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73 次) 时间：2001-08-09 05:25:01 来源：张瑛宸 (北京纤纤小女子) 原创-非IT
跟夏分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半夜12点了，热心的小M还是按捺不住心急，拨通了雨的电话。习惯晚睡的雨放下手中的书，耐心地听着电话那端的高见。“说完了没有？”雨不紧不慢地问着。小M叹了口气，降低了音量：“唉，你到是跟我说呀，为什么拒绝人家啊？”雨沉吟了一下说：“我完全同意你说的，他条件不错，也的确很优秀。我可以欣赏他的优秀，假如我有这个荣幸，或许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不见得就一定会爱上他啊？爱情是没道理可讲的，没那个感觉就是没有。”小M又有些急了：“你确定你的感觉吗？你好好想过吗？拜托你再好好想想，你们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都挺不错的，要是真有那个可能多好。认真考虑一下，别那么仓促就回绝，再给你们俩一次机会。”
雨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考虑了。”“为什么？真一点可能都没有啊？”小M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雨缓缓地说：“不考虑的原因就是—他真的很不错。”“这也成罪过了？”小M大叫起来。“听我说”，雨平静地说着，“我是个最普通的女孩子，也最适合我过惯了的这种小老百姓日子。他的那种耀亮，我不见得能适应，也懒得去尝试。另外，我为我的工作和我喜欢做的事而努力着，我要的只是那个过程中的感觉，算是找自己的价值吧。即便有一天除了感觉还有物质、地位上的收获，那也是我自己的劳动成果。但这真的不重要，没什么改变也无所谓，至少以我现有的能力提供给我自己的东西，已经可以满足我的需求了。我没跟你装清高，是真受不了将来有一天别人在我背后这样赞扬我：‘她真会挑，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所以她混的好。’我不认为我需要靠这个，也做不到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要么我自己混我的，要么跟了他就彻底放弃我的生活。我还不想放弃呢。现在你明白我的想法了？”
听完雨的话，小M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我劝你也没用，你自己别不过那个劲儿，我说什么都白搭。可我还是想说一句：你干你的，谁不服让他自己来试试，谁还能说出你什么啊？在这上面别那么迂腐。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能这么头头是道地说你跟他的这些问题，就已经说明了—你真没爱上他。可他真挺不错的，要是错过了，我都替你可惜。你要是想通了，我建议你不妨试着跟他培养培养？别让你自己因为你的这些理由，就从心里先抗拒他，这不公平啊。”雨觉得他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可一时半会还是说服不了自己的，于是对小M说：“好了，我懒得想那么多，反正我也不爱他。或许有一天我能找到个我自己喜欢的人，而他没这么特别，不就皆大欢喜了？睡吧，我困了。”
挂断电话以后，雨真的困了，没再让自己去想这个问题就睡了。起床后又开始忙忙碌碌地生活，正好赶上做个项目，也就没心思想这些了。只是从那天下班后开始，每天都会接到夏的一个电话。电话时间都只有短短几分钟，内容也很寻常，无非是问问雨晚上吃什么之类的。问之前都先告诉雨自己有安排了，绝没有约她出来的意思。这让雨感觉很轻松，没什么压力，可也有点小小的失望，觉得夏这样就放弃了自己，似乎也有点不舒服。雨无可奈何地嘲笑着自己的虚荣心，却逐渐习惯了夏的电话。
雨的那个项目做的很艰苦，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却还是屡屡出现问题。一天下班后，雨应约去拜访一个能在某方面帮她点忙的熟人。可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竟是个对她垂涎已久，一直苦无机会的男人。雨拼死保护自己，万幸的是那混蛋还不是个彻底的流氓，不敢真闹出人命，雨才得以脱身。回家后，雨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抱着被子缩在床的一个角落，哭了好几个小时。她的泪水中有惊吓后对那个混蛋的愤怒；也有这些日子的疲惫和委屈；还有这么多年没有家人在身边，独自闯荡的辛酸和孤独。而让雨觉得最痛苦的是：在这个男人的社会中，作为一个女孩子，很多时候可能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浓浓地悲哀笼罩了雨，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柔弱的女儿身。
雨的手机和家里的电话一直不停地响到凌晨3、4点，她一个都没接。第二天，雨没出门，也没跟公司请假，就在不断的电话铃和门铃声中昏睡了一天，不愿意醒来。到了傍晚，实在睡不着了，雨懒懒地爬起来。在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到了自己憔悴的样子，也看到了自己的无助。回到卧室，她拿起电话拨给她最好的女友Nally，半个小时后，Nally到了她家。
Nally听完雨的诉说，已经气得跳起来，问雨要不要找人收拾那个混蛋。雨虽然仍抽泣着，但情绪却没她那么激动，只淡淡地说：“算了，有那个精力做点有意义的事吧。昨天我还很愤怒，连买凶杀人的心都有了，可现在我没这个感觉了。他这样做人肯定没多少好日子过，早晚遭报应，我何必跟个渣滓浪费精神？比这重要的事多了，这种人还不配浪费我宝贵的精力。多想他一秒，我都觉得是种侮辱。”Nally认为雨太软弱，可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想了半天，说：“你干吗不再交个男朋友？与其万一不幸便宜了那种混蛋，还不如找个配得上你的呢。有个人能依靠一下也好啊，总比你现在强吧？至少找个疼你的，毕竟你一个人在这儿生活，虽然有那么多朋友，但跟身边的人还是不一样啊。忘了过去的感情带给你的痛苦，再找个人吧？”雨点了点头说：“我想过了，或许我该找个人嫁了。可目前没我爱的啊。”“干吗非得找个你爱的呀？谈恋爱还那么累。找个爱你的也行啊。只要对你好，你瞧着他也不讨厌，我觉得就行了。以后慢慢培养感情吧，一个东西用时间长了都有感情，何况个天天厮守的大活人？你想想，有合适的吗？”
雨的脑中忽然浮现出夏的影子，她告诉了Nally。没想到Nally立刻抓起电话打给了夏。雨楞楞地看着她的举动，不知道该拦阻还是就由她这样做。最后，雨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到天花板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夏按响雨家门铃之前，雨一直木然地听着Nally唠唠叨叨不停地说着找个男朋友的好处。Nally给夏开门之后不久，就找个借口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夏先开了口：“全世界都在找你了。我知道这次给了你很大的刺激，多希望你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你一向很坚强，我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安慰你。”雨茫然地看了看夏，什么也没说。夏凝视着雨，柔声说：“我不想乘人之危，不会借这个机会把你拉进我的怀抱。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假如你现在需要这样，我还是很乐意做你的大树，不管因为什么，不管你打算靠多久。我不是圣人，也不是神，只是个关心你，爱你的人。就算我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吧，我真的恨不得替你打把伞，遮遮外面的风雨。”夏的眼神中充满了怜爱，继续说着：“或许老天是这样安排给我一个机会。假如可以，我们尝试一下好吗？我不给你压力，不勉强你，只是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我随时恭候着你的光临。”雨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第二天，雨照常去上班，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每天仍会接到一个夏的电话，跟以前一样，就只是三两句话，说的也还是类似各自晚上吃什么之类的。谁也没再提过那个话题，雨默默地感受着被人惦记的感觉。几天后，项目做完了。雨找了个周末，约夏出来谈了一个下午。走出嘉里中心的时候，夏揽着雨的肩，雨的脸在夕阳下看起来很柔和。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