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小资或大资 - 酒 - 肖春江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209 次) 时间:2001-07-03 08:59:33 来源:肖春江 (酒) 原创-IT

上海那窄挤却被法国梧桐密密掩映的街道,红灯几十米就一个。同是堵车,宽宽的北京大街,多数时还让人沉得住气;但在上海,却是让急着赶路的人感到火烧眉毛一样没有希望。当然,凌空舒展的高架桥绝对是沪人的骄傲,这些相当于北京二环、三环的设施,如果比起广州的类似物,就更加让人感觉到快速度是如何让人解气和心绪轻爽了。唉,法国的火车、日本的火车。中国的火车提了几年速,还不及人家三分之一的速度。
都说上海人小心胸,不对,上海人也喜欢富丽堂皇的大东西,满街皆有物证。这只让我对这个城市察言观色。上海最让我心动,准确地说是走在街上让我心动,躺在床上就让我躁动的,是那几十米就一个路口的小街。西化浓厚的咖啡屋、商店、饭店、按摩院和有情有义的梧桐,让我第一次印证了“倘佯”这个词的含义,并实践之,所谓小资情调。
在“西化”面前,我们的传统是多么得没情趣,或者干脆说,是多么没力量。我们为什么躲躲闪闪?我们的教育是西式教育,而非老祖宗的私孰;我们的楼房是钢筋水泥的洋房,而非红楼梦里的亭台楼阁;我们的娱乐,我们的衣着,我们的刮胡刀,我们的恋爱、甚至接吻,我们的追求、甚至人生过程,都是由西方泊来或正由西方因素组成。如果说美国文明代表物质,代表物欲,接受它,人就会被物役;那么,我们的文明是阳刚向上的人格吗?“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这是来自我们内心的自信吗?如果我们不接受西方的物质文明,那我们可能不被物役,我们的精神可能“纯洁”,但是,世事滔滔,我们能避免不被“美国役”吗?2000年7月,我在虎门看到了西方侵略者的阴险;2001年7月,我在上海见到了淞沪战场上小日本鬼子的残暴。狗娘养的。
在全国城市里,上海的西化应该是最那个的。与深圳、广州、珠海等地比,它最不带有当地“口音”,盖较前几地时久之故。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但这种体认只是认识层面。从一见钟情的理论上看,第一感觉往往很有合理性。有合理性,我就这样认同自己吧。不去再想这个事情时,我已到达文新报业大厦42层——我此行目的是采访东方网的总经理李智平先生。
李原是上海青年报的总编,东方网筹办时行政调来做这里的老总。东方网是上海的主要媒体合资创办的一家企业——官办媒体公司化,这在中国传媒的最新“西化”探索——公司是西方概念、现代媒体是西方产品——官办媒体公司化,绝对是中国的“新西方”洋务运动。
在李智平眼里,东方网既担负着政府舆论宣传上的责任,也必须履践好它赚钱的历史使命。在后一点上,上海的领导是比其他地方更有“西化”创建的:在中国媒体发达的几个区域,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湘中和北京,几乎没有一个地方的政府如上海市政府这样,大胆鼓励自己的官办媒体网站去做资本运作、财务运作。人们注意到,北京的千龙网也有此意,但是走得要比东方网近得多。
“这就是上海的文化所致”,李说。我想起几年前杨东平写的一本海派与京派文化对比的书《城市季风》,没找到同感,42楼外的威海路上也没有鸟在共鸣。上海、北京,都是品性开放且包容的大都市,具体的差异,在当前,应该主要是对“西化”的理解深度和实践强度上:中西区别,何为体,何为用,虽有定论,在具体的施行区域里,还是各不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