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48 次) 时间:2001-05-21 00:35:56 来源:那谁 (那谁) 原创-IT
2001-5-19
到迟了。好歹到了。
我是一个著名的路痴。由于遗传我弟是一个地下的路痴。我们俩一起去北大看胡吗个,终于负负得正没有迷路。
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一个人走400米不会迷路——我的亲朋好友十分注重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我随身携带最新版的北京市交通图,配合正午的阳光我基本上可以到达目的地——我上的是夜班。在选择向谁问路方面我有一定的狗屎运,所问之人必能详细的指明方向——所到之处以无人区居多。
我弟亦然。
我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关于迷路的统计学。主要指标包括相对迷失系数和迷效比,前者用于表征所走的冤枉路占多大分量,后者用于表示有多冤枉。根据国际标准化组织于1998年拒绝的《迷失标准化方案3.7bata1109》所提供的标准,相对迷失系数大于0.01的,判定为迷路——我这项的实测指标为0.03-0.05;迷效比大于15的,判定为不值——我这项的实测指标为18-25。
我弟亦然。
傍晚我站在报子胡同口的车站上观察袖珍书店里漂白漂白的猫。我弟不然。他注视着一辆“轰轰嗡”牌摩托车从赵登禹路上飞过——因为那上边有里程表。他一直不大满足于自己改装的那辆“嗡嗡轰”牌高速自行车。他在上边加了一个指南针和一套里程表,号称这样就可以知道向什么方向走了多远,就不会迷路了。所以他没有地图。
夜里我悄悄遛进雕刻时光的时候,神态猥琐动作慌乱。此刻我刚刚克服了我当天的第三场第四节迷失。第一节是我在北大里挂了电话就很后悔没有问问清楚——只知道出东门向门卫打听,却不知道北大东边也有门。第二节是东门的保安将我指进了一条人烟稀少路灯摇曳曲径通不知道哪的小巷。第三节是我向小巷里一个小卖部的人问路她说不知道,而错过了问小东门那群拿着包袱一脸火山相的老乡。第四节是我在雕刻时光门口来回八趟终于看清门上的蝇头小楷“雕刻时光”字样。
从我弟家骑车返回北大的途中我忘了拐弯。沿着一条人烟稀少树木茂密的平坦大道,我骑车骑出了神,直到偶尔看见左上方天上一个灯笼形巨大明亮的建筑,我才意识到自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中央电视塔。能够观赏到这雄伟壮观的夜景我很惊喜,继之的则是不知所往的惊险。每当我突然发现迷路的时候,总是想到野狗。我步履轻快的小跑在陌生的地上,寻着树底下谁撒的尿,心里灰溜溜的喜不自禁。
偶尔的我很想念我在桂北认识的一条狗——啊嗷。它属于我住的旅馆老板。我们共进过一次晚餐一次早餐,我把老板娘做的米线丢在桌下,它尾巴上的硬毛蹭着我的膝盖。啊嗷的主人说它每三天进一次城,一天走去,二天走回,三天休息。我们一起吃过早餐的那天正好是它上路的日子,看着它目光坚定、步伐矫健地在公路上渐渐远去,主人说,它迟早会被人套去做煲。此后的两天我很担心,每到吃饭的时候就问:“啊嗷回来了么?”第三天天黑以后我终于看到啊嗷平静地趴在桥头,一脸高仓健。
332在首体之前停滞不前,车里车外的人一样挤,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安在旭的演出。我弟趴在窗户上指给我看他的好多同学在下面挤。最后在售票员的要挟下我们也下车跟着挤。大家边走边扯着脖子踮着脚尖向同一个方向张望着,我感到人心齐的像豆腐,就随口问身边一个面有喜色的老哥:“这是往哪走啊?”他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张着嘴眺望说:“不知道,往前走吧。”
——路痴真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