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IT杂谈 - 张挺

(这条文章已经被阅读了 466 次) 时间:2000-11-03 14:35:21 来源:张挺 (苦行僧) 转载

出差印度

因公出差,同我服务的外国公司的同事和中方合资伙伴的拍档一起去了印度5天,对印度留下了极深极深的印象。用公平的、不伤害第叁世界兄弟感情的话说:我不习惯印度。用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说:印度太他妈次了。本来怕伤了阶级兄弟的感情,不想写出来让亲者痛,仇者快。后来朋友们都想听,说几遍后实在觉得太费事,干脆费一下事写出来省得以后说了。

为公正起见,保证所述绝不加任何文学修饰,见过什么说什么,以免被人责备不公,但因为视角有限造成的以偏概全就难免了。顺便加句题外话,只说我所了解的东西,是我给自己定的做人的目标之一。因为爱胡吹大气、乱作结论、背后说人长短是我的短处,我想克服这个毛病。

– 星期天

安排去印度的旅行就不顺。不知是不是因为同他们打过仗的关系,中国没有一班到印度的直飞班机,只有走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转。去一趟要花12小时以上。

在吉隆坡机场就开始有不少印度人,满身酸臭(本来以为是汗味,后来才知道另有原因,后面再讲)。换票时完全没有排队这个概念,我站在一米线后,每来个印度人来都直接站在我前面,或者直接站在正办票的人身边。不过这不稀奇,我的同胞不具备这种素质的目前还占人口的绝大多数,咱都习惯了。

半夜3点,下了飞机,来到大厅,几百人排成了两条队出关,大概因为时间太晚,只有两个柜台有工作人员,不过本来也只有叁个柜台。长队曲曲弯弯,酸臭气扑鼻。蝙蝠在头顶上飞翔,人人困得不行。同行的老外凑近我悄悄说:“我已经开始想念中国了。”

出门前到过印度的外国同事告诉我要做好思想准备,马特拉斯的机场将不同于我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机场,飞机差不多直接落到马路上,然后外面就是一千多张黑脸晃来晃去。我看倒没那么可怕,至少咱不能拿黑脸当个负面因素,那是西方发达国家的概念,咱们大家都是兄弟嘛。

去酒店路上往窗外看,看不到什么,后来几天事实证明即使是白天也看不到什么,因为根本就什么也没有。路上不少牛在睡觉,我想大家都知道牛在印度是神,是不能杀的。还有不少野狗,眼睛红红的,象是疯的,挺吓人。

我去的Chennai,中文要按音译不太好听。原来叫Madras – 马特拉斯,印度第四大城市,离海不远。我们住了那城市里最贵的两家酒店之一,100美元一夜,另加40几美元什么什么税。后几天的经历证明外国人在这里是全面被宰的。印度人看见外国人,宰起来是全无心理负担的,谁让你们比我们富呢。比如说这一百四十几美元一夜,在中国订房时说的是“什么钱全算上,100美元”,到了这里酒店说“什么全算”意思也不是算上税,税是国家收的。很狡猾是吧。

酒店房间里倒很有印度古色古香味道,用了很多大理石和厚厚的地毯。但银亮亮的水龙头拧开,自来水是淡黄的,带点沙子。第二天下午下雨,晚上的水就是深黄。床头有瓶装水可以用。听同事的劝,我刷牙也是用的瓶装水。基本原则是不让任何自来水进口,因为印度,或者至少是这个城市,没有上、下水系统。

– 星期一

早起出门坐车,开一小时到公司的工厂去,5点下班后酒店,以后几天行程基本如此。

一出大堂,酒店院子里全是破车,英国30年代式样的圆头圆脑的轿车,由印度最大的汽车公司造的(当然喽,公司是国营的)。我的英国同事看见这些车很高兴地说让他想起了童年。

车走在街上,看见的街景可以说惨不忍睹,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象道路、上下水、垃圾排放等等全象是英国人留的底子,似乎自从英国人走了以后他们自己就什么也没干过。市中心很小,几条街,同中国一个小县城规模差不多,平房多楼房少,楼房没有超过5层的。平房什么顶都有,草顶也不在少数。楼房是水泥块块堆的。路只有不多的几条是水泥或柏油的,离开主路就全是土路了。

墙全只有肩高,上面画满了竞选的标语和竞选者头像。满地污水垃圾。

路上全是人。在车站,百十号人能一直站到马路中间。基本上是民族服装。叁分之一人不穿鞋,剩下叁分之二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穿的是夹大脚趾的拖鞋。

路边有树,天还算蓝,比中国的大城市污染小。但路上的尾气味道重得要命,他们的车全是质量极差的。基本没进口车,他们的国产车嘛,夏利同它们比都是高档车了。车不算多,但所有的车都完全不讲交通秩序,所有的车都散开在路上任意地开,不分线,不分左右,有空当有钻进去。会车时一般是两车对开,直到最后一秒才各自转向让开。

出了城区情况就更差了。连绵不断的平房,近一半是草顶。路边每隔5米左右便是一堆垃圾,车开一小时,一直两边是垃圾。人就在垃圾上走,男人撒尿就转转身,背朝公路原地解决,女人撒尿也转转身,脸朝公路,蹲下解决,有的稍稍走两步,到墙边再蹲。

可能是没普及教育的关系,看上去印度人好象完全没有卫生观念。举例说,路上有一滩雨水,一般人们是会绕一下的,这里的人就直接踩过去了,不管是光脚还是穿拖鞋的。

路上不时的有牛,还有羊,还有狗。车要绕着走。刚才已经说了,车全是对开,就看谁胆大撑得住,谁就能占住车道。还经常有人横过马路,摩托带着人横过马路,牲口横过马路,没有斑马线,得哪过哪。

郊外路上,大货车多了,这些车全装的是芯片控制的带音调的喇叭,还特响。想想看吧,耳边是不停的各种“5353531”、612316、612316”的高音,随着的是一辆辆货车飞驶而过,一把轮拐在你前面,将你别的刹车不止。然后在你前面不远处忽然一把轮斜飞到左面,亮出正前方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耶稣的十字架呀!”,同车老外惨叫着。在最后一秒钟,我们车的司机也是一把轮,把大卡车让给了后边的车了。

紧张,冷汗不止。

得提提我们这位司机。老哥早上接我们,我们一看,穿衬衫、打领带、大裤衩、光脚板。见我们都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钻回车套上了双夹脚趾拖鞋。不知道开车时他穿不穿鞋,他坐前边我们看不见。

到了我们的按公司标准建造,全球一致化的工厂,同外面对比起来象是到了天堂一样。进去赶紧喝水,我们工厂自己有纯水站制纯净水。

但在这全球标准的厂里,印度人仍顽强地保持着他们的民族习惯。比如说,衣着。办公室里的女士依旧穿着民族服装纱丽,裹得象个枕头样地坐在电脑前,我看见就忍不住想笑,真的感觉好古董。

除了车间必须按安全标准着装外,厂区里的卫生、食堂等处员工全是民族服装。男人们裹着脏兮兮的床单一样的破布,蹲在地上除草;女人们穿着纱丽坐在地上洗菜。

很快吃饭时间到了,下面讲讲印度的饭。

一进食堂,扑面一股酸臭气。我来印度前听说他们只吃蔬菜,基本不吃肉,还以为是谣言,谁知真是不吃肉。午餐有两个咖哩蔬菜、两个汤、一大堆米饭、两张抛饼,以及酸乳酪和咸菜。闻着酸臭气,打来了饭菜,满腹狐疑地一一尝尝。两个咖哩蔬菜里咖哩浓得象粥,菜全被煮碎了,吃起来酸臭酸臭的;两个汤稀稀的,尝起来象海水一样,臭咸臭咸的;酸乳酪还行,但必须放很多糖,否则太酸;抛饼不错,象咸饼干。事实上老外们根本不吃这些饭,只吃两片饼充饥而已。我
心里想着大家都是第叁世界兄弟,又是作客,再者为了锻炼自己的适应能力,壮着胆子开始吃起来。

没吃两口,见印度人都用右手把菜和汤捞到饭上,用手拌好捏起来吃。觉得挺恶心的。我知道我这想法不对,可我生理上确实觉得挺恶心的。

同行的中方同事,骂骂咧咧、对对付付地吃。

又过了两天才知道,原来印度人身上那种酸臭味,就是吃这些咖哩菜吃出来的。我吃了叁天后,在印度闷热的天气里,出的汗也变成了酸臭味。用我同事的话讲,他回美国两星期后,洗澡时还能闻见自己身上的印度味道。

菜没敢怎么吃,吃了一堆干饭,下午3点就饿了。怨不得印度兄弟人人都吃那么一大堆饭呢,没肉不顶时候呀。

下班回酒店,又经历了一番公路惊魂。到酒店晚上吃西餐还行。吃完了想出去遛遛,走到酒店门口没敢出去。我不是那种很把自己当回事的人,出去旅游、到国外出差,到哪里都是到处乱钻,但在这个城市我切实地感觉晚上出去对我会有危险,而外面看不出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冒险出去。回来的路上我仔细地找了,没有英文的书店,没酒吧和其它娱乐,没有特色的市场,只有满足人基本生存需要的一些小铺子。街上没什么可逛的,满街又都是开法那么可怕的车子,算了吧。

回到酒店打开电视,40个台里有二十七、八个是那种一男一女载歌载舞的东西,听起来调全一样,长得甚至都差不多,男的卷毛留小胡子,女的巨大的眼睛胖极了的腰,打情骂俏,恩恩爱爱。无聊至及,只好睡觉。

– 星期二

早上上班,又重看了一遍街景,还是没找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没肯德基、麦当劳或任何其它洋快餐。问同事老外,他们说在印度他们只有在酒店吃西餐,尝过印度人做的自称是汉堡包的一种东西,没法吃,即使他们有心想尝尝印度风味菜,也没有胆量在街上的饭馆里吃用印度的水烹调出来的东西,不管饭馆有多高档。

除了找饭馆,还特别找了一下与有计算机有关的店铺或是广告,因为媒体上总是吹印度软件业如何牛,软件工程师如何多。结果是,没有在街上看到过任何与计算计有关的东西,东西指店铺、广告、标识等等,什么也没有。我不相信在这种没有计算机基础的地方能出多少计算机专家。我想会不会是因为印度被英国殖民很久,所以西方文化里对它较多认同,计算机方面同它交往较多的缘故。

举个例子,我服务的公司是个美国公司,对中国国情还不了解,一次它要在中国做市场调查,因为不相信中国有合格的市场调查公司,就请了合作较多的一家欧洲调查公司。欧洲的公司当然没能力在中国做调查,一听是中国心想,中国,那是亚洲嘛。亚洲,那是印度的地方啊。就把活儿转包给一家印度公司。印度公司一想,中国,那是香港啊。就把活儿转包给一家香港公司。香港人是知道中国的,又把活儿转包给大陆一个很有名的市场调查公司。所以在我去旁听的时候,见
到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人。钱是大家赚,活儿是中国人干。最后的报告是欧洲人交的,内容是中国人做的。

举这个例子的意思是,我才不相信印度那种没普及教育、国力低下、计算机基础薄弱的地方能出多少计算机人才。他们只是因为被殖民久了,西方都知道他们,以及他们都能讲英语才给世界留下这么个印象:印度计算机工业发达,计算机人才多。他们只是会show而已。同时,不会show,这一点是中国的致命缺点。象上面的例子讲的,香港人也是因为被殖民时间长,西方较了解他们,加以他们英文普及,较会show,所以好同西方打交道。

回到看街景这个题目上来,没有快餐,没有与计算机有关的,没有百货商场或超市,没有酒吧、舞厅、游乐园等娱乐场所,看来晚上只好呆酒店里了。路上倒是有不少庙,印度教的,不大,挺破,神像是陶瓷的,好象全是个长大象鼻子的,不象我想的是摆满了四只胳膊的湿婆神以及其他N只胳膊的什么神。庙不能进,不许照相。

今天已是第叁次由穿衬衫打领带穿短裤打赤脚的老哥带我们上路了,仍然害怕得不行。在印度厂工作的英国同事告诉我们,去年公司送一批印度经理级的工程师到英国培训顺便拿国际驾照,发现他们根本没有行车道这个概念,在路上随便晃。也难怪,他们没受过这种教育。考试结果一半人的评语是“此人不适合驾车上路”,可这批人在印度都是天天开车的!

中午吃饭时间又到了,一进食堂,闻到那比人身上味道加倍浓烈的酸臭气,中方员工不由一阵国骂出口。今天他们决定不吃菜了,吃自己带的咸菜。我硬着头皮又来了一整份,锻炼适应能力嘛。

听印度人自己讲,之所以只吃素菜是因为教派太多,伊斯兰教、天主教、印度教,印度教本身就有几十个派别,每个派别禁吃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在工厂里要做人人都能吃的东西就只有蔬菜了。但西方的同事讲,他们在家里也是很少吃肉的。了解不多,不敢做结论。

晚上去家韩国馆子。印度有现代汽车的一个厂,韩国人自己开了个饭馆,好吃,味道正。

从酒店要车去韩国馆子时又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印度人是点头不算摇头算的。我说:“我晚上要租车。”印度人摇着头在本上记。我以为他没听懂,说:“是今天晚上租车出去。”他还摇头。我说:“6点钟。”仍旧可恶地摇头。我就问:“你听得懂吗?”他摇着头说:“当然。”这我才觉出来他们的习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吃完饭给中国打电话,因为电信局的人罢工打不通。这里打到中国每分钟7美元,还时通时不通。洗澡水因为下雨变成了深黄色,没敢洗,难受。只能睡觉。

– 星期叁

今天一切照旧。咬牙忍着,等着回中国。同行的中方的老同志,当过兵打过仗,在穷山沟里的工厂干过,也摇着头说:“我呀算是忍耐能力挺强的了,可这鬼地方真他妈适应不了。以后我手下谁敢不听话就叫他上印度开办事处来。”

也确实是,这地方脏,没关系,又不是没在脏地方呆过;人不文明,有怪味,没关系,非洲不也是这样吗;穷,没的玩,那就忍着,反正几天就过去了;但没有电话(罢工),没有互联网,感觉人象被埋起来了。而且这地方没水喝,没水用,没东西吃,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最受不了的。当天晚上吃的一吨饭更使我对这个地方倍加厌恶。

是这样的,中方同事发现酒店里有个中餐厅,而且居然还是个四川馆子,兴高采烈地请我们去吃。6点去,发现中餐厅7点半才开(印度餐厅很多是这样,不知是不是同宗教有关)。好容易等到7点半,走进去,却闻到一股咖哩味,马上告诉侍者:“把餐具全洗干净,做的东西不许放咖哩,绝对不许放。”侍者摇着头表示同意(看人摇头称是总是感到很别扭)。

然后问侍者:“厨子是中国来的吗?”答曰:“是马来西亚人。”再问:“会汉语吗?”答曰:“只会英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菜谱拿来,全是英文,上写:中国炒肉、四川炒鸡、四川鱼、中国蔬菜等等,不由得对同桌说:“估计这回这中餐gan了。(gan读四声,北京话,意为完蛋了)只得点了四盘菜。

等菜时让侍者拿来几种啤酒尝尝,全是印度国产的,没有国际知名品牌。打开一喝,没有一种能入口。想想也是,自来水那样酒能好到那里去。

菜来了一看,果然完蛋了。中国肉是煮熟后下锅过油,加酱油再勾芡,别的什么配料全没有;四川鸡是煮熟后下锅过油,加酱油再勾芡,别的什么配料全没有;四川鱼是咸鱼,煮熟后下锅过油,加酱油再勾芡,别的什么配料全没有;最可恨的是中国蔬菜,是洋葱煮熟后下锅过油,加酱油再勾芡,别的什么配料全没有。什么时候洋葱成中国蔬菜了。所有菜全煮得稀烂,为了用手拌饭方便。“就他妈差加咖哩了。”我心里骂着,对对付付吃。

吃了两口心里郁闷,让侍者上米饭,赶紧吃完了事。见侍者一人面前放了个大盘子,拿一盆饭开始往盘子里盛 -又要吃拌饭!我大喊一声住手,同他说,请给每人拿一个碗。“屋俺 – 碗,圆的,小的那种。你别管我们干什么用。把这大盘子拿回去。”最后侍者虽然不懂为什么吃饭不用盘子要用碗,但还是给我们拿了。中方的同事们长出了一口气:“小同啊,可谢谢你了,要不还得拿盘子吃饭。”

都吃完了也没吃饱,于是我把侍者叫来,告诉他,他可以把这些菜称作任何东西,就是不能叫它们中国菜。

“这些全是垃圾。”我同他说:“现在请你们那个马来中国厨子给我们炒个鸡蛋吃。只要用油炒,不要西式的做法,什么单面煎、双面煎、蛋饼,全不要,只要用油炒就好。”

“那好,”他彬彬有礼地摇着头说:“您要单面煎还是双面煎?”

– 星期四

最后一天,同英国同事聊了聊,知道了一点印度的风俗人情。

直到今天,印度还保留着种姓制度,婆罗门、刹帝利、首陀罗、吠舍,吠舍即untouchable, 即贱民。贱民是没有姓的,他们的名字是一串长得可怕的字母,前面还加上他们父亲的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借以表出他的家族。有些贱民信了天主教后起了Martin, Jeffrey之类的教名作为名字,原来的名字就作为姓了。所以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印度人的出身。

目前印度还有90%以上的父母包办婚姻,而且90%以上的人觉得这样很好。他们一般是男孩家长给自己儿子登广告,介绍情况。女方家长就看报纸找女婿,觉得合适就把女儿的情况写信寄过去。男孩家长从来信中挑叁个给儿子看,儿子可以挑其中一个,也可以全挑来进行相亲。经过拜见女方亲属,同女孩谈话,合适后一般一次就可定下亲事。

和中国不一样的是,印度由女方准备彩礼。有时女方先嫁过去,因为家境变化付不出彩礼了,男方有时就会杀妻。我的同事在印度两年,从报上读到6次这样的杀妻案件。杀妻虽然是犯罪,但一般都策划很好,由男方亲戚什么的动手,加上社会舆论并不谴责,所以一般惩罚都不是很重。

同印度员工聊天,他们对中国知道得和我们对印度知道得一样少,但他们很爱看中国功夫片,喜爱成龙。他们告诉我,不仅女人在额头点痣,信印度教的人不分男女全要点,从点的不同图案就可看出他/她的派别。我曾见过有的人额上的图案看上去相当野蛮。

还没有谈印度的女人,人们都有个印象以为印度女人很漂亮,去年世界小姐不是印度的嘛。但至少我不这样以为,我是个走路很爱东张西望的人,在那里几天,从没见到什么吸引人的美女。可能是因为穷的关系,宗教的关系,限制了人们打扮吧,我不太肯定。印度裔世界小姐,那是包装出来的,多么虚伪做作!老外看不出名堂来,咱们还能不懂。

我的采购部同事同印度采购部同事出去参观工厂,路上印度同事找了饭馆请他吃饭。想想印度的水,他只好称胃病犯了,躲过这一劫。

晚上终于要走了,上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飞机,见到华族空姐白白的皮肤,甜甜的笑,还有她们不太熟练但发音纯正的中国话,再从她们手中接过一杯可口可乐,感觉完全就象上了天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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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牛角尖 - 2000-11-03 16:07:41

哦要到印度开dotcom公司,老苦你就先驱靠擦一哈了.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拿摩翁 - 2000-11-03 16:42:27

印度政府将与该国IT企业首脑共商未来   据星期天印度的一份官方声明称,印度政府将与信息产业的领袖们举行高层会议,共同探讨这个最有潜力的行业的未来发展问题。   此次会议将于下个星期一在首都新德里召开,由国家信息和技术部部长普拉莫德-穆罕加主持,国家咨询委员会的有关人员参加。会议的议题是讨论IT业的未来。   印度信息系统技术公司的主席那拉严-莫西、 Wipro公司的老板阿齐姆-普拉莫济以及其它计算机软硬件工业的高层人士将出席此次会议。   声明称,会议将主要讨论通讯业税收、电子商务管理框架、吸引外资方法等问题。据称,国家咨询委员会已制订出一个策略,准备到2008年吸引160亿美元的投资进入计算机硬件行业。政府将在基础设施建设、融资和税收方面给予优惠以刺激计算机硬件部门的发展。   据信息技术制造商协会称,98--99财政年度,个人电脑在印度的普及率为千分之三,预计这一数字在2000 年三月底将增长到千分之四点六。据该协会的一位发言人称,目前计算机在印度的普及率仍然非常低,这与印度计划成为信息超级大国的地位很不相称。   该声明还称,预计印度未来八年的硬件产品出口额将达100亿美元,而目前其出口额仅有4亿美元。由于近年来印度软件行业出现了显著的增长,国家咨询委员会预计到2008年其出口额将达500亿美元。   该委员会还讨论了政府和私有企业共同合作的问题,包括引进新的教育技术和开发专门的软件问题。计算机产业界的代表们可能会提出合并收购自由化、股票征税以及软件进口税收等问题。   据印度信息和技术部部长普拉莫德-穆罕加称,!!!印度的IT工业产值有可能在十年内从50亿美元增长到1000亿美元。!!!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苦行僧 - 2000-11-03 16:45:15

凡是苦差事就是我的,我没想到我天天念佛教发源地竟是如此这般,太落后了! 我要是去了印度的话,donews的各位同仁到来的互阿,我请大家吃咖喱饭,正宗印度饭菜,绝对的 。估计不仅没有肉还很可能没有酒呀:)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拿摩翁 - 2000-11-03 16:48:22

【印度之行】            ◇方芳◇   <印度之行系列.一> 无一例外   “怎么,听说你要到印度那个大厕所去?”艾瑞克把头长长地 探进我的办公室,皮笑肉不笑地问。他脸上的笑容怪怪的,颇有些 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扔掉手中的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厕 所?是印度,是你的第二第三故乡。你懂吗?”艾瑞克是个怪人。 他奇瘦,奇高,奇丑,却有着一个矮小肥胖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妻子。 他是个谦卑的人,在他的妻子面前,他的背可以谦卑地驼到地上去。 他又是个极其需要人们的注意力的人,在餐桌上在咖啡厅里,人们 总是能够听到他不厌其烦地把他自己一生当中最重要的失败和成功 的经历十分夸张地一遍一遍地描述出来,让听的人对他是又同情又 赞赏,哼哈点头,唏嘘不已。我可以闭着眼睛将他的大半生给绘声 绘色地描述出来--他总共出国旅游过十次,其中只有一次是去了 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小国尼泊尔,其它九次则都是在印度度过的。他 那肥胖的妻子苏珊虽然也是瑞典人,但是他们却是在印度南方的卡 热拉海边相识的。当时苏珊刚刚开始发胖,也正在和自己的男朋友 在印度旅途中打架闹分手,艾瑞克在海滩上无意中听到了熟悉的乡 音,觉得十分亲切,就上前跟他们搭话,三人随即结伴而行。苏珊 珊就从男友的房间搬进了艾瑞克的房间,俩人从那天起就再没有分 开过。后来他们两人又一同去过很多次印度,有一次从印度回来后, 艾瑞克感到胃痛,食欲不振,就去医院看病。也不知是医生过于昏 庸还是艾瑞克过于盲从,他吃了将近一年的胃药,病情也没有好转。 后来还是我们的一个同事硬把他给拖到了热带传染病诊所,让大夫 给他作了个全面的检查,才知道原来艾瑞克并不是得了胃病,而是 染上寄生虫,是一种叫做GIADIA的鞭毛虫。后来艾瑞克吃了 药,病也渐渐地好了,可是他还是出奇地瘦,人又是出奇地能吃, 所以我们大家一致认为艾瑞克的肚子里一定还有些顽强地生长着的 长着鞭毛的单细胞动物。知道艾瑞克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每一个生 活经历;知道艾瑞克生活经历的人,都免不了会在头脑里产生这样 一幅画面:一些小小的头大尾长的动物,正在艾瑞克的肚肠里聚集 着蠕动着,不屈不挠地跟艾瑞克--他们的寄主--争夺营养和食 物。   然而艾瑞克还是爱印度。他一次又一次地到那块土地上去,他 甚至在家里每天吃印度饭菜,他甚至穿印度的“中山装”和丝音克 族的“船鞋”。他对印度的热爱几乎到了有些狂热的地步,所以当 我听到“印度大厕所”几个字从他嘴里发出来的时候,竟觉得难以 容忍。艾瑞克却不生气,继续嬉皮笑脸地说:“我说印度是个大厕 所,就是一个大厕所,信不信由你。”说完他缩回了脖子,走了。   临行前,我们读了不少关于印度的旅游书。<孤独的星球>上 说去印度的旅游者几乎都要得肠胃疾病,“几乎没有例外”。安娜 却不以为然,“我们多加小心,就能成为例外。”我们弄全了所有 免疫疫苗,吃上防疟疾药,又随身携带了很多药品,就上路了。   我首先不得不承认印度菜的确是做工细致,口感丰富。我尤其 喜爱一种叫做黄油馕的主食。馕是由白面发面做成的饼拍在汽油筒 形状的炉子内壁上烘烤出来的,鲜香可口,蘸食裹食汤汁浓厚的印 度菜,口感十分和谐。我和安娜居然爱上了印度菜!然而我们仍然 是十二万分地小心--我们从来只喝矿泉水,不喝过滤水和鲜果汁; 我们只吃热菜,从不沾沙拉和凉菜;我们只吃鸡肉,不吃蔬菜水产 品和动物内脏;我们甚至只去认准的几个看起来洁净卫生颇有档次 的饭馆,而从不问津街头小吃和大众餐馆。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我 们俩人仍然活泼健康,安然无恙!安娜捧着那本<孤独的星球》, 恨恨地说:“什么‘几乎没有例外’,我们怎么就成了例外?”   在卡尔格答市中心的一个小小的街巷里,我们有一天突然发现 了一个叫做CYBERSPACE的旅馆。我们好奇地走了进去, 发现店主人正坐在一台计算机前聚精会神地工作。我们得知店主的 机子可以联网,他自己也有EMAIL,任何人都可以用他的帐号 发信收信,或者联网玩,只要按规定付款就行。我和安娜都很激动, 没有想到能够在印度这么一个落后的国度,在卡尔格答拥挤破败的 街道上轻易地找到了跟外面的世界联络的最方便的渠道--EMAIL! 我们立刻给家里发了信:我们一切都好,肠胃没有任何问题。我们 感到十分自豪,“几乎没有例外”,而我们就是那几乎没有的例外! 日子飞快地过去,而我们还一直保持着健康的肠胃,久而久之,我 们也不再为此觉得兴奋了。有什么可奇怪的,旅游书又不是专业论 文,又何尝不可以略微地夸大其词?   离开印度的前一天,我突然觉得肚子疼,并开始腹泄。安娜则 仍然蹦蹦跳跳,安然无恙。我立刻就用了杀菌药,腹泄也迅速地被 止住了。回到家后,安娜和我都松了口气,我们终于完好无损地回 来了。然而几天以后,我们开始接力赛般地闹不舒服:我发烧,她 肚胀;我胃痛,她腹泄。“芳,咱们俩这是怎么啦?”安娜看着我, 疑惑不解地问。那时我俩都是浑身无力,情绪低沉。艾瑞克看到我们俩人的可怜相,立刻催促我们,“傻瓜,还等什么,快去医院!”   我和安娜先是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分别去了不同的医院,后来 又分别被不同的医院送进了同一个热带传染病诊所。 安娜的化验结果是昨天出来的,她染上了鞭毛虫(GIADIA) 和变形虫(AMEBA)。我的化验明天会有结果,而我已经多少 能够感觉到那些颤动的变形的单细胞动物在我的躯体内的舞蹈了。 <印度之行系列.二> 几多旅友   新年一过,我就踏上了东去的旅程。屈指算来,已经有很长 时间没有顾及到网上了。这些天,我一直是闷坐在家里,淋漓尽 致花样繁多地生着各种各样的病。身体生着病,情绪也在病中怠 惰了下来,喜不出,忧不得,不喜不忧不咸不淡地打发着日子。 窗外先是下了厚厚的雪,一夜之后雪又化了,化得是那样迅速, 地上到处是一滩一滩的积水,来往的行人都免不了湿了鞋子。今 天又忽的降了温,水便结了冰,冰又把土地冻得硬梆梆的,露出 白茸茸的细茬,阳光照着,便又放出些寒冽的光。   我懒懒地坐在窗前,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得温凉了。这茶来自 印度的东北部,来自那个地下有丰富的石油煤矿资源,地上有绵 延的茶园和茂密的原始森林的阿桑(ASSAM)省。我随手将 幻灯机打开,一张一张地看在印度拍下的幻灯片。碧绿的一望无 边的茶园,这是阿桑;幽暗的原始森林,这是阿桑;黝黑方阔的 亚西亚人面孔,这是阿桑人;喜马拉雅山南坡脚下宽阔平稳的巨 大河流,这是阿桑的“雅鲁藏布江”。阿桑省北与中国西藏接壤, 东与缅甸毗邻,再加上遍及阿桑省的各种暴力和非暴力的独立阿 桑运动,使得印度政府对不得不小心翼翼,直到去年才有限制地 开放了阿桑省的几个城市。   说到阿桑,我不能不介绍一下我的旅友。而介绍我的旅友, 就不能不从卡尔格答的一个小小的旅游公司说起。我一贯的永远 的旅友是安娜。安娜和我几乎同龄,我们俩人除了皮肤头发眼球 颜色各异以外,其他基本上还是一样的。我们有着同样的爱好-- 旅游,我们有着同样的恶习--好吃懒做,我们甚至有着同样的 肆无忌惮毫不收敛的笑声,这笑声曾经惊动过皇家科学院的一位 扳正体面的老院士,他摇头叹息:“姑娘们,你们的笑声不成体 统,不成体统啊。”管他体统不体统,该笑总还是要笑的,不仅 要笑,还要开心地笑,尽情地笑,张开嘴露出牙豆豆地笑。那种 含蓄的抿嘴的微笑,那种吃吃的不尽性的浅笑,还是送给体统去 享用吧。我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笑着走了一趟缅甸,又嘻嘻哈哈 地来到印度。   在卡尔格答那个小小的旅游公司里,我和安娜准备订购去阿 桑的机票。在我们的身边,坐着一个年青的金发男子。他正在小 心地从胸前的吊袋里往外掏自己的护照。那护照也是深蓝色的封 面,我和安娜不约而同地将头探了过去,天,他拿的竟也是瑞典 护照!我和安娜相视一笑,就跟那个男人聊了起来。这个金发男 人叫突马斯,是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他于九七年圣诞后自瑞典 乘坐火车和长途公共汽车一路南下,不远万里来到了印度,正准 备订购去印度南方的火车票。他回答完我们的所有问题,开始反 问:“你们呢?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我们去阿桑。阿桑?阿桑在哪里?阿桑在印度的东北部,是 新近才开放的。阿桑有什么?阿桑有茶园,有森林,有石油,有 煤碳,还有阿桑人。哇,听起来真诱人,我也跟你们去阿桑,行 不行?那有什么不行,欢迎欢迎。   就这样突马斯突然加入了我们的行列,成了我和安娜的旅友。 “你不怕我们把你给骗了?”安娜一本正经地问突马斯,又冲我 挤眉弄眼。突马斯回答得很干脆:“我孤独地旅行了一个月,突 然听见乡音,听见你们的笑声,觉得又高兴又安全。我才不怕被 你们骗,倒是耽心你们会不会被我给吃掉。”很好,我和安娜就 是需要这样的旅友,诚实,却又不一本正经。   于是我们由两人变成了叁人,一同飞到了阿桑北部的地布嘎 市。朋友的朋友前来接站,见到突马斯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显得 很吃惊,事后他笑眯眯地说:“我们阿桑人比其他印度人要开放, 所以我们还是很尊你们俩位女士的。”我和安娜不解,什么意思? 朋友的朋友耐心地解释:“你们想想,印度的女人有几个会离开 丈夫独自出门去旅游,又有谁胆敢公开地在半路找男朋友?”他 羞涩地含蓄地抿嘴吃吃浅笑,倒引得安娜和我捧腹大笑了起来。 只有突马斯故作迟钝,“什么意思?你们笑什么?我的女朋友 们?”   请原谅我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开始我印度的故事,因为自己还 病着,因为这病来自印度,于是我认为我的印度之旅还没有真正 地结束。没有结束就无法开始,我只好先皮毛地在键盘上兜兜圈 子,做做铺垫。 我的故事还没有真正开始。 <印度之行系列.三> 印度人印象 每次出门,我都要拍很多的幻灯片。然而这次从印度回来,我却找不 到一张卡尔格答的都市相片。在卡尔格答,每次过马路我都如惊弓之 鸟--街市上出租车人力车横冲直撞,汽笛长鸣,险象环生;人行便 道上更是肮脏混乱拥挤不堪。更有无数的穷人露宿街头,沿街行乞。 走在人行道上,便会有众多的乞丐或喏喏尾随,或叩头跪拜。最糟糕 的是在夜晚,走在窄窄的人行道上,稍不留神,就可能踩到露宿街头 的人或者狗。在这样一个都市里,人要需要有牛皮一样坚强的神经才 能够掏出相机,不受干扰地拍照。 我们到达卡尔格答的时候,正是凌晨四点左右。出了机场,朋友的司 机正举着牌子在接站。司机是个瘦弱的人,他缩着头,干瘦的双手环 抱在胸前。空气是温暖的,温暖中夹杂着一股辛辣而又陌生气息。我 们从北欧寒冷的冬季飞来,觉得这里的冬季甚至要比我们的夏季还要 温暖。然而我们的司机却显得十分地怕冷。他的头上几乎是夸张地一 圈又一圈地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大而略显惊恐的眼睛。他不会讲英 语,只是向我们点点头,然后抓过我们的行李车,转身向停车场的方 向推去。 立刻就有五六个男人跟了上来,他们有的去帮司机推行李车,有的则 笑嘻嘻地伸出手来要帮我和安娜拿背包。见我和安娜疑惑不解的样子, 他们就说:“别耽心,我们是和他一起来接你们的。”他们用手指指 我们的司机,然后接着热情地说:“欢迎你们到印度来!”我们于是 放下心来,跟他们一伙有说有笑地向停车场走去。来到车前,一个男 人放下笑容,装模作样点着我和安娜的人头,:“一,二。俩个人, 一个人二十美元的行李搬运费,总共是四十美元。”他伸出一只手, “拿钱来吧!”我们惊愕,“你和我们的司机不是一起的吗?”他诡 笑着,“是不是一起的,你们都要付钱。” 我和安娜想问问我们的司机,可是他却早早地就钻进了车里,而我们 则被这几个男人挡在车门外。安娜悄声用瑞典语对我说:“我看我们 不付钱是上不了车的。不是说在印度总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吗?咱们就 跟他们来讨价还价。”我点点头,转身对这几个男人说:“第一,我 们从来就没有让你们来帮忙,而且我们的行李车一直是由我们的司机 推着。我们既不需要你们搬运什么,你们也根本没有搬运什么;第二, 从机场到停车场不过是一百多米的距离,你们只跟我们走了一路,就 想要四十美元,这太过分了。”他们立刻换了口气:“那你们说付多 少?你们出个价。”安娜伸出一个巴掌,“最多五美元。”他们回答 得很干脆,“十美元。”安娜斩钉截铁,“五美元,要不要?不要就 什么也不给!”他们忙说:“行行,五美元就五美元,咱们还是朋友, 对不对?”我和安娜冷笑,鬼个朋友!先骗人,后骗钱,现在又来装 朋友,脸皮厚得不可理喻。 那天晚上,我们住在朋友临时帮忙给我们找到的一家旅馆。那家旅馆 远离市中心,座落在一幢五层楼房的顶层,有热水,有空调,有有线 电视,看上去还算干净。我们精疲力尽,倒床就睡。醒来后,我们才 知道这家旅馆每天的房钱相当于一百多美元,比我们的预算高出了太 多。后来朋友来电话,说又给我们在市中心找到了一家旅馆,差不多 同样的条件,却便宜许多。朋友说要亲自开车来接我们。我和安娜立 刻收拾好摊开的行李,到总台去结帐。总台服务员点头哈腰,一脸巴 结的笑。他收下钱,写下收据,然后将收据递了出来,“应该找你们 三百卢比的,可是我手头没有小票,等一下我会找钱给你们。” 朋友的车开来的时候,总台那个服务员却不见了。去问其他的服务员, 都说不了解此事。我们等了又等,不见那人的踪影,旅馆经理更是不 知去向。最后,我们只好悻悻地离开了那里。而我们那三百个卢比, 也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就这样我们搬进了第二家旅馆。这家旅馆座落在卡尔格答市中心一个 叫做新市场的对面。从八楼的窗户向外望去,只见城市空中灰尘迷漫, 楼下街道上更是车水马龙,甚嚣尘上。第二天凌晨大约五点多钟的样 子,我们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安娜不轻情愿地爬了起来,打开 门。 “小姐,要不要买报纸?”一个手里捧着一摞报纸的男人站在门口。 “不要!”没等对方把话问完,安娜就没好气地回答。 “要?给你这一份,只是五个卢比……” 安娜更加生气,“跟你说不要,就是不要!”说着,她随手就要把门 给关上。 “要不然买另外一份报纸吧?上面有好多好消息呢。”那人一面说, 一面探头探脑地往门里挤。 安娜急了,“你给我出去!我--不--要--买--你的--报纸。 你听明白了吗?” 安娜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回到床上,接着蒙头睡觉。 大约是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再一次被乓乓的敲门声惊醒。这次是我开 的门。 “小姐,喝不喝茶?吃不吃早点?” 我没好气地回答:“不喝也不吃。” “那就喝点咖啡,好不好?”对方仍然是不屈不挠。 我更加生气,“不要,就是不要。” “小姐,我把咖啡给你们送上来,煎蛋,火腿,……” 直到我把门都关上了,那人还在门口不停地说着。 天亮了,我们找到旅馆的经理,向他抱怨那些上门推销者的蛮横和骚 扰。经理摇头叹息,“你们不知道,那些人不是我们这里的服务员。 这里地处闹市,什么人都有。他们经常这样悄悄地溜进来,我们也制 止不了他们。”我和安娜急了,“怎么?你是说他们每天早上都要这 样来骚扰我们?”经理说:“除非你们搬到楼道的另一侧,是高级间, 门口有专人把守。价钱也稍微贵一点,不过是每天多付三百卢比。” 我和安娜面面相觑。为了确保睡眠,我们只能按经理的建议办。 然而这所谓的高级间,居然跟我们原来住的房间一模一样!同样的大 小,同样的设备,连地毯的颜色彩电的大小和漏水的抽水马桶都一模 一样!我和安娜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轻信受骗了。我们找到经理。 这一次,我们开门见山,“我们不再换房间,也不多付那三百卢比, 只要求不要有人早上来敲门。你同不同意?” 经理打着哈哈,“好的,好的。同意,同意。” 他没有问为什么,我们也没有解释。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从那以后,果然再没有人来敲过我们的门,搅过我们的觉。 后来,我们又去了美丽富饶洁净的阿桑省和贫穷肮脏至极的比哈尔 省,每到一地,都有类似的人和事出现。久而久之,我和安娜就变 得老练了起来。我们笑眯眯地大砍价,声色俱厉不让分毫地对待试 图骗我们的人,倒也安安然然地一路走了下来,不仅吃住行的开销 越来越低,更是买到了便宜得出奇的一些手工绣制品和真丝莎丽。 而且,我们居然结交上了几位真正印度朋友。上面讲到的那位卡尔 格答旅馆的经理,就是其中之一。是他用很低的价格,租车给我们, 并把自己最为亲信的两位司机交给我们,让我们顺利地完成了比哈 尔之行。“谁让咱们是朋友呢?”那位经理总是在我们真心谢他的 时候这么说。 印度归来后,艾瑞克曾经笑嘻嘻地问我,“怎么样,喜不喜欢印度 人?”我一时语塞,于是反问:“你呢?”他耸耸肩,“他们狡猾, 贪财,但是却不是不可救药。对不对?”我想了想,果然有道理。 “无论怎样,我还是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艾瑞克又补充了一句, 走了。 <印度之行系列.四> 天之骄子   还是说人。人实在是太多,太不一样了。就象大海中的鱼,有谁说得清 到底有多少种鱼,它们的生活史,它们生存的环境?每一种鱼中又有多少个 种群,多少个个体?然而无论你知道还是不知道,了解还是不了解,这些大 大小小千姿百态的鱼种,都会一如既往地按照它们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繁 殖下去。它们的存在使我们不得不认识到我们人类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我 们所能够左右的只是,也只应该是我们自己的命运。跟那些千千万万的鱼种 一样,我们人类不过是成万上亿个演化终端之一。大自然给地球创造了生命 ,生命们顽强地发育演化,产生了今天的物种。每一个物种都经过了千百亿 年的雪雨风霜,每一个物种都代表着一个无价珍贵的自然的基因库。人和人 之间也不例外,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完美或残缺的世界。我不明白为 什么在我们今天的时代,居然还会有人时不时地摆出一副“我比你伟大”, “我比你不俗”,“我能够代表你”,“我应该代表你”,“我是你的主人 ”,“我在为你的生活而生活”,“我在为你生活得更好而更好地生活”的 架式,很高尚很道貌岸然地践踏着他人说话甚至生存的权力。   我们不妨为自己生活得更好而生活。   我们不妨仅仅代表代表我们自己。   这话听起来很自我,但是比道貌岸然要来得自然,来得美丽。   “泰哥尔,你们知不知道泰哥尔?”森博士很响亮地喝了一口茶,然后 囫囵地大声地问。他的印度英语说得很地道。   我和安娜立刻很文学地点了点头。   森满意地舒了一口气,“他是我们孟加拉人的骄傲,是印度人的骄傲啊 。”   我和安娜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森博士跟我同专业,来印度前,我曾经跟他有过几次专业上的书信联系 。这次来到卡尔格答,出于礼貌的关系,我们特地到他的办公室来拜访他。   “你们知道吗?关于泰哥尔,我还有一个动人的故事……”   我和安娜立刻端正身子,摆出最佳听众的姿态。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是我内人的父亲那边的亲戚。他在阿桑有大片的 茶园,在卡尔格答还有好多家工厂。总之,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富人。他可 以跟印度富人圈中的任何一家连亲--如果他愿意的话。”   当然,如果他选中的那家有尚未婚嫁的,不太老也不太难看的女人。   “可是,你们猜猜看,他向谁求婚了?”   他停了下来,等待着我们的反应。   我和安娜故作好奇地睁大双眼。他爱向谁求婚,就向谁求婚,关我们屁 事。   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向泰哥尔的曾孙女求婚了!”   “他说:‘我有钱,但是没有智慧。有了我的钱,有了泰哥尔的智慧, 我们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呵呵,我和安娜几乎笑出了声。   我想起了鲁迅的弟弟,郭沫若毛泽东的儿子。那么近的血缘关系,居然 没有同样地智慧起来,伟大起来。   对森的富有的远房亲戚来说,婚姻的幸福来自与出身名门的伟大后代相 结合所带来的自豪感。为了他们永远地享有幸福,他们婚后应该有儿子,他 们的儿子最好在出生的时候就长着泰哥尔一样的长长的银白色的大胡子。   森接着又谈了许多,关于他唯一的,个子不高却绝对伟大的日本朋友, 关于他自己的家庭生活。   “我憎恨一切违反自然的东西。比方说,我绝对不买电冰箱。我每天要 去菜市场采购新鲜蔬菜和肉类,在我们家,我们只吃新鲜的东西”。   我应该告诉读者,时值冬季,卡尔格答每天的平均气温大约在二十六到 三十摄氏度之间。夏季季风来临之前,卡尔格答的地表温度可以高达摄氏四 十多度。我还应该告诉读者,所有卡尔格答的菜市场,甚至在冬季,都是臭 气熏天,污水横流。安娜和我就是用鼻子找到了旅馆周围的几个菜市场的。   腐败和新鲜,到底谁比谁更自然?   森是个博士,跟我同专业的博士。他不停口地跟我们谈了将近两个小时 ,却从来没有说起一句关于我们专业的话题。   直到离开了森的办公室,安娜都还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这个博士 怎么跟别的博士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天之骄子和普通人不能一样。   只是可怜了无缘享受冰过的食品和饮料的森的妻子和孩子。

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苦行僧 - 2000-11-03 19:35:03

拿摩翁还给来个长段子,不错嘛 是不是也要把你派到印度去工作了? 没酒没肉的地方你还能待得住? 你可不要请我吃印度饭菜了,嘿嘿:)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许二公子 - 2000-11-04 10:12:27

哈哈,看完后真觉得来北京出差真他妈的太幸福啦!这点冷算什么(虽然现在还感冒呢)。 但是很奇怪哟,那个“鬼”地方怎么发展这么“窜”?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曾丹 - 2000-11-04 21:16:21

这下苦行僧真成苦行僧啦,哈哈 哎,本来还真想去印度看看佛教和佛教艺术的发源地呢,这下,打死谁我也不去了!!!

Re:出差印度(苦行僧强力推荐!!!看了不后悔) - guest - 2000-11-06 03:16:26

哈哈哈哈 太好笑啦,会不会影响民族感情啊 印度落后不假,但是有这么夸张没有啊 解释:习惯问题 哈哈哈哈