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态传媒---病的真不轻!!!(不可不看) - 荷峰轩的故事 - 杨海峰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193 次) 时间:2001-07-24 00:51:48 来源:杨海峰 (杨海峰) 转载

真正能探个明白的病,放在传媒身上或许根本算不上是一种病。
  我们生活在传媒制造的世界中,这就是说传媒的功劳仅次于上帝了。于是有人断言:今后只有一种文化,即商业文化,也就是传媒文化。传媒将语言重新定义或干脆重新创造一种传媒语言。
  传媒重新定义我们的生活,给我们一个说法。是传媒有病还是人有病?是无聊的人制造了传媒还是传媒制造了无聊的人?谁也说不清。
  传媒创世纪
  上帝创造了第一个世界,传媒创造了第二个。在金·凯瑞主演的《楚门的世界》(The Truman Show)中,可怜的楚门一出生就生活在人造景观中,他居住的理想小镇海景镇居然是一个庞大的摄影棚,而他的亲朋好友和他每天碰到的人全都是职业演员。他生命中的一举一动分分秒秒都曝露在隐藏在各处的摄影镜头面前,全球上亿观众都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直被浑浑噩噩愚弄了三十年。当他发现就像是活在玻璃罐里的蝴蝶时,他决定不惜代价地逃离海景镇。
  但是他为获取自由必须克服内心巨大的恐惧,因为这意味着摆脱一个熟知的世界进入另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这部黑色喜剧恰当地反映了人类生活在传媒制造的世界中的焦虑。
  人人都想偷窥别人又往往被别人所偷窥。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有多少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是传媒制造的虚幻?也许我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在演戏?我们说出的话有多少属于自己,多少属于传媒的灌输?
  “虚荣是我最喜爱的原罪”
  推进文明的根本动力,不是法国大革命,不是瓦特蒸汽机,告诉你吧,是人类日益膨胀的虚幻欲望。人的生理欲望有限,纵有广厦千座,纵有美女三千又如何,可只有一个身体一张嘴。
  文明动力的本质显然不是这些,而是虚荣,是浮华,是名望,是一切能让我们神魂颠倒又抓不住的东西。我们太需要一种东西来承载和表达虚荣了,传媒就是这么个好载体。传媒不表达虚荣就不是传媒。有多少报纸、杂志被放于办公桌或拿在手上是为了炫耀一个人的身份?社会名流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今天有没有关于他的报道或对手的丑闻。在奇诺·里维斯和阿尔·帕辛诺主演的《魔鬼交易》中有一句名言,“虚荣是我最喜爱的原罪”(Vanity is definitely my favourate sin)。
  传媒改变了人们的欲望。欲望给人上了发条,名人们一边抱怨被曝隐私一边渴望一定的出镜率,试想没了传媒怎么当名人?一旦成为名人或想成为名人的人就要把自己的一切贡献给传媒或公众,而不再属于自己。难怪《壹周刊》登陆台岛,名流们嘴上不说可心里人人自危,先报你个阿扁女儿未婚先孕再说。对普罗大众而言,传媒还激起我们莫名的嫉妒。我们憎恨贪污者可能是由于我们没机会这么干;我们把明星们风流韵事挖掘出来曝光,然后百般挖苦,也表明我们没这种机会的嫉妒。当然,这种嫉妒有助于建立平等意识。你不得不承认,自从有了狗仔队,名人们的行为收敛了许多。
  被改变的本能
  传媒的历史只有区区一百多年,却正在改变我们几十万年的习性。动物学家说,人类这个“裸猿”比较舒适的社会关系是一百人以内,可传媒迫使我们认识成千上万人。几千公里以外的一个爆炸受害者都似乎与我们搭上干系。在这个传媒营造出的虚拟空间里,就像神秘主义箴言诗所说的,我们每个人都不是孤岛,都是大陆的一部分……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传媒彻底改变了城市人的习惯。一份《纽约时报》的信息量等于17世纪一个人一生所能得到信息的总和。而一份《广州日报》的字数高达10万,足以让一个“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混一天”的办公室混子难以招架,就是一天不干事儿也难把它逐字读完——这就导致一个办公室悖论,报纸厚度与办公室效率成反比,你订的报纸越多,职员的办事效率就越低。等报纸就像等情人,普罗大众要看的是今天哪里又发生了天灾人祸或恶性案件,那些垂垂老矣的家伙们则刚读完本日天气预报,然后就打起了小盹,所以报纸有催眠功能。反正传媒让我们每天都有所期望,每天都有个盼头。
  当然传媒还改变了我们的夫妻关系。一张漫画是这样的:第一幅是两个恋人亲亲蜜蜜;第二幅是新婚妻子在干家务而夫君在沙发上读报;第三幅是老年夫妇一个在干家务另一个仍在读报;第四幅是只有一个老太太,沙发空了,老太太拿着一个装着老头子骨灰的沙漏说,这家伙看了一辈子报纸,现在也该他干点儿活了,以后可以不断反转沙漏让“他”干活了。谁都明白,报纸与电视都出色地扮演着家中第三者的角色,可谁都没办法。
  赶你入人群,如同赶羊入狼群
  亚马逊森林中有一种吼猴,嗓门特大,如遇危险会发出巨吼,通知同伴或下面的动物快跑。
  因为吼猴,不少食肉动物和偷猎者屡屡不能得逞。但吼猴们过于自鸣得意,有事没事瞎吼,搞得整个森林不得安宁。现代传媒就有点像吼猴们,因为要得到一些消息却要忍受它们的大量垃圾信息和鼓噪。其实,传媒已不甘于只充当报信的角色,它要当操纵民众的无冕之王,传媒已变成个人实现权力意志的工具。现代传媒的本性是控制人。奥森·韦尔斯的《公民凯恩》在缔造了自己的传媒王国后,晚年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不禁怀念起童年时的“玫瑰花蕾”。
  每天醒来,各种传媒信息就开始对我们狂轰烂炸。我们真的需要这么多信息吗?在急速行驶的现代“欲望号街车”上,让我们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吧,就像《花儿》中唱的:乡间的风儿向我歌唱……让身心回到最初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