近3万座,其中曼谷就有420座,据最近一次统计,全国有僧侣和沙弥50多万人,占总人口的1.1%,全国有94.88%的人是佛教徒。在台湾、日本等地,年轻的男人们高中毕业或者是大学毕业之后,全都要进入军营,而泰国的年轻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便要被送进佛寺当几年和尚,当和尚期间,不生火做饭,专门吃化缘之食,所以,在泰国经常都可以看到僧侣化缘。
除了对宗教的信奉之外,据麦吉后来了解,皇上脖子上的这个四面佛,还有一段特别的来历。
在皇上还没有出嫁之前和出嫁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日子过得极不顺。那时,她的丈夫还只是曼谷黑道的一个小混混,整天跟在老大的屁股后面喊打喊杀,到处惹事生非,每天回到家里,不是这里有伤就是那里流血。想到自己竟然嫁了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刀下之鬼的男人,皇上时时刻刻都提心掉胆,担心总有一天,丈夫会连命都搭上去,并且连累到自己坐牢,自己就不得不守活寡或者是守死寡了。为了免于可预见的灾难,皇上多次劝说自己的丈夫,想尽了办法。然而,不说他自己并不想脱离这种生活,就算是想,黑道并非任何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在混黑道和妻子之间,他更宁愿选择前者。无论妻子施加怎样的压力,他依然故我,每次黑帮闹事,他都是打头阵,慢慢成了曼谷黑道上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名字也就被警方记录在案,列为重点打击的对象了。为了逃避警方的惩戒,他不得不四处躲藏,
作为妻子,她也不得不四处辗转。
皇上觉得这种日子没法过下去了,曾经提出要与他离婚,可是,这话一提出,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比牛眼还大,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支枪来,照着她就开了一枪。当然,那一枪并没有完全对准她,而是打在了她身后的一面镜子上,玻璃的碎裂声当即将她吓昏过去。从此之后,再不敢提离婚的事。
离婚既然不成,她就得想别的办法,于是,她跑到佛寺去拜佛,一个高僧建议她请走这个四面佛,说是这个四面佛十分灵验,有了四面佛保佑,她日后必然大富大贵。
她倾其所有,还借了一些钱,将这个四面佛请了回来。
说来也是很奇怪,从此之后,她丈夫在黑道中的地位一升再升,做什么成什么,她很快就由穷瘪三的老婆变成了富婆。
刚戴四面佛的时候,戴或者没有戴,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有一次,她洗澡的时候,将四面佛取下来,放在浴室里,出来时忘了戴。如果是后来,戴习惯了,此事立刻就会被她觉察,可在当时,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第二天也没有想起此事。那一整天,她都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莫名其妙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后来,她丈夫果然出事了,他们送出的一船偷渡客在大西洋被美国警方发现,她丈夫混在一些马仔之间,也被抓了起来。得到这个消息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四面佛,却又不知四面佛掉在了哪里,她召来全家的佣人,一番翻箱倒柜,最后在浴室里找到了。
自从找到四面佛之后,那件案子便顺利起来,他们找了一个顶罪羊,给了对方一大笔钱,让那个马仔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承担下来,她丈夫因此逃出樊笼,重见生天。
另一次是因为四面佛在她的脖子上挂得太久,长期是汗渍水渍,那红线做的带子因腐烂断掉了,四面佛掉在了床上,她没有觉察。结果,她出门不久就发生了车
祸,因此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之久。
据说,这个四面佛灵验得很,每次失踪或者是缺损,都会带来一次或大或小的灾难。所以,她将这个四面佛看成自己的命根子,呵护备致,奉若神明。平时,四面佛失踪或者受损,是她最大的讳忌,一旦遇到这种事情发生时,她便会惊恐不安,仿如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样。
这次,她走进浴室,刚刚脱了衣服,习惯性地去脖子上取四面佛,顺手一摸时,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皇上因此大惊失色,顾不得穿上衣服,先是在浴室里一番乱找,没有找到,就大喊大叫着从浴室里跑了出来。这件事太令她惊恐了,她刚刚从外面回来,四面佛在什么地方掉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想,如果是在外面丢失的,那很可能意味着永久的失去,如此一来,她岂不是要大难临头了?
听到她的惊叫声,另外三个妃子也都赶了过来。
此时,皇上已经瘫在了沙发上,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而麦吉只知道她丢了经常挂在脖子上的四面佛,并不清楚这个四面佛对她有着极为重大的意义。出于一种女性的本能,她想帮一帮皇上,试图将她扶起来,却发现,这根本就不可能,她的精神差不多已接近崩溃。
另外三个妃子听说是因为丢了四面佛,似乎也非常吃惊。
“这不可能。”金小姐首先说道,“刚才我还看见它戴在你的脖子上,就算是丢了,也还一定在家里。”
皇上一听可能是在家里丢的,浑身顿时一震,整个人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急急地问金小姐,“真的?你真的看到?”
“我当然看到的。”她说,“刚才,我亲你的时候,我的手还碰到过。”
美良子也接着说,“我也可以证明,我还亲过四面佛的,绝对不会错。”
有两个人看到她戴着四面佛回到了这里,应该是不会错的了。而且,掉在家中,总还可以找到的,只要不是永远失去,哪怕有灾难,也不会是大灾难。皇上顿时像是死过一次又还过阳来一样,精神抖擞,大声地命令说:“快,快给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所有人都跑出了“北京宫”,包括皇上在内。此时,她仍然是赤裸着身子,四面佛比一切都重要,她哪里顾得上穿衣服?
五个女人手忙脚乱找了一通,却连四面佛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所有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现在只剩下麦吉的房间没有找。”玛蒂提醒皇上说。
“对,我们去那里找一找。”
一群人于是又冲进了麦吉的房间,四处乱找一通,还是没有。
这一番折腾,几个人全都精疲力竭,皇上见没有找到四面佛,刚刚鼓起的希望又迅速地失去了,顿时再一次瘫倒在沙发上。
“天啦,我的四面佛,我的命根子呀!”她痛哭失声。
“这怎么可能呢?”美良子说,“我可以肯定,我是真的亲过它的。”
玛蒂接过去说:“没有理由会掉的呀?你们记不记得,三天前,我们才换过带子的。”
金小姐也跟着叫起来,“对了,带子是新换的,根本不会断。除非有人取下来,否则,四面佛是不会失踪的。”
美良子立即叫道:“你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你怀疑是我偷了四面佛?”
金小姐说:“我不是看着你,我只是在想。三天前,我们刚刚才换过带子,四面佛不会自己掉下来,一定是有人取下来了。在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可是,你刚才明明看着我。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有什么根据怀疑我?否则的话,我跟你没完。”
金小姐连忙解释说,美良子是误会她了。虽然说她刚才确实是看着美良子,但并非怀疑什么,只不过在想,从皇上回来以及走进麦吉的房间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离开过,如果有的话,那么嫌疑最大。她很可能是趁跟皇上拥抱接吻的时候,悄悄地取下了四面佛,然后又借故离开,将四面佛藏起来了。
美良子立即问,你想起有人离开过吗?
金小姐一一数来,她在皇上进入北京宫后干了些什么,美良子在这段时间里干了些什么,而玛蒂又干了些什么。这一说,三个人都没有离开过。于是,她又自作聪明地说,如果是三个人中的某一个干的,那么,四面佛一定还藏在身上,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转移的。
这些话提醒了皇上,于是,她一声令下:“搜身!”
听了这句话,另外三个妃子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什么话都不说,立即动手脱衣服,连内裤和纹胸也都脱下了,还故意光着身子,在皇上面前转一圈又一圈,表示自己并没有藏在身上。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尤其是听到另外三个人似乎一唱一和的时候,麦吉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这次四面佛事件十分的蹊跷,联系到她们三个人平时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对付自己,她便想到,这次的事件,会不会是她们闹出来陷害自己的?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份上,另外三个人已经脱下了衣服,包括皇上在内,房间里的五个女人,四个已经赤身裸体。她如果不脱的话,定会引起皇上的怀疑。无可奈何,她也只好将衣服脱了,同样赤着身去皇上面前走了一圈。
皇上将所有的衣服全都搜了一遍,仍然没有见到四面佛。
“不可能,一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找过。”美良子叫起来。
除了皇上以外,其他四个女人又开始找起来。最初,麦吉见另外三个人已经不再只是找那种容易忽略的地方,而是找那种可以藏物的地方,便明白过来,她们这是摆明在告诉皇上,她们怀疑四面佛是麦吉偷了。皇上因为恐惧加上绝望,再也没有力量站起来,所以没有加入她们的搜索,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们的行动。起初,麦吉担心另外三个人藏起了四面佛,然后趁机塞进自己的某个地方,转而一想,这四个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饰物,即使她们设计想陷害自己,那么,她们又能将四面佛藏在哪里呢?
正当她疑虑重重的时候,玛蒂惊叫了一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所有人全都向她望去,见她手里正拿着一只女包。这只包正是麦吉的,而且是皇上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皇上听说找到了,以她那种年龄完全不相衬的快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上去,一把接过了包,打开包,将手伸向里面,果然就拿出了那只四面佛来。她举着四面佛,对麦吉说道:“你有什么话说?”
麦吉见四面佛从自己的包里被搜了出来,惊得目瞪口呆。她当然知道自己是被另外三个妃子设计陷害了,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个四面佛到底是怎样出现在她的包里的?另外的三个妃子到底是怎样害她的?她更想到,在拿不出证据的情况下,皇上到底会怎样处置她,她是根本无法预料的。皇上的丈夫是黑社会的,她本人与黑道也有着特别的关系,她会不会找黑道上的人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麦吉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然后开始发抖起来。听到皇上在质问自己,她只好说:
“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这个贼!”皇上大叫了一声,扑向麦吉,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个巴掌。
另外三个妃子见自己的狡计成功,十分的得意,在一旁煽风点火,说什么真是家贼难防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没有想到,主人对她这样好,她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忘恩负义的事来呀。像这样的人,应该痛打一顿,然后赶出家门,免得惹出更大的事情来呀。赶出家门还是便宜了她,应该将她送去警察局,让她在大牢里好好思过呀。
麦吉原本不恨另外三个人,可现在她恨了。她不明白,这几个女人,竟然会想出如此狠毒的计谋来害自己,难道她们的良心就没有一点点不安吗?她们真的想将她置于死地,才会高兴吗?她们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不,我没有。”她满腹委屈地说。
“没有?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皇上大声地叫道。
“我是真的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四面佛的事,我是被人陷害的。”
这句话的矛头所向,显然是另外三个人,她们立即就不依不饶,逼着麦吉,要她说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她们之中的什么人。三个人一唱一合,这个说,即使是警方查案,也要讲证据。不错,在四面佛丢失以后,她们是曾经进过她的房间,可是,谁也没有走近过她的包,即使想陷害她,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后来搜包的时候,倒是接近过,可是,那时候,她们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陷害她呢?捉贼拿赃,捉奸拿双,你既然怀疑是我们陷害你,那么,你看见我们陷害了?你说,是谁陷害你了?
几个女人闹成一团,皇上大叫了一声,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拿,赤裸着身体离开了麦吉的房间,回自己的“曼谷宫”去了。
从此以后,麦吉失宠了。
麦吉当然知道自己被另外三个女人设计陷害了,可是,她苦苦思索了几天,仍然不知道她们是怎样将那个四面佛悄悄放进自己包中的。她十分仔细地回忆过当时的每一个细节,认定那三个女人一定是在楼下与皇上搂搂抱抱的时候,趁机拿到了四面佛,这一点几乎可以确定无疑。可是,她们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放进自己包中的呢?
有三个机会,一是皇上大声喊叫,她们一齐跑进来的时候,那时房间里正乱,她们趁乱行事,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可再仔细一想,她记得很清楚,当那三个女人跑进来的时候,她异常的警惕。她知道,那几个人一直都在寻找机会对付自己,她可不想给她们那样的机会。那次,她可以肯定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曾经接近过她的包。第二次当然是在楼下搜了一遍之后重新返回时,那时,她的心绪有些乱了,没有像第一次那般警惕。但认真想一想,那三个女人似乎也并没有接近她的包。第三次机会当然就是玛蒂拿起她的包的时候。也许,此时她已经将四面佛拿到了手中,顺势往包中一塞,接着就大声地叫唤起来。
然而,当时玛蒂像里面所有人一样,身上没有任何衣服。她身上没有四面佛这一点,不仅皇上以及另外两个妃子可以证明,就算是麦吉自己,也同样可以作为她无辜的证明人。
麦吉认定四面佛是她们塞进去的,却找不出她们那样做的证据。当她向我提起此事时,我也觉得奇怪,认真想了一下,然后又问了几个细节,最后,我想,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第一个脱掉自己的衣服并且走到皇上身边的人是玛蒂。她将自己的衣服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又抬起自己的手,在皇上面前转了几圈,表示自己身上再无外物。这一点,得到了麦吉的证实。麦吉说,玛蒂向皇上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转身离开了皇上的视线,于是由另外的妃子前去表现一番。我立即叫道:问题就出在这里,玛蒂离开而另一个女人走到了皇上的面前,第二个女人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同时也吸引了麦吉的注意力。就在这时候,第三个女人与玛蒂擦身而过,顺手就将四面佛交给了她。此时,玛蒂已经被搜过了,不会再有人怀疑到她,而她则趁搜包的机会,悄悄地将四面佛塞了麦吉的包中。
事情到底是怎样发生的,对于麦吉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事情发生之后,她就失宠了,一连三天,皇上再也没有来到她的“北京宫”,甚至见了她,连话都懒得说。在那几天时间里,她甚至还不完全明白失宠意味着什么,而是一直都想找机会向皇上表白自己,倒不是想重新获得皇上的宠爱,而是害怕她会找黑社会来对付自己。
大约是第三天,她去找过皇上。她想,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即使有气,此时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遇到这种事,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她即使再高傲,也不得不低下头来。
那天,皇上从外面回来时,她第一次像另外三个女人一样,迎到了门外,只不过,她知道自己与另外三个女人并非一条阵线,所以稍稍拖后了一些。另外三个女人见她也迎了出来,不再是那种仇恨的眼神看她,而是一种幸灾乐祸。那神情分明是在说,看你还神气不。
待皇上与另外三个女人亲热过一番之后,麦吉也很想走上去,主动亲她吻她抱她,可是,她觉得自己做不出来,大庭广众之下,那太令她恶心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做,皇上就不可能对她改变心意,如果这几天中,她正安排人来对付自己的话,说不定因为这一抱一亲,就将她心头的怒气打消了。
尽管觉得恶心,她也不能不硬着头皮上前问好,主动抱她亲她,然后向她道歉,请求她原谅。
皇上只是冷冷地应承了一下,然后独自上楼了。
后来,麦吉又找了个机会去“曼谷宫”,她想单独与皇上谈一次,至少让她明白,自己不是那样的人,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可是,皇上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冷淡,只是说了一声,“我很累,你出去吧!”就将她给打发了。
那几天,麦吉简直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在她看来,肯定会有一场大风暴来临,那时,也许就是自己的末日。
这一天并没有到来,几天之后,她们发现,皇上领回了第五个女人。
同样是一个貌不出众的中年女人,她被安排在一间空房子里,皇上让人在那间房中钉了一个牌子,上面用泰文写着“巴黎宫”。可是,这并不是一个欧洲女人,看上去,倒像是东方女人。
对于这第五个女人的情况,麦吉几乎一无所知,既不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也不知她叫什么名字。皇上倒是除了叫她亲亲乖乖之外,偶尔也会叫她的名字。可那个名字在麦吉听来怪怪的,有许多个音节,十分难记。倒是另外三个女人将她称为巴黎宫,所以,麦吉也就称她为巴黎宫了。
皇上与“巴黎宫”的女人打得十分的火热,对麦吉似乎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淡,倒像是她刚进来时,皇上对另外三个女人一样的态度。这多少让麦吉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一场大祸,可能是过去了。
冷眼旁观,最有趣的却是另外三个女人的情感变化。
麦吉失宠之初,另外三个女人脸上总是挂着期待和兴奋的神色,对皇上也就更加的尽心。麦吉当时也想,如果皇上不改变对她的态度,她可能重新宠另外三个女人中的一个,到底选谁,就要看她们三人中谁的媚功一流了。那三个女人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想法,她们联合起来对付麦吉,为的就是这一天。现在机会来了,她们当然不会放弃,所以,三个女人之间的统一战线,迅速地分化瓦解,她们虽然还没有到公开敌对的程度,明争暗斗,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每个人都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手段,想将另外两个打败。
然而,皇上极善掌握这些女人,她带回了第五个女人,而不是在原有的人中进行选择。第五个女人一出现,另外的三个妃子,顿时像掉进了冰窖中一样,脸色灰败,虽然竭力掩藏脸上的恼怒,却仍然有那么一点点流露出来,这一切被麦吉全都看在了眼里。
当天晚上,金小姐就来找麦吉,说是请她到美良子的房间去坐一坐。
麦吉可不敢与这些女人为敌,虽然一点都不喜欢她们,却也不好拒绝,只好跟着金小姐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到除了“北京宫”和“曼谷宫”以外的后宫重地。结果也正如她所料,这些失宠的妃子们在一起商量着怎样对付巴黎宫。
经历了这样的变故之后,麦吉多少已经看出女富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要玩弄的,就是这样的手段,希望自己后宫的女人明争暗斗,自己从中获得一种畸形的快感。就算是她们这四个女人将皇上的新宠打倒了,可能会出现第六个女人,那时,她们还得将同样的事情,再做一次。对于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情,麦吉实在没有兴趣。另一方面,她也深知失宠是怎么回事,多少也能理解那几个失宠的女人当时对她的仇恨了。
自从走进这里,三个月过去,她拿到薪酬是30万泰铢,而皇上送给她的衣服、首饰等加起来,却不少于100万泰铢。失宠就等于失去了一大笔收入, 仅仅从钱的方面看,她也真的想争一争。毕竟她比其他女人理智,知道争也无益,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凡是她们密谋,她虽然不好不参加,却从来都不发表意见。
她们商量出的第一个对付巴黎宫的毒辣计划是利用泻药。
很快,她们就搞到了这种药,少量地放在巴黎宫喝茶的杯子里。她们原想,如果一连几个星期,新宠每天都会泻几次的话,皇上根本无法跟她亲热,那么,自然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然而,这个计划并不怎么成功,她们施了第一次药,巴黎宫初来乍到,像麦吉当初进来时一样,完全没有防人之心,结果着了她们的道,在那一天中确实泻了十几次,脸都拉黄了,人也像是瘦了一大圈。皇上见状,似乎连心都疼了,仿佛剜了她的心割了她的肉一样,立即召来救护车,亲自将她送进了医院。医生作了一番检查,便问她是否吃错过什么药物,给她开了一些止泻药。此后,她非常小心,每次喝水的时候,都要将杯子洗好几遍。
玛蒂见巴黎宫开始注意到自己的杯子,于是建议将药设法混进食物里面,让她吃下去,再拉个十几次。但这个建议立即被否决了。第一,皇上通常都会跟她一起吃饭,如果两个人全都大泻不止,定会引起怀疑,那将可能引起大麻烦。第二,巴黎宫既然如此小心自己的杯子,就说明她已经起了疑心,如果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句什么话,引起了皇上的怀疑,定会调查此事,那时,只要稍稍留心,就一定可以从中查出问题来。何况,巴黎宫的腹泻事件,似乎更引起了皇上的怜香惜玉之心,如此下去,不仅不能使她失宠,反而会让皇上更宠她怜她。那样的话,不仅不能害她,反倒是帮了她。
过了一段时间,她们见新宠似乎放松了一些警惕,又开始想出一个办法来,这次是美良子提出来的。美良子曾经学过护理,知道有一种药吃下去后没有特别不良的反应,只是好打屁,而且打的屁很臭。她说,如果能够有办法让新宠吃下这种药,就会臭屁连天,皇上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一个接着一个打臭屁,皇上还不气死?说不定当场就将她赶出去了。
可是,怎么让她吃下这种药呢?经过观察,她们发现新宠有一种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凉一杯开水,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喝下。可是,如果想在这杯水中做手脚,却是非常的不容易,因为这杯水往往是前一晚临睡前才凉出来,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喝下去了。即使她们有胆量在半夜行动,却也没有办法达到目的,因为皇上此时正与她睡在一起。
几经商量,最后想出一个办法,由金小姐假装急病发作,麦吉和美良子去喊皇上,趁此机会,由美良子将药倒进那杯水中。
此计成功了,那几天里,整幢别墅,到处都是臭气薰天,薰得大家叫爹喊娘,不堪忍受。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恰巧那天皇上被朋友喊走了,也不知出去搞什么娱乐项目,一连三天没有落家,回到家时,药性已过,新宠虽然还有些尾屁,却不再那么臭,也不再那么频繁了。皇上也真是变态得可以,这种轻微的臭屁,她闻了之后,倒是觉得非常有刺激性,甚至还跟巴黎宫打情骂俏,开玩笑说,希望她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今后多放一些这类的屁,让大家都分享一下她连放的屁都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可爱。
连施两条毒计都没有成功,几个人又在一起商量。
麦吉说,她绝没有想到,那三个女人竟然再一次打起了四面佛的主意。当然,这个主意后来是被否决了,原因是已经做过一次,同样的事情如果第二次发生,皇上可能会起疑心。
麦吉当时真是愤怒到了极点,很想立即就去找皇上,将这一切向皇上说明。转而一想,皇上其实并不在乎她是否偷了四面佛,也不在乎几个妃子是否在背后搞些小动作。麦吉已经看出,即使没有四面佛事件,她在不久以后也会失宠,这是由于皇上的天性决定的。在这种情形下,她去找皇上说明此事,不仅不可能重新夺回自己的专宠地位,反而会得罪另外三个妃子,那样一来,她在这里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左思右想之后,她只好放弃了这一念头。
不能继续打四面佛的主意,玛蒂提出了第三条毒计。
玛蒂是做妓出身,一样来说,做妓女的人要有本钱,玛蒂却是一个没有本钱的女人。然而,当时她在香港,所处的位置十分特殊。那时的香港当然没有今天这般模样,西裔人士的社会地位,远远在东方人之上,即使是西裔妓女,也大受追捧,一来,人们可以享受一番洋味,二来也出一出被洋人欺负的恶气。所以,玛蒂是大红大紫了一阵,以至于后来,她常常都拿这段历史在其他嫔妃面前吹嘘。至于她为什么由香港跑到了泰国,却从未听她提起过。麦吉说,美良子曾经对她说,玛蒂来泰国,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她年老色衰,不再受欢迎了;二是香港的世道渐渐开始改变,中国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而年轻的西裔妓女也越来越多,不再是一件稀奇事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她在香港没有了市场,听说泰国这一行大兴,好赚钱,于是跑来了。
玛蒂说,她知道有一种病菌,只要传染上了,阴部便会奇痒难耐。她们只需要弄一点这东西,设法置于巴黎宫的内裤中,保证成功。这种病菌的潜伏期一样在一周左右,有时候会略长一些。巴黎宫发病,皇上当然会知道,不久之后,皇上发现自己也被感染了,定会怀疑巴黎宫在外面鬼混,到时候一怒之下,肯定会将巴黎宫踢出门外。
这个办法得到了另外两个女人的叫好。可是,麦吉却第一次不得不谈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不行。”她说。接着,她就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巴黎宫如果被传染,接着的传染对象就是皇上。如果皇上完全不接触她们这四个女人,倒还好说,可是,皇上办事,完全凭着一时的兴趣,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会“临幸”另外四宫,甚至还有时候,她正在兴头上时,突然传旨下来,要另外四个人与新宠一起服侍她。那时,岂不是将自己也给害了?何况皇上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如果告诉她,这种病的潜伏期一样在一周左右,那时,她定会想到,在过去的一周里,巴黎宫始终未离她左右,绝对不可能避开她与另外的人鬼混。如果她对此产生了怀疑,而巴黎宫又趁机向皇上表白,她定会进行一番调查,四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咬得不紧,麻烦就大了。
麦吉一说,美良子和金小姐也开始犹豫起来。可是,玛蒂却认为她的办法绝对可行,因为她知道有一种抗生素,对这种病非常有效,只要事前进行一番准备,她们根本就不可能传染。另外,她们也可以见机行事,一旦发现巴黎宫有单独外出的机会,便立即行动。同时,她又说,如果用别的办法,即使将新宠赶走了,皇上也可能再领回另一个女人。有了这次的教训之后,她定会异常的小心,甚至完全不敢再去找别的女人,她们可能就永远解决问题了。
金小姐和美良子被玛蒂说服了,麦吉知道即使自己反对,也不会有用,只好保持缄默。
在以后的几天中,她们就开始行动,想办法搞到那种病菌,同时也事先搞到那种抗生素,另外还要注意新宠的生活习惯,找到最容易接近其内裤的机会。
问题是她们一直都没有等到新宠单独外出的机会。不过,这几个女人被仇恨和嫉妒烧昏了头脑,无论麦吉怎样劝她们取消这个计划,她们就是不肯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们一再搞来新的病菌。
但是,这个计划并没有最终实施,因为有一件意外的事情,打断了她们。
皇上的那个蛇头老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