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22 次) 时间:2001-05-11 15:44:02 来源:蓝咖啡_旷强 (蓝咖啡) 原创-IT
与精神捉迷藏
作者:蓝咖啡 时代文化杂志(bluecoffee.cn.hongnet.com)
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对精神压迫的敏感,这是那些崇尚自由精神的人们擅长的项目。当机器被人类利用以后,来自自然界与人类社会系统结合产物的一种新的压迫悄悄走到每一个人身边,那就是人对机器的崇拜和恐惧。一般认为机器的广泛运用标志着人类的巨大进步,然而,进步也意味着对原有事物的破坏。众多的机器一方面在方便人类,加快人类的文明进程,另一方面也在不断改变着人的生存方式。尤其是工业革命以后,机器的制造由机器完成,包括交通、制造、通信以及暴力,都逐渐演变成为机器之间的战争。人对机器的依赖感也越来越强烈,他们在享受着现代化文明成果的同时也越来越怀念过去、怀念大自然的亲切。各种围绕着机器的活动也多起来,包括对人类赖以生存的道德伦理的讨论与纠缠,包括日新月异的价值观的更变,包括产品制造周期的缩短,包括各种战争的强度、广度的大大加剧……机器对人类的压迫已经越来越严重,虽然它同时也在为人类提供着各种便利。
说人对机器恐惧,实际上并不是机器本身威胁着人,更多的是操纵机器的人对其他人的威胁,这些威胁更多则来自精神上的蔑视。当计算机被发明以后,最开始的情况是:只有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才可以出入装有体积巨大的计算机房,计算机属于绝对的高端机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情况就是这样,听说过计算机这种机器设备的人并不多。即使到了60年代,这种设备也是仅仅为贵族子弟中喜好长进的人而准备(至少是中产阶级)。比尔·盖兹读中学的时候很迷恋计算机这种设备,但也只能是自己所属的贵族学校才有几台二手的破旧设备。但当美国的年轻人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被计算机这种设备迷住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了受压迫的滋味。美国人的反抗非常直接,虽然不一定彻底,但是他们不达目的是一定要坚持到底的,因为他们认为那是不合理的,他们喜欢看到对手倒下的情景。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一段时间,计算机已经逐步开始走向更广泛的空间,一些学校和企业已经开始使用计算机,而IBM公司所生产的小型计算机产品更是投放到了众多的市场中。生产与销售计算机产品也逐渐成为谋取商业暴利的重要手段,这些操纵着计算机的人们衣着笔挺的西装、高级的衬衫以及黑亮的高级皮鞋以区别其他人,他们逐步走进新贵族的行列。而另外的一些年轻人似乎更崇尚关于西部的种种传说,他们穿着牛仔装,破旧的皮鞋,而衣服总是破烂的、沾满污垢的,头发是蓬乱的,他们喜欢放荡不羁的生活,他也聚会,他们偶尔聚在某一个小公园商讨着各种和技术有关的问题,他们出入任何场合总是这种装束,他们认为这是区别他们和那些谋取商业暴利的商人的重要区别。这是一群重要的人物,他们的性格和才华缔造了我们今天的信息辉煌——其中的一个年轻人与他的小伙伴乔布斯一起发明了苹果机器——这是微型机算机的雏形,同时,这也直接迫使IBM这个贵族公司开始不得不生产微型机算计以占领一个新兴的市场,而在此之前,IBM这个巨头是从来不考虑计算机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也配普通人使用。这实际上是操纵机器的人对多数人精神上的一种蔑视。然而,这种短浅的目光终究被另一种更博爱的精神所打倒。哪个年代崇尚技术的美国年轻人终于用最直接的方式看到了对手的下场——放弃自己愚蠢的想法——这直接导致了微型计算机(也就是我们今天广泛使用的电脑)的普及。这种精神后来被人定义为黑客精神,崇尚自由、纯洁的技术精神。所以,电脑实际上可以认为是黑客精神强烈要求下的产物。
众多的年轻人开始迷恋传说中的黑客生活,然而真正的黑客精神下所要求的黑客素质其门槛并不低,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跨越这个门槛,作为一个黑客更多的应该是天分,一方面是技术才华的毕露,另一方面是对精神的执桌追求。这个时候,那些不愿放弃黑客身份光环而又不愿意为此付出过多精力的年轻人有意或无意间成为了另一种身份——骇客。骇客基本上是利用信息系统安全漏洞而进行各种相关破坏或建设性活动的技术人员,因为信息技术越来越广泛地运用于社会系统,骇客们所从事的活动也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或关注,逐渐地,骇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而且往往是破坏性的骇客活动受到更多的关注。随着各种国际争端的爆发,以民族尊严、国家利益为主题在互联网上进行的所谓“虚拟战争”更是受到全世界传媒的关注,这种活动所波及到的面更广泛、更深入。
早些时候,黑客存在的价值更多来自于精神。自由软件联盟创始人Stallman曾被人称为“最后一个真正的黑客”,他没有自己的住房,没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也没有固定的收入,甚至更多时候是没有收入,因为没有软件公司敢聘请一名疯狂的理想主义者为起编写程序,他们害怕他会将作为商业秘密的源码向所有的人展示。然而,Stallman却是世界上写程序最多的程序员。六七十年代的年轻黑客们纷纷受雇于各大电脑公司或软件公司高级职员,或者创办自己的电脑或软件公司,他们逐渐摧毁了自己亲手浇灌的“自由、纯洁的黑客精神”。例如一个叫做沃滋的年轻黑客,他和比他年纪更小的乔布斯创办了一个生产微型计算机的公司——苹果。后来沃滋离开苹果公司,到一个小镇当上了电脑教师,教孩子们编写程序和一些基本的操作,政府并没有给他办法教师执照,这个时候他不断向外界表示,他曾经是一名黑客,人们经常能发现每当这位苹果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的亿万富翁说到自己曾经是一名黑客的时候总是感情难以控制。
如果这个世界上缺少了精神的参与,那将不可想象,但精神总是作为一种象征,作为实际使用的往往是替代品。比如替代黑客精神的,是骇客或快客,而他们说那是黑客。假借黑客的名义,使得神秘、冷酷等现代人崇尚的词语纷纷比喻在骇客或快客们身上,然而他们并未因此而满足,他们中的许多人逐渐被技术征服的欲望吞噬,疯狂地迷恋解密技术,各种破解密码的技术被骇客和快客们运用到了极至。当然,骇客的行为绝不仅仅被限制与破解密码,他们所需要的是能解除所有限制他们行为的障隘,这些障碍更多来自于技术方面的限制,并且是法律所支持的。对技术为所欲为,作他们想作的,是骇客的本性。而这种技术行为,往往是违背法律、伤害他们的不道德行为。即使是后现代主义者全新的道德观念,也无法完全的接受骇客们盗取别人信用卡的行为。如果这样的行为也可以视为正当的话,那么以后任何事情只需要使用最古老的手段——拳头——解决。就好象动物世界一样,用鲜血证明一切的是非功过。所以,骇客们的行为一方面被新的道德观念所默认,另一方面也增加了无穷的担心,似乎他们还没有能力解决这样的问题。
最初,黑客和骇客的发源地在美国,随着信息技术的全球化扩张,其他国家和地区也相继出现了类似的现象。近些年来,国际互联网络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一个新的通信时代迈进,而与此同时,骇客数量的增长更是迅猛。而且,很多时候他们联合起来并肩作战,宣泄着集体的感情,组织大型的破解、反破解活动。在国际互联网络的虚拟世界里,他们的拳头虽然被数字化,但依然为网民所崇尚。而国际互联网络似乎从一开始就预示了它是滋养暴力的空间,互联网的雏形是美国的军事电子网络组织,宿称阿帕网。国际互联网络迅速在世界范围内扩张的同时,由网络滋生的文化也无不蕴涵着暴力与色情的内涵。人们称国际互联网络的精神是自由,在这种自由的气氛下,数字化的暴力同样令人激动人心。几乎每次的国际关系争端中,自称黑客的骇客们总是以爱国者的身份出现在敌人的服务器硬盘中,他们企望以此来表达对敌人的强烈不满或仇恨。进攻——反击,互联网上一场虚拟的数字战争一次次爆发,由此引起的各种争端与非议更是比比皆是,比起真实的战争,在互联网这个虚拟的空间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毫不逊色。
然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法改变作为精神而存在的黑客最初留在人们心中的意味。最初的黑客对机器的各种改造,使得它们这些冷冰的无机物进行各种有用的组合,并为更多的人们服务。骇客们则千方百计寻找着机器某个角落的漏洞,以发现并加以利用而感到乐趣的存在。从心底来看,骇客们所景仰的,是那些曾经为纯洁的自由精神而战的黑客前辈,只不过,时代不同了,这种景仰也会以其他的形式表现出来。精神可以暂时被遗忘,但无论如何,它或许正躲在某个角落,等待有人去发现,或许,它不过是在和人们进行捉迷藏的游戏,最终发现它的人们,将是最终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