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24 次) 时间：2001-06-06 12:31:42 来源：小乙兔 (小乙兔) 原创-非IT
雨亭：
你好！最后一次给你写信，我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伤痛和万分的无奈。想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却要在这最年一封信里化为云烟，我是多么的不心甘，又是多么的遗憾和惋惜。
这半年多来，我一直没有你的讯息，也不知道你到底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天还没有完全的亮，你就要离开温暖的被窝，匆匆赶往工作室；是不是成天要去应酬公司的繁忙琐碎，而要摆出一副伪装的面孔；是不是下班回到宿舍又和同室的女孩聊起新疆那宽广无限的美丽风光；是不是在极度无聊的时候又对着窗外的那株梧桐回忆昔日的往事？无论你是怎样地度过你生活中的每一天，我都祝愿你好好地生活着：无须有太多的烦忧扰乱你清醒的思绪，只要无所愧对你那颗纯真的心，这就足够了。
此时夜阑人静，我望着窗外的残月，模糊的树影，和密集高楼的轮廓，无心去想白日里的无所收获。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你，想起了昔日的悠悠情怀；想起了此时的你也一定禁不住夜来的故土花香，深深地陷入了思念的迷醉之中……
记得你我初相识的那个夏季，你穿着雪白的连衣裙，留着一头短发，贮立在夏日的风中，楚楚动人。你拿出一幅简单而明了的图画。画中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美丽的仕女，轻轻撩起纹纱，含露而笑，让人生起一种爱慕之意，又让我想起了那句“试问卷帘人……”
的千古佳句。我不相信是你自己画的，至多是蒙的《荡寇志》而已。但你却说“当然是我画的。”我这才知道，你的画画得很好！同时你的名字便刻在了我的心上：雨亭。
我们那时的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和你拥有真正的心灵感应却是你坐在了我的后排。那时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小少年。而你已经楚楚动人，俨然是一个娴熟的少女。是什么原因使我们的心灵如此地贴近呢？我说不清楚，正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缘份所命中注定的，而缘份又无须任何理由。从那以后，我们开始有了多姿多彩的友情的故事。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开始在笔记本上胡乱地涂抹诗句，我并不知道我在诗词上是否有作诗的天才，我只觉得好奇，好幻想，爱把平淡的生活经过描绘记在本子上，仿佛有一种洒脱。我把那首“强说愁”的《友谊是……》传给你看，你很惊诧，也很赞赏，或者是因为诗中所描述的那样：“友情是一条长长的彩虹，会为每一个拥有友情的人，装点丰富多彩的生活。”你相信友谊，相信友谊的魅力，于是我们便成了朋友。
那段时间，我写过几首不尽人意的诗，记得有一首叫着《琼花》。我从没见过琼花，却感慨她的美丽……我那时就为什么不会体验身边的生活，不写写真真实实的你。而偏偏要去刻意追求我从未见过的东西，突发一些感慨呢？感谢你对我的关怀，你帮我借了那样多的书，是想让我在诗上取得一些成就，可是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有才气。我总感到我的稚气，是不配作出好诗的。
你说你活得很累，你仅仅只有十四岁，却想离开生育你养育你的家。的确现实生活和我们所想的浪漫生活总是有很大很大的差距。你不想担负起生活的重担。但你还是一天一天地去面对，因为我们都太年幼，我们还没有能力去开创我们自由的天地。当我不经意翻开课本，却发现写有你绢秀字迹的小字条，你把你的欢乐和忧愁都告诉了我，我拿什么来还你呢?作为朋友，我们是普通的朋友，我把心灵最真实的话语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偷偷地放进了你的文具盒里。就这样，我们才感到相互的存在。
初二的那个暑假，你要求我寄诗给你，你给了你的通信地址，因为我考虑到我收信不方便，没有留下地址。那个暑假，我只写过两首诗，而且都是因为要急着寄给你而连夜写的。我不知道那还叫不叫做诗，反正我只感到写得很粗糙，很潦乱。我想你看了，一定会让你伤心的，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感觉。
初三开校，你又借了一本席慕蓉的散文集给我，但那时我已不再想写诗，主要是因为初三学习相当紧张了。那本散文集有什么内容，我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大约我看了两周时间就还给了你，我说 “我看不懂”。你说 “可以看悟”。悟我也看了一些，但都不容易让我理会得到。
你仍爱画画，画你最擅长的仕女图 ，服装女郎图。我总觉得你画得是那样随意，那样自然。有一次你在黑板上一连画了五个仕女头的图画，你特别注重画中人的眼神和情思，惟妙惟肖，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在你所画图的右上角题了五首 “凝”的诗，凝视，凝神，凝思，凝眸，凝企。我敢说那是一次无意的天缝之作，虽然我没有勇气继续写下去，但你那画中的人儿却让我久久地回想。我曾经要求你在我的一支钢笔上刻上你画的仕女图，你欣然接受了，挥手而就。当我从你手中接过钢笔时，我竟然被画中 “她”的美貌所迷惑住了。可惜那支钢笔让我弄丢了。
以后的日子，我们多了一份成熟，却少了一份执着和接触。那一年，我是非常的不幸，因为和另一个女孩子 “谈恋爱”（那真的叫谈恋爱吗，我不止一次想，一次问我自己，就因为那个我并不喜爱的女孩子凭着她的武断写上一些关于爱的词语），那个讨厌的女孩子直接把信写在了我家里，让我父母知晓了，我被家里人骂了过够。那段时间，我的精神完全崩溃了，无地自容。我不敢正视我自己，本来就是一次无意的过错，我也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令我难以预料的事。你仍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劝解我，你也难以相信十五岁的我会过早地涉入 “爱情”的漩涡，我没有解释的余地，一切听天由命吧，但我对你说： “我会清醒地处理这件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件事情也就渐渐地被淡忘了。
我承认我们之间仅仅只有一次矛盾。如果那叫做矛盾的话，我写黑板报时，也许是对你有点儿粗鲁，你愤然走进教室，以后见了，一点儿也不理睬我。我知道我是无意的，真不该那样对你。我毫无迟疑从笔记本中撕下一页，写上 “请你原谅我”的一些话，叫人传递给你。你仿佛释然了，从那以后，我们仍是相知的朋友。
初三的寒假，你和红，华，芹，刚准备到河对岸的松林中去野炊，也邀请了我。我立刻答应了。但来时，我却经历了一些困难，原因是父母对我很不放心，打那次 “谈恋爱”的事发生以后，父母总是对我存有戒心，我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权力，好不容易撒了个谎，才应约而来。那一次我们玩得很开心，我们架起锅炉，围在一起烫火锅。兴趣盎然。
当我们同坐在一间教室里时，我看到同桌有一副眼镜，便好奇地戴在脸上，其实我的眼睛一点儿没有近视，戴上眼镜一片模糊，想不到被细心的你发现了，你写信给红，以致红来信责问我为什么戴上眼镜呢?没法，我只好一一向她们解释。那时，一直到现在，你，红和慧都是我要好的朋友。我们曾经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最后我说，我只想试练一下口才。想不到你们竟送一本关于口才的一本书给我，我深表感谢。
美丽的东西总会匆匆而去。还记得你曾经教过我们全班同学的那支歌 “恋曲1990”，从你轻柔的声音里，我分明感觉出那是对现实的一次无奈， “当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将踏上远去的归途……”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我们相逢是因为我们要分别。
我不敢想象以后，从初中升入高中时我也是一次无奈。你终于从别人口中得知我参加县中的升学考试，并来信祝愿我考试成功。但现实总会对我有些不公。我居然落选了。那个暑假我一直都没有过好，书是一点儿也不想看了。我也不知道你是怎样度过那个漫长的暑假的，但很快，我终于踏上了去塘坝中学就读的路程。
开始时，我一直是心灰意冷，好多别的同学都升入了县中，偏偏命运注定我到这个鬼地方。我没有权力改变这种决择，纵然有一千万个理由。既来之，则安之，不安份的我迫于一天一天的三点式生活，也逐渐习惯了。
放教师节假过后，我收到了你的第一封信，是通过一个同学转交过来的，你并赠送了一支书法钢笔给我。信的内容我记不清了，大抵是因为我们又有了联系而感到高兴吧。从那时起我们只有通过写信来联络我们的友谊。
“我无言的注视着窗外那株梧桐，心头有一点淡淡的伤感 ，它会化作白云随信寄给你，你出家门抬头看看天，就可以看到，云是飘浮不定的，它会被风吹散。所以这点伤感，也不会在心头停留得太久。虽有千言万语要想说。现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知道你的心中一定藏着一种苦痛，是我一时难以理清的。我知道你读了职高，是学文秘专业。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你也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尽管我们都知道 “当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你我都将踏上各自的征程，既然如此，你无言的注视窗外的那株梧桐，让伤感随着流云漂走，只要心头的忧伤不要停留太久，那么就感谢现在的生活了。
高一的寒假我过得并不快乐，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考得十分不好。你的寒假生活也过得十分不开心。你的信纸好多行都有墨疤，你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却处处要受家庭的约束，这就形成了你和家里人有一种对抗的心理，显然你的那种对抗是无力的，你学会了忍受，以致后来，你是那样决意要离开自己的家乡。
“你的生日肯定过了，我弄不清楚你生日的确切日期，只有乱猜，现在是上午一节课，我伸出手在空中和你相握，邀请你接受晚来的生日祝福 “开心” “愉快”度过你的18花季。”
我感谢你记得还有我的生日，我对生日似乎不怎么在意，记得曾经我和你开了一个玩笑：今年我是没有生日的，因为我在生日之前，就把生日改在了十月。等真的到了十月，我又说：生日是命中注定的，怎么能够随意更改呢?所以那一年我也就没有哪一天可以过我的生日了。而你却把最好的生日祝福都给了我，叫我怎么不为你而感动呢?你并送了一件小小的礼物给我，我想那一定出自于你的亲手之作，那件小小的礼物我一直都珍藏着。
你的关怀和关心始终都是让我刻骨铭心的。“前面是一首歌，天蓝如晶，天明如镜，此时的心情就如晶，如镜。寄一叶歌给你，在心底天天吟唱。尽管大多的时候，你所流露出的都是伤感之情，但你仍把少年时间的快乐，心情如晶，如镜时把你的欢乐送给了我。那时，我只能用一种平静的心情来回答你所有的欢乐。只要你快乐，我仿佛什么心里包袱都可以抛弃。你曾经写道：和几个同学(男生)在舞厅里跳舞，跳得很棒。你所处的环境比我好，只要你快乐，我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所生活的高中时代，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我们除了上课，吃饭，睡觉，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在灯红酒绿的空间里痛痛快快地玩一会儿呢?我羡慕你，你肯定比我早一点踏入社会，为了适应社会需要，还有什么不可以做呢?我的心是酸楚的。但又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终于你谈到了感情，你说： “我对中学生过早的涉及感情问题是很反对的，在中学时代，无论从心理，生理来说都未定性，对异性的爱恋，也许只源于一个眼神，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具有相当的主观性，冲动性是很不成熟的，很不稳定的，所以中学生的早恋，几乎都是有花无果。我在感情上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对那些所谓的追求者，我所有的答案只有一个：拒绝!”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过早沉迷于感情的人，我相信你理智的选择。我想：为什么你是如此的相信我，使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就是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谈及真正的感情。而那时你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我仅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小少年。尽管在彼此的书信中你我都用那些看来酷似爱情的诗句，言词，甚至超越了思念之类的话语，但从我们的心底，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爱情的字眼来。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本来就那么顺理成章，因少年之间相互的单纯，相互的信赖。我很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友情。
原计划，我想用你的画和我的诗组成一本青春的留念本。我约你在书店见面，但我没能应时赴约，原因是家里没人，我要照顾小侄女，所以这个愿望自然落空了，真的想不到以后再想寻找这个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终于在我读高二的那年三月，你要远行，你没说要到哪儿去，只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我感到非常的惊诧，因为你那封信写得太简单了，完全是匆忙的样子，而粗略地勾勒了几笔。我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苦苦的，那年你至多不到二十岁，却要告别校园生活，我知道你有苦衷，但一切又是不得已，何况，你本来就和家里的人有一些不快，自然，你是毫不犹豫要远行。
我并不知道你倒底要到哪儿去?也就在那个四月二日，我写信给重庆人民广播电台为你点了一首歌。歌的名字是“不回家的人”，我不知道你要到哪儿去，也不知道你要在什么地方落脚，但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为你深深的祝福和亲切的问候!尽管我没能把那些话和那首歌录下来，如果你的心听见了，你一定会为我的真情实意所感动!
“远在异乡，见到你们的字如见到朋友，昔日的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场面，似又历历在目。感觉自己并没多大呀。可是回忆往事却成了我现有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人人都说回忆是老人的专利，却也未必，无论我是在宿舍，在公司睡觉上班，你们的身影都会突然的浮现在眼前，一件小小的物品，也会勾起昔日往事，回忆无时无刻不在，好现在让我问候你 “还好吗”。”
收到你的这封信，已时过半年。你并不知道这半年我是怎样度过的，高二下学期有五科毕业会考，暑假又补了二十天的课，实在太忙了，那段时间，我也心惊胆战。害怕考试通不过，补考对于我来说，总是一件丢人的事。当时我很担心，你的情景倒底怎样了。幸好，红知道你新的地址，我便欣然一连给你写了几封信，也许当你收到信之后，才会发觉我的心情有一些凛乱。
高中三年，弹指而过。走过之后，我才发觉高中三年太短暂了，当揣着一份不堪入目的成绩迈出塘坝中学那四个大字，回想起来，我倒底做过什么，收获过什么。我一点儿也说不出来。除了有许多遗憾留在里面，此外，我简直无法用更多的言语来概括我所度过的高中三年。我并不是一个十分用功的学生，如果以前再认真一点，如果高考发挥好一点，恐怕走出校门的我不致于是这种落魄的样子。但已成的事实又有谁能够改变呢?高一时，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要升大学。大部分时间便在轻松的侃侃而谈中度过了，到高三时，无论我怎样努力，也许是压力太大，我无法经受住高考致命的一击，不得不败下阵来。当我有三种选择时，你让我的第一选择是读委培大专，事实上我也是如此选择的，但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安，背的包袱太大，太沉重。
真的，现实令我们无法预料，也无法去面对，即使去面对，我们总要会出许多泪水和痛苦。从昨天到今天，本来很平常，现实却偏偏让我们去煎熬不平常的经历。
记得曾经我是很乐观地告诉过你，我经受住了没有考入县中的痛苦。所有痛苦的过去都是一种怀念。可是如今也许经历得太多，让我迈不开此时忧伤的步子。
去年的四月，一直下着绵绵细雨。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雨，是梅雨，是季雨，我说不清楚。凄凄惨惨的。我真想哭，望着这样伤心的场面。但我又没有，因为我是男子汉。男儿有泪不轻惮。我没有泪，因为流泪又有什么用呢?记得我从前说过，有时遇到伤心的事，就让自己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所有的烦恼都随着眼泪哭诉出去，然后再擦干眼泪，踏踏实实地去做自己的工作。其实那是在刻意欺骗自己，烦恼怎么会轻易随着眼泪的流失而消逝呢?
你说： 说真的很想看看你，又怕!很矛盾的心理，毕竟我们之间分别得太久，彼此走的路又相差得很远，担心见面之后，发现各自离自己想象中的差得很远，失望会断送我们维持了几年的友情!相见真如不见，不见也好!可以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以及那份美感。童话，故事书，诗……渐渐的离我们远去了，我想我们是真正长大了，如果你现在面对我，会不会看到以前的我，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不会认识我，如果某一天，我们见面，当我已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 “我”，你还会不会承认我是你的朋友?
但事实上在重庆这个古老的山城，我们相约而遇，那天我接到你预约的信，我一夜未合眼，那时我真的会不会认识你?其实你在我心中的样子一直都没变。在这之前，我和另一个高中女同学有预约，我快定要先看你，再和你一起到她那去。
那个星期天，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的样子，我一口气跑到西计五楼，开始寻找你，终于你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轻呼你的名字，你走了出来。你首先说要和我比身高，曾经你我下了赌注，你说：你永远都不会有我这样高。我说：我一定会的，其实我们的身高差不多，那个赌注也没有输赢，要是你穿上高跟鞋，仍比我高出一些。
我也感到有一些无法预料的错误，本来只要有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走进绵绵的细雨，沿着长满野花的山路，听我对你的感激的心情，本来几年不见，有许多话都要向你倾诉，偏偏那天我们云集了那样多的人，也好，至少让你又仿佛进了高中的那个时代，不知道你的心情是否愉快?总在怀念高中时代的放纵张扬，不知天高地厚，但现实与梦想是两个不可统一的矛盾体，也许我没有想到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却让你蒙上了淡淡的伤感。
我们已经是成年了，少年的纯真情怀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远，不管我们愿意与否，不管我们接受与否，我们都得走上现实的舞台，去扮演书中的角色，小的时候盼自己长大，等到长大却是如今这般模样，如果当初能够料到这番境况，还愿不愿长大呢?我们是那么执着的想挽留住那段青春好时光。
是的，我们对现实是这样的无奈!就在一九九五那个淅淅沥沥的十一月的雨天，你独自一人又踏上了南去的征程，其实不想走，但又不得不走，我明白你的心境，充满了泪水，但一滴也没有掉出来。我们成为朋友已经整整有七个年头了，在这七个年尜，我们并不是一帆风顺地走过，其间有苦痛，有过挫折，有过无奈的感觉。我们唯一的幸运是我们曾有过是那样的真挚。那样深厚的友情，以致后来让我们彼此都无法忘记。
我望着窗外，是林立的高楼大厦，我无法改变我自己，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
最后一次写信给你，我也常常感到迷惘，但我心里始终怀念那句话：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无论世界怎样的变迁，时间怎样的改变，在我的心里珍藏的还是那一句话。
小乙兔
一九九七年三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