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891 次) 时间：2000-11-23 21:37:35 来源：刘韧 (liuren) 原创-IT
求伯君：看谁笑到最后
□刘韧 肖春江
当4、5月份国内网站满天飞的时候，求伯君正在成都的上空忙着学驾驶飞机。向《中国青年报》记者索要求伯君做雄鹰的照片，结果是要收费—看来老求在所谓的网络新时代还是魅力不减。事实上，过去的一年，金山除做了逍遥、卓越两个网站，还大张旗鼓地推出了中国.net战略和首个个人网络办公软件iWPS。—题记
由于介入网络太早，结果去做了BBS
1996年，求伯君在没有Internet接入服务的珠海抄了别人的一些号码，拨长途，第一次上网。“1996年，Internet基本没什么用。没有中文网站，上网人少，没人给发邮件，连垃圾邮件也难见”，求伯君说，“只是上去看看。” 那时，是BBS的气候，在因特网上路过，求去了BBS。BBS 是一个由国内当地环境加起来的中文环境交流场，有些泡BBS的人经常可以碰面。活生生都是周围的人，使许多对英文网站有疏离感的人感到亲切。上网比较早的人都经过BBS这个阶段。
求伯君在BBS上能收到一些信，但使他自得其乐的是写BBS程序。“那时北京《西点》上的西元里赌场、升级系统等很多小程序都是我写的。”
《西点》是金山早期推出的一个BBS站名，求伯君做其架构的总设计师；“西元”则是这个网上虚拟社区的一种货币单位。通过“西元”这种网络货币玩中国最早的“电子商务”。 玩者通过发信或上网时间长短，就可以赚到西元，到赌场里去可以赚得更多；用西元可以买职位等级、卖职位等级，在同一种系统下还可以互相兑汇。职位高的玩者可以使用游戏里更多的功能，级别低则受限制。“当时，有名的BBS有北京的轻松快车、长城、广州的新月、深圳的Data Express等，在全国上百个BBS上，一半人在用这些程序。上CFIDO（即中国FIDO网，FIDO Net网就是当时的BBS站台通过电话线路联接起来的网络，网络之间互相通过点对点的方式转信件。FIDO是FIDO网创始人的宠物一只小狗的名字。）的人有万把人，知名度很高。”这是求伯君津津乐道的往事。求通过CFIDO认识很多人，包括现在做 oicq的马化腾等。
一个人一条线的BBS，提倡业余，公平，拒绝商业化的介入，带有很强的个人属性。“要在上面搞商业化的东西，大家都不干。因此，没想过把CFIDO的《西点》和金山的业务结合，没做过广告，那种环境，拉赞助也不现实。”当时的所谓网友不是消费者，以学生为主，做广告也没用，求伯君早就认定了这一点。
1998年，随着各地Internet接通和以四通利方为代表的中文网站纷纷开通，CFIDO一夜消失。拒绝商业化运作的BBS，热度注定不会持久。而浸在工作之中的求伯君已少有聊天兴趣，继1997年推出WPS97，1998准备WPS2000，然后忙着融资、重组，再也没有精力顾及BBS 了。
不过，BBS给求伯君带来了遗憾。“在BBS上做得比较响，反而没把握好切入Internet的时机”，谈到王志东和四通利方，求伯君说，“我们介入网络比四通利方早，但去做BBS可能是一种失误吧。介入的时间比较重要，如果金山1998年再介入网络，就不会到BBS上去了。关键是BBS没有商业价值。”“可是在1996年要是知道Internet能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原来还有VC(风险投资)，还有Nasdaq,除非先知先觉，否则是不可能的。”求伯君有时会把这次坐失良机当作一种天然的遗憾。
1998年，做卓越网的想法已在金山提出，但董事会不同意做。“如果说那时开始做，卓越排在前几名还是可能的。”求说，又是一个错过。
网站是软件的外延。投资了两个网站，但金山的业务核心仍是软件
求伯君看好Internet。2000年5月，金山一口气推出卓越、逍遥两家电子商务网站。前者是个网上商场，后者是网上旅游服务中心。这两家网站一直小打小闹地搞，没有像大哥们那样去烧钱。求伯君说他们正在做两件事：一个是找一个目前能够适合的模式，一个是控制成本运作。控制成本是第一位。“利润是节省出来的，营业额是规模出来。逍遥到现在投资才200多万元，卓越现在每天的营业额有10来万元，最高曾高达15万。”求说。
外界注意到，求伯君和雷军的工作重点还是放在软件上，对于网站管理，只采用请个总经理的方式进行。求伯君解释说：第一，我们尊重董事会要求金山专注做软件的意见；第二，软件是金山的核心，网络作为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可以，但不能舍本逐末，放弃软件去做网站。第三，做网站，风险太大。
求伯君也有自己的概念：网站是软件的外延。内容、ASP、网页、网站作为服务，其最终运作都依靠软件实现。此外，国家对软件的重视一直超过对网站的重视，也是求伯君可以盘算的“小九九”。“不仅创业板优先对软件企业开放，也没听说国内对网络公司要免税嘛”，求伯君从国家政策上找到了心理优势，“我一直认为网络只是传统经济的消费手段之一。当传统经济发达时，网络经济才发达。凡是说传统经济将来完蛋的人都是闭着眼睛说瞎话。”
1998年联想注资金山，要求金山专注做软件。但软件必须面对网络也已是不争的现实。因此，金山未来的产品将整体面向网络应用。做WPS2000时，金山就考虑在软件里设置一些与Internet结合的功能，包括一些产品的网上升级，一些简单的网络应用。但是真正与网络紧密结合，还是体现在1999年10月开始构想、2000年8月份实现的iWPS上。金山将最早由雷军提出的这个软件叫做个人网络系统。iWPS使网络前台和后台有效结合，里面有浏览器、邮件、网上阅读、文字处理四部分，针对网络设置、域名的设置、拨号上网、收邮件慢、断线、病毒等个人上网所能遇到的麻烦，基本上解决了作为初学者上网所遇到的问题。iWPS包含了WPS2000里个人文字处理的部分。“iWPS功能很大，但从程序上讲，其核心是WPS。”因为WPS是内核，所以金山投入大量兵力，现在有30多人在做企业级的WPS2001版。
游戏软件也被求伯君放在长远业务规划中。原来的此间大腕京盘、前导、尚洋等都已湮没无闻，而从1995年开始做游戏软件，直到今年《剑侠情缘2》小有赢利，金山也一直不赚钱。《剑2》1998年提上日程，投资期很长，但坚持下来，现已销过15万套。“有些产品现在可能不赚钱，但未来赚钱,就不要放。如果只靠一件产品，当这个产品失去生命力的时候，就没有后续产品了。作为软件公司应该有几年的产品规划。”随着电脑的普及，电脑娱乐肯定是一大方面，所以求伯君坚持游戏软件不下马。“金山还做了一些Linux的东西，现在Linux做出来也不赚钱，但不做将来怎么办？必须使产品处于差参不齐之中。”求显示他的策略。金山要把《剑侠情缘》这个产品利用现有的引擎多做几个，这样会回收快一些。接下来就是面向网络的产品。网络游戏是未来发展方向，《剑2》中已有几部分向网络接轨，一直在做的《武侠世界》将是一个完全基于网络的软件。
网络炙手让人换东家。从金山跑到网站的人也有，但高层不动。软件前途无量，热爱软件的大有人在。“搞软件去哪呢，国内民营企业没几家，以金山的品牌，招人还是不难的”。金山招人，基本去大学里招毕业生，社会上也有一些，不愁人才，求伯君心宽。此外，由于金山软件的战线很长，游戏、毒霸、词霸都做，用户人群比较广，可以以软件的知名度带动网站的知名度，而不用直接投钱去对网站进行广而告之。“比如说，金山词霸正版和盗版使用量超过一千多万人（被盗版也成了优势）。”金山词霸都带有卓越或逍遥的链接，软件、网站互动，相辅相成。
金山要在国内创业板上市，求伯君也快成了法律专家。受资金所窘，1996年求伯君把房子卖掉，筹资以保证企业正常运转。求伯君认识到，随着企业的发展，靠他自身的资金已很难做下去，即使做下去也只能养得起几个人。这样，金山在1997年想到融资。1998年下半年，以30%的股权转让从联想融得900万美元资金。
可就在1997年下半年，金山差一点以2000万元人民币的低价整个卖给北大方正。
在1997年，求伯君与时为方正研究院副院长的肖建国谈成一个口头协议：北大方正以2000万元人民币现金收购金山。但后来，由于方正集团部分领导不同意，交易搁浅。他们说：“金山？2000万不值。”求伯君说：“才2000万哟，就卖给他了。卖了就没今天了。笑死了。”从今天看，这笔买卖如成，应该说北大方正是赢家。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拣不到，害得王选直后悔，做媒的方正（香港）公司总裁张旋龙也老给他们吃后悔药。1998年，求与张旋龙谈融资之事。“我说联想不错，张旋龙去找联想，联想说金山不错”，与方正交易破产不到半年，联想注资金山。
现在，求伯君正专心致志、紧锣密鼓地为争取金山以“第一批”的身份在国内创业板上市做准备。
1998年融资以后，求伯君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交给雷军，不再过问公司日常事务。“以前公司比较小，吃喝拉撒睡，都可以一把抓，包括写程序，我什么都可以直接参与。”这是求当时的感觉。“融资以后，首先在发展规划上，肯定要增人。当时正在做WPS97，而做WPS2000的人力一定要加强；其次几个产品又都要上，需要分工。雷军一直在北京，在经营上是把好手，这样公司的日常经营就由雷军负责；我在珠海，珠海以研发为主，我想把整个研发部门带动起来，”求说。1999年，金山开始第二步的资本运作，考虑上市，求便一头扎进了这项工作。
金山原计划到香港上市，努力了很长时间。香港创业板1999年开始，求伯君认为金山在1998年就符合了条件。举起棋子又放下，是由于金山觉得1999年上市时机不成熟。现在，改为在祖国大陆上市，求有两个考虑：一是上市时机，“企业在增长最迅猛的时候上市最好”，求认为目前金山的状况符合这个判断；二是受到今年国内网络股在海外股市表现的警示。“我们感觉到去Nasdaq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香港上市意义也不是很大。以前，大陆没有创业板，民营企业无法上市。现在有了创业板，金山市场、销售对象又主要在大陆，所以考虑在大陆创业板上市。”“这让大家看得见，摸得着。像搜狐、网易，隔山观火地看着股市一路下跌，一点办法都没有。在海外上市，即使企业业绩没有什么变化，但只要分析家一句话，就可能造成股市下跌，容易让别人控制。”在大陆，求伯君认为关键时候可以站出来说一说话，且不受老外的影响，“像大家看得见的红色正版风暴的成功，肯定会对我们的股市形成支持。因为这是大家看得见的东西。”
比较“盘”的大小，香港、大陆相近。现在高科技股受网络股的影响，Nasdaq和香港都很低迷，从资金上讲，倘在海外上市，资金也不会充足。能够上市不是问题，求伯君考虑的是能否第一批上市。首批上市公司名额有限，求伯君恐怕会出现什么猫腻。当前金山的盈利状况还不错，如果不上新项目，金山的上市压力并不是很大。但求伯君手头有许多项目，上市后，原来敢想的项目就敢做了。筹到钱，求伯君计划首先要做一个软件研究院。“这个研究院，除了加强现有的软件产品，还会加强新的软件产品。其次是搞一个软件出口基地，利用金山的品牌和在海外的关系，为美国、日本加工一些软件，这在印度已经成为支柱产业。”求说。从软件上讲，上市后，金山主要是加强企业级应用和政府机关应用的产品。
一年来对上市过程进行决策的工作，使求伯君几乎成了法律专家。“要学许多东西，整天接触《公司法》，这个法，那个法，尤其是对企业资产重组这方面，很熟。”“与律师打交道，每接触一次，自己的感觉就更深刻一些。现在，别的不敢说，法律专家是差不多了。”求伯君不仅很想自己去考一个律师执照，还在跨行学习中找到了乐趣，“这些东西也挺有意思，哦，原来可以这样子做！”。求伯君要经常不停地同律师、会计师、证券公司、投资者打交道，可就是对融资之事谨小慎微，“比如说你家里有个女儿挺漂亮，那么上门说媒的人一定很多。但是女儿只能嫁一家，所以要每个人都见面，挑，好好地挑。先不要给他们机会，说不定很好的在后面。”
1998年金山开始有自己的网址，1999年公司普及Internet。求伯君为金山申请了一大堆网址：Kingsoft.net Kingsoft.com，WPS.com等等。其中Kingsoft.com在美国被微软的一个员工抢注，2000年，此君子交不起钱，Kingsoft.com空出来，金山赶紧把它注了回来。
也就是1998年，Internet成为求伯君日常工作与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涮牙、洗脸后就上网，临睡之前还要遛一圈，求伯君去处理邮件和看新闻，有时也“打一打牌”。求伯君的第一个电子邮件地址是[email protected]。“现在用得最多的是电子邮件。一是我经常出差，一是公司分为北京、珠海两个部分，许多交流都要靠电子邮件来完成。电话只是一个辅助手段，除非特别着急的事情才用。”现在求伯君每天收到的有用的邮件有50封左右，周一到周五多一些，周六、周日较少。一般情况下，求伯君每个小时都要处理邮件。“有的看一下就行。对于员工和朋友的建议、要求，如果有时间，能回复马上回复；需要考虑的，则晚一些。”求伯君写邮件比较简单，就几个字，一天发个十几二十封。“Internet提高了一些效率，但是，为了联络感情，打电话还是必需的。”求伯君把重要的交流放在电话上。
网站内容的雷同使求伯君有了除了几家网站就无处可去的感觉。对于求来说，全世界十个网站足够。“我很少在网上购物，经常用的是订酒店，出差的时候也会查一下当地的天气。”求是一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即使从卓越订书，让他等着拿，他也有点嫌烦。当然，从逍遥订房还是常见的。“订机票不多，是因为我比较活，走与不走我喜欢到最后时刻决定。所以无法预订，得去机场现买。”在利用Internet和没利用之前，求认为生活没太大改变，该穿什么衣服还穿什么衣服。
采访手记
问求伯君对国内的哪几家网站看好，求伯君回答：“我不能说，这有给他们做广告之嫌。 从主营业务来看，应该不是现在最有名的。”然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句话：在进入Internet上，金山最大的优势是没长着发热的头脑，想得清，看得明。这话多少有点自夸逍遥和卓越两个网站的味道，老求就是自信。但说到卓越网由原来做软件下载改为现在的电子商务模式时，求伯君承认做卓越之初，金山是有点着急，没想清楚。关于逍遥网应如何应对携程网这样强劲的对手，老求说，我不认为一个行业的网站只能有两家或三家能赚钱，如果真的找到在这个行业大家都能接受的经营模式时，几十家也不多。倘若对于逍遥网，或者说对于整个网站的各种盈利模式，业界还不能做准确论断，老求这个表述还是要比网络精英们的有见地。为什么有人总强调网络经济只有第一而没第二呢？是因为走在前面的人害怕竞争。
求伯君与王志东做过生意，与丁磊经常聊天，和王峻涛则是好友。王志东在北大新技术公司时，求、王有过合作，后来金山的产品还捆绑过Richwin。丁磊与求伯君是浙江同乡，前两年同在南方，见面机会多，俩人经常谈一些业外之事。做联邦时王峻涛是金山的代理商，《大连金州没有眼泪》求伯君一看，第一感觉就知是王大侃写的（求语）。对于金山，求伯君与谁交游都是外围的，除了雷军。业界合作伙伴分合常事，但温文尔雅的求伯君和壮怀激烈的雷军构成的求、雷组合无隙可间。求伯君说，我脾气直，没有个人利益，不会算计人；我和雷军充分信任，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1998年整个公司50多人，现在200多人，金山出道，一路山高水长，得失交替，能使董波、章立新、沈家正等这样的业务骨干跟其一起砥砺以行，甚至苦苦相守，求伯君待人有方且有魅力。
采访中，求伯君几次提到要做长远的企业。从这个角度看，目前金山的最大的问题是仍没有根据地。金山的产品线很长，金山也做网站，尽管求伯君把产品多元化解释成公司长远发展的倚重，但实际点说，金山现在的产品都不能保证金山在遇到严重障碍时能进退有据。1995～1997年是中国软件公司的艰难期，希望、天汇、巨星、巨人等有影响的软件公司一蹶不振，金山打民族牌挺了过来。但是在金山今年针对微软.net战略而再次以民族牌的形式推出中国.net时，我们看到民族情节的力量已经大不如前了。科技无国界，只要商品物美价实，用户是不怎会么考虑国不国产的，这种证明遍布于生活之中。
金山产品有点“自恋”感觉 - sz1961sy - 2000-11-25 03:10:12
金山的网站也无互联网紧迫感：谁之过？ 互联网不相信眼泪！
自恋总比自杀好。 - 碎梦刀 - 2000-11-27 12:13:56
现在的网站死了一个又一个，急什么。看谁笑到最后。
Re:金山产品有点“自恋”感觉 - 天恩 - 2000-11-27 12:44:52
也不知道金山想什么呢？做百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