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68 次) 时间：2001-06-06 16:34:04 来源：青衣江 (青衣江) 原创-IT
青衣江水，你不是惦记我家妹子吗？来，接我第一招
版权所有：徐远肥 原作
《月亮映在挨踢湖上》第一回
这一切好象是从北面那座挨踢平原最高的猪峰坍塌之后开始的，强势的寒流顺着山谷汹涌而下，将原本富饶多彩的挨踢平原冰封在一个银白的世界里，而且这一封就是半年，那谷口风卷的冰暴没有一丝颓势，五谷丰登、鱼虾满舱的往日似乎注定成为永久的回忆，在希望逐渐泯灭，恐慌充斥噩梦的日子里，即使最坚韧的意志在刺骨而经久的励风中都难免绽裂。然而这一切的变故对辛家村的徐远肥这样的最底层挨踢农民来说并不显得格外可怕，甚至看到村里的官长们进进出出时迷茫的眼光总感到有些好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既然不当家那也没必要为柴米贵操心，远肥就是这样理解的。午饭后歇脚时，村民们最爱谈论的话题是临近易家村和胡家村在闹饥荒时各种的糗事，而这一刻，辛家村的人似乎显得格外的团结，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这配给的混合面还要吃到什么时候。辛家村人这点自豪是有来历的，对于在挨踢平原以种粮食为生的村寨中，辛家村凭着独有的技巧与祖传的坚韧成为远近闻名、首屈一指的大村，而且即使在如今潦倒的日子里，辛家村配给的伙食档次也普遍高一些，这一点可以从三个大村村长的体态上就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三天前的那件大事发生，辛家村的人也许可以一直沉浸在这种清苦但也平静的日子里，而这份细若悬丝的宁静终于被村长阿东的怒吼打破了。
远肥坐在离村不远的山坡上晒太阳，他的妹子正在身后努力的打猪草。寒冷对远肥来说不是坏事，反正从冬到夏都是那身棉袄，冷总比热要爽快得多。和煦的阳光晒在身上总使人感到困倦，朦胧中看到村口的土路上人影辍辍地拥出了一群，自从村长阿东当众宣布撂挑子之后，辛家村的大街简直比赶集还热闹，各类人等怀着各自的心情走街串户，交头接耳地传递着各种猜测与臆想，把事前事后、或真或假的消息连贯在一起后，每个人都在自信掌握着最可靠的事实。当那群人走得近些时，远肥看出其中几个却是渔民的打扮，不由得想起刚刚听到的谣传，说挨踢湖边的钟家寨的几个渔霸妄图利用早年存下的一批咸鱼来贿赂辛家村的乡绅与其联姻，在以前，任何辛家村的人皆会嗤之以鼻，而此刻那几个渔民趾高气扬的神态，似乎预示着一个可以确信的未来。忽然，远肥发现一个青衣的小个儿渔民停下了脚步，站在不远处，神态诡异地打量正在打猪草的妹子，远肥立即站起身，跨前一步，警惕地盯着他的举动，那小子倒也识趣，嘴角一个窃笑，转身遁去。望着那渔民的背影，远肥心中忽然浮起一股惆怅。妹子此时跑过来，站在远肥身边天真的问：“哥，那些是什么人呀？”远肥没有回答，极目远方冰雪的世界，意味深长地反问，“妹妹，如果你被迫嫁到遥远的渔村，你该怎么办？”，妹子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哥，我就打多多的猪草，撑死他们家的兔崽子。”
青衣江接招：第二回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远肥和所有辛家村的村民一块儿这样希望着。当然，对于辛家村的村民来讲，毕竟这一切离他们还是很远，如同远肥自己所想：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挨踢农民，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既然不当家那也没必要为柴米贵操心，至少现在，他们还有混合面可以吃，还不至于饿肚子。人的要求其实并不高，不是个个人都能做象阿东那样的村长，也不是个个人都能有村长的能力，更多的人还是希望能有口饭吃，能在一个好村长的带领下过好一点的生活，仅此而已！于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村长，寄望他能以从前的勇气和魄力，重新开创一个新世界，带领辛家村民们重新站在挨踢平原上，笑傲万物。
也许是辛家村的村民们过于闭关自守，固步自封了，如同他们最爱谈论的话题是临近易家村和胡家村在闹饥荒时各种的糗事一样，其实别家村寨也如辛家村村民一般，密切关注着发生在辛家村的一切。不同之处只是他们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钟家寨的村民也是如此，他们如同辛家村村民一样对未来有隐隐的担心和恐惧，只是他们更多地关望，更多地用一种更为平和的方式来抵御冬日的寒流，期望挨踢平原的春日早日来临。
钟家寨在别的村寨中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但不可否认，钟家寨却是挨踢平原上第一大寨，想当初主席视察钟家寨时，对钟家寨的发展给予了肯定，以至于钟家寨在纳斯鱼市首家上市，在全球掀起了挨踢学大寨的风潮。有了这昔日的风光，钟家寨在挨踢平原稳坐了头把交椅，虽然周边的辛家村、胡家村、易家村并不服气，始终存着不屑，屡次冒犯冲撞，但钟家寨少于辩解，因为当初在纳斯鱼市的一番滚打，钟家寨民终于明白：世界很大，挨踢平原很小，说话不是凭声音大，而是要拼实力的。冬天的到来如同夏日的逝去一样不可逆转，除了想办法适应和渡过之外，并没有更好的其他出路。所以，早在丰收的夏日，钟家寨民便已备下了足够冬日所需的存粮，因为他们明白：湖里的鱼不是春夏秋天，日日可捕的，再多的网，也会有落空的时候。今天的冬天，来得特别快，也特别长，但钟家寨可以凭借当初的存货渡过冬日，等于春天终于来临的那一天，只是，别的村寨呢？
虽然其它村寨可能并不喜欢钟家寨，因为在他们眼里，除了鱼，好象钟家寨并没有真正的实力，好象钟家寨的寨民也不怎么样……是的，钟家寨向来低调，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只是好运，在纳斯鱼市将鱼卖了个好价，他们的寨子建设比不上辛家村，胡家村，甚至比不上易家村，可是他们年轻，有时间，有精力，有信心，他们可以等下去，可以熬到春天到来的这一天，总有一天，他们的寨子会建设得比谁都好！当然，寨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钟家寨也会有一些不成气候的人，吃着寨子的饭，说着寨子的坏话，这样的人，想来村村寨寨都有，也不止钟家寨一个，只是因了钟家寨的名气，便成了众人嘲讽的理由了。只可叹这寨民也不为自己想想，除非能永远抹去自己身上钟家寨的痕迹，否则，哪个村寨敢容这样的人？但是，钟家寨中，更多的还是一般的寨民，他们和辛家村的远肥一样，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努力凭自己的工作换一碗饭吃。
一石激起千重浪，由来竟是辛家村村长阿东的辞职。前段时间，钟家寨民外出时，周围便有暗自嘀咕的各种猜测及询问，面对所有的善意和恶意的问询，青衣一头雾水，茫然无知，居然涉及到钟家寨自己的事儿，也是一问三不知，不禁有些汗颜了。于是青衣收桨回寨，将渔网挂在树上晾着，自己便跑到辛家村去看个究竟了。其实青衣心里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那便是：心里牵着挂着的远肥兄他大妹子！
来辛家村并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第一次在辛家村见到远肥兄他大妹子时，青衣就知道自己会常常走这条路了。常常在傍晚打鱼归来时，青衣总会忍不住想去辛家村看看远兄他妹子，只要远远地看看就好，不用说话，就这样远远地看看，青衣便满足了。可是今天，走在辛家村的路上，跟往常却是大大的不同，一路上都是在讨论辛家村长阿东的事儿，还有便是对钟家寨的冷潮热讽。来辛家村看热闹的人很多，没人知道青衣是谁，青衣也不想过于张扬，暗暗往下拉拉头上的斗笠，听着不断传进耳来的言论，青衣进了村。
青衣自己知道，自己也不太敢相信所有的猜测与臆断，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很多事也是青衣这样的一介小小寨民所不能了解的，所以青衣只是想：存在便是合理，既发生了，便一定有发生的理由罢！俺不过一小渔公，打打鱼，讨个媳妇也便罢了，村寨大事，还是留给那些村长寨长们解除罢，他们总有他们的理由的，他们也不会想把整个寨子给搞跨的，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么？！所以青衣对辛家村、胡家村、易家村村民的那种唯俺独尊，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颇有些不习惯，只是，各人有各人的自由，也便由得他们罢，关俺何事？！
说来这挨踢平原上半年丰收，村村寨寨，家家户户尽欢颜，领头的几个村寨虽暗地里明争暗斗，却都还因了丰收的好光景保持了面上的一团和气。谁知这寒流说来便来，冰冻了整个平原，昔日的丰收光景不再，家家户户开始为吃饭穿衣发愁了。刚开始，大家都还有些信心罢：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只是这冬日却冰冻三尺，竟无一丝解冻的可能。眼看各村各寨开始在饥饿线上挣扎，青衣暗自庆幸：还好，俺们寨里的粮食还可顶一段时间。
眼见在这冬日遥无尽头的时候，竟传来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消息，辛家村村长阿东要撂挑子了，原因只为钟家寨想要和辛家村联姻合并。这消息在挨踢平原掀起了翻天波浪，各种各样的谣言纷起，各种各样的猜测乱飞。说实话，青衣原本是感觉没必要的，钟家寨和辛家村的农活都差不多，无非都是想做挨踢平原的门户村寨，合并了并无互补之处，无非借用一下辛家村的村民多而已，可是钟家寨得花一大笔粮食呵，这一并之后，粮食还够不够吃呢？且器官移植都会有排斥反应，何况这么大个村寨呢？万一不能很好地结合，反成了二败俱伤，倒是便宜了那些虎视眈眈盯着挨踢平原丰富资源的异族了！
眼见着远肥和他妹子在地里忙活，青衣不禁停住了脚步，想要上前去帮帮忙，却在远肥兄冷冷的眼光下却步了。长叹一声，深深地注视了徐家大妹子一眼，青衣转身离去，只是在今天这样的气氛下，青衣反感觉自己胆子壮了很多，不得不站出来说几句了：挨踢平原原本是俺们村村寨寨的一个大家园，姓胡也好，姓钟也好，姓辛也罢，在这困难的时期，如果不能抱成团，合力抵御寒流，抵御外族的入侵，只会给异族人逐一吞并，最后连尸骨都不存了，何苦来呵？！现在的平原，不再是当初的平原了，凭的是实力，是适应风潮抵御灾害的能力，连俺们挨踢平原上的人自个儿都在窝里斗，那末被外族吞并也便只是迟早的事了！可叹村民们并不自知，还一味地嚼着个人的恩怨，排斥同族，别人还没打，自个儿倒先开战了！倘能放弃村寨固步自封的观点，努力做出挨踢平原的一个品牌，管它是胡家村还是辛家村，或是钟家寨，又如何？不都是挨踢平原的骄傲么？！
这样想想，青衣只能仰天长叹：本是同根，相煎何急？只青衣不过一介草民，空有万般感慨，也不过天地中小小一声叹息而已！
2001/6/6
说明：第一回乃徐远明兄挑战之作；第二回乃小生应对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